“只要镀金的证明对吧。”
许昱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茶,一脸认真地看向对面的晋王,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
“确实。鞑靼是我朝心腹大患,以此为阶梯可以实现快速晋升。”
面对许昱充满审视的目光,晋王也毫不掩饰他自己的目的。
“晋王到时候好借机把他们安排到金陵军营对吧。”
许昱笑眯眯地看向晋王开口道。
“太遥远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世子考虑得如何,本王知道西北那里生活困苦,这六万两白银可是至少能帮六万人呢。”
晋王一脸期待地看向许昱开口道。
“我写信告知我父亲后,再回晋王如何?至少就我个人而言,我是赞同这笔交易的。”
许昱思考了一下后,笑着对晋王开口道。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世子了,爱憎早已经不那么分明,对于他来说,更多是的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晋王的目的确实令他恶心,但是白银不会。
更重要的是,既然晋王能想办法做手脚,那么他凭什么不可以呢?
他们西北军里面,可是有一个擅长易容术,可以做到完美替代的妙手呢!
到时候,说不定晋王是给自己做了嫁衣。
“如此,本王期待世子的好消息了。”
闻言晋王内心大喜,满脸感激地看向许昱开口道。
……
六天后,许昱接到了许玄翦的回信。
内容很简单:
“可。按你说的,老猫会带他们。”
老猫,就是那个擅长易容术的男人。
收到信的许昱微微一笑,当即让冯甬去告知晋王,继续约在金城馆见面。
“晋王,家父答应了,这是西北军那边的信物。这些日子你就可以让他们走路子了。还有您放心,他们这次去绝对安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许昱笑呵呵地看着晋王开口说道。
“如此,那真是太谢谢世子和平凉伯了!”
闻言,晋王内心大喜过望地看着许昱开口道。
有了这样的履历,他就有办法把这些人安排进入金陵的军营里面了。
……
六万一千两准时到手后,许昱就让冯甬把这笔钱送回陕甘总督府里面,而他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为最后的殿试进行最后的冲刺!
果然书中自有颜如玉,有了秦可卿的日常提问,许昱只觉得自己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转眼,就到了殿试的日子。
跟之前的考试不一样,殿试只考策问。
但这不代表难度降低,甚至可以说,无形中增加了很多的难度。
毕竟要在代表最高权力的地方,在皇帝的注视下,完美地完成策问题目,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殿试的试卷真正下发,供大家做题前,可是有非常多繁琐的流程的。
简单说就是:应试者自黎明进入后,至少要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这四个礼节。
至于策问的题目内容,看起来其实也是比较简单的:由读卷大臣密议八条中圈出四道为题,供考生作答就可以了。
但是真正作答的时候其实很难!
因为殿试只有一天时间,日暮就要交卷。
而且殿试极其看重书法。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从这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
……
“世子,您请第一个。”
殿试的座位排序,是按照会试的名次依次来的。
这也算是会试的奖励之一吧:
你越靠前,就越能获得皇帝更多的目光,到时候评卷或者定等级的时候,可以多一些印象分。
毫无意外的,因为许昱是会元,他就坐在正对天子,离天子最近的位置。
当然,殿试的时候,肯定不可能只有皇帝一个人在,还有很多的儒林大师也在旁边候着。比如颜偲等人,他们要参与到秩序的维护,以及最终的评卷。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许昱看到颜偲向他挑了挑眉,瞬间就放松了下来。而皇帝那鼓励的眼神,更是给了他莫大的自信。
皇帝需要自己这样一把刀,不是吗?
很快,在繁琐的流程结束后,许昱他们也依次拿到了试卷,准备开始答题。
不得不说,策问虽然只有四道题,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考的地方都考到了。
比如说考吏治不清的题目:
“迩来贪风未息,诛求下吏,以奉上官,遂致不肖有司,私派横征,民生益困,何法而可革其夙弊欤?……兹欲使草野免追呼之苦,而度支恒足,其道安在?”
至于如何回答,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看着试卷上的这四道题目,许昱只是稍微一思索,就凭借着他那状元级的知识储备量以及远超这些人的眼光和经验,很快就有了一套完美的答案。
由于时间紧张,许昱在想到答案后,直接提笔立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座位上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去写。
毕竟今年的这四道题目,可没有一道题目是善茬。
比起往年的题目来,都是入木三分的深刻。
很多不理解国家运转逻辑的贡生们,在看到这些题目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文思枯竭……
……
殿试开始没多久,但看着许昱已经开始提笔写了一部分后,皇帝便十分好奇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在颜偲的陪伴下,来到了许昱的身边,读起许昱的答案。
本来他已经够给许昱够高的期望了,但是他没想到,许昱还能做得更好!
许昱关于吏治的一些答案,让他看了都觉得是天人之笔,自己以后完全可以借鉴。
“颜大人,你这弟子不错啊。”
皇帝小声看向颜偲,一脸羡慕地开口说道。
“能被陛下赏识,是这小子的福气。他的答案看上去很好,那都是因为概括了您和先帝的事迹。”
一旁的颜偲连忙回话道。
树大招风,他可不愿意让他的弟子被无故波及。
毕竟皇帝是最善变的,今天可以无比欣赏你,明天就可以无比仇恨你,不是吗?
圣心难测,莫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