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人腰杆粗细的缎带缠绕成柱,而后分散错落,携风雷之势悍然而落,洞穿屋顶!
【咚咚咚咚咚——!】
所过之处,烟尘弥漫、碎木、烂瓦尽皆化为齑粉。
【!】知道堕姬这是下狠手了,伊之助扯着善逸,连连后退。
“又来!”
两个鬼一个在屋顶,一个在屋中。看着在分散而布的缎带中一面躲闪一面与妓夫太郎交手的花千骨与宇髓天元,幽若真怕堕姬将房子弄塌了,把所有人埋在里头。
“真的是,就不能换个地方打嘛!”
但如非必要,花千骨和宇髓天元还真没有转移战地的想法,无他———不出去,被破坏的是这一座店铺,出去了,遭殃的范围可就是附近方圆几里啊。
万一还有人没逃出去不就横死当场了吗?
不过,该怎么说?
“不愧是兄妹,”看着影像,有魔头咂舌:“堕姬已经打得很凶了,妓夫太郎还能比她更凶。”
这是自然———本身皮就厚,又具有极强的恢复力,缺胳膊少腿都不算什么,自然无所顾忌。
手握两把镰刀,妓夫太郎一刀打飞花千骨,弹跳而起,就朝宇髓天元攻去。
【当当当——】宇髓天元立刻架刀格挡,两把兵器交接,火星迸溅。
恶鬼并不罢休:【锵锵——!】他佝偻着身子,把两把镰刀使得虎虎生风,速度更是快得诡异,劈、挑、抹、斩.....招招直奔猎鬼人的要害之处。
一人一鬼爆发猛烈冲突,都是奋力搏杀,意图置对方于死地。
{灵之呼吸·}被刚才那一下打出几米远,花千骨急而轻地呼吸了几下,将自己变成一道流光,极速蹿来,从背后突进:{壹之型·金。}
{万仞!}
当头斩落的五色日轮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刹那间屋中刀光剑影无数!
轻水眼一亮:“是壹之型金的衍生型吗?”
不愧是小骨,不仅好看,杀伤力也高!
{幻影?还是........?}
唯一睁着的眼往后方一瞥,恰巧一招斜刺被宇髓天元拦下,妓夫太郎顺势往左边一退,双手抡镰如圆,朝着那铺天盖地的刀影打去。
血镰与流光溢彩的刀影相撞———【叮叮叮!】
如虚似幻,这些成千上万的刀影七分虚,三分实。
此时在鬼的反击下如同被击碎的镜面,清脆的碎裂声缭绕在每个人的耳畔。数千道的刀影甚至还来不及立功就已经溃散。大大小小、五光十色的碎片散在半空中,折射着不祥的红光。
【呵。】不过如此。眯起眼,妓夫太郎举刀往上一撩:【当!】
隐藏在半真半假的影子中———花千骨脸色一变:她的刀,被挡住了。
而下一刻,举起另一把镰刀,妓夫太郎就直直往她小腹处扎去:【你还差的远呢!】
“糟糕!”
观影的众人心头一跳,都有点坐不住了:这要是扎实了 花千骨不得被开膛破肚?
长留山中更是语声繁杂:“小不点!”“花掌门!”“千骨…”
【千骨!】宇髓天元脸色一变,立马冲上前去:【危险!】
【咚咚咚!】即将靠近之时,七八条缎带携风雷之势,大力打下,强大的力量震得地面都晃荡了起来。
可恶!宇髓天元反应也快,双臂一挥就扔了七八颗火药弹出去。
【噼里啪啦】爆竹一般的动静响了起来,火光炸开,缎带瑟缩了一下,惧怕般躲向了另一边。
好机会。朝妓夫太郎奔过去,宇髓天元长臂一挥,日轮刀被大力甩出,直奔其脖颈。
————不放弃攻击花千骨,刀可就要砍向你的脖子了!
嘁了一声,妓夫太郎只好反手挥镰去挡:【麻烦。】
他是觉得麻烦,花千骨却是因此得到了一线生机。
拱起腰,眼中紫光暴起,尚存的七层灵力在此刻全都调动了起来,像是被人往后拎了一把般,她一脚蹬在妓夫太郎的手臂上,整个人就往后退去。
【去死吧!】一刀掀开土烟,妓夫太郎也不再管她,掉头去找宇髓天元的麻烦。
【当—!】
{好快,}接下他的当头一劈,爆起的火星中,宇髓天元一个矮身接旋转,连连后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是震动:{真的就像螳螂一样!}
“别看他似乎游刃有余,”一位发须皆白的长老叹息道:“可毒加上长时间的战斗,音柱抗不了多久的。”
话音刚落,布匹撕裂的声音传出:【呲—!】
脸颊处,破开口子,大腿处,队服裂,血珠溢出。
“受伤了......”白子画目光一顿:“毒素会叠加在一起。”
情况更加糟糕了。
缎带乱舞,土灰飞扬,火星喷溅、甚至时不时还有各种木块、瓦片、砂土滑落。整个战斗场地一片混乱。
{灵之呼吸!}奔跑在其中,来回跳跃着躲开那些缎带,花千骨抿紧唇,嗖地出现在一人一鬼近旁。
{伍之型·土,}一脚踢在镖头上:{重岳!}
{哈?又是飞身高劈?这家伙不怕死吗?}没想到她会直接闯进交战的范围,妓夫太郎愣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地举起镰刀:【锵!】
清脆的一声鸣叫,刻着字的红青色眼睛却骤地一缩,握着血镰的手也猛然往下一沉:{这力量......!}
———仿佛聚集了万千山岳之重量!
【做得好!】眼瞅着他两只手都加上去才能抵挡花千骨这一刀,宇髓天元大喜,弹身上前又是一砍,直接劈往妓夫太郎的脖颈!
【挺能干的嘛…】头上仿佛压了一座庞大的高山,左侧又有日轮刀劈过来,妓夫太郎却没有慌张之意,反而勾起了嘴角。
稍稍往后一退,让了点力,他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花千骨腹部!
【......咳!】这一下的力道何其巨大?
花千骨瞳孔骤缩,禁不住呛咳起来,握着刀的手一颤,势一歪,那股玄妙无比、重若泰山的意境霎时也消失了。
【就这样而已吗?】
她力一松,妓夫太郎就挣脱了出来,他反手一斩,大股红色的血液从镰刀中甩出,凝聚成刃,旋转如涡轮,朝四面八方电射而出!
“天哪。”
几乎是身临其境地感受着这压迫感与危机感,看着花千骨与宇髓天元悍不畏死地再度冲上前,弟子们心惊肉跳之余,又忍不住喟叹:“自己要战斗,还要关注堕姬那边,堪称以一敌五,妓夫太郎居然还能压着千骨和音柱打!”
就有魔界妖人茈萸道:“妓夫太郎头脑灵活、身手敏捷、反应能力和分析能力更是强悍.....”
不论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都能在瞬间想出对策。
“真是可怕。”东华上仙轻声道:“这就是上弦。”
而且还只是六。
而当初,要不是猗窝座整颗心都在炎柱身上,估计整辆列车的人,加上花千骨他们,都会死在那里。
不过,说起做哥哥的,难免就要提一嘴前后差点被三个人单杀的堕姬了。
想了半天,一个魔头脱口而出两个字:“好看。”
除此之外,脑袋是真的不太好使。
听见这话,周围一圈的妖魔们:“............”
最前面一排的魔君杀阡陌却是火冒三丈:他居然敢踢小不点!真该把他的腿砍了!
“但是,这回总还能打吧?”轩辕朗表情也不好看,他扭头去看洛河东、白子画、东方彧卿等人,似乎在征求意见:“千骨有了柱的实力,加上音柱…”
炭治郎他们实力与无限列车时相比也是大涨,应该,能战胜上弦六吧?
虽然说有两只鬼,虽然说…音柱中了毒。
一口将玉杯中的酒水饮尽,做师父的欢喜天忧洛河东砸吧了一下嘴:“我说句不好听的......”
闻言,轩辕朗面无表情地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那你还是别说。”
洛河东:“............”孽徒!
白子画:(●—●)
“胜率还是有的。”稍稍收敛了点表现得太过明显的担心,他说道:“与无限列车时比起来,这次的胜率已经算高的了。”
深吸一口气:“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们。”
相信他们这些日子的修炼,绝不是白费时间。
相信邪不压正。
一矮身躲过飞出的几道血刃,劈开拦路的缎带,炭治郎抬眼一瞧,顿时急了———七八道血刃旋转不休,从四面八方攻向了正和上弦六缠斗的宇髓天元与花千骨!
瞳孔滑向眼角,用余光扫见那即将扑上来的血轮,宇髓天元同样背后一寒:{无路可退了!}
而能有实力去拦截的花千骨,自己也无暇去顾及他人!
【当!】好在,这危机关头,赫发少年炭治郎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刀刃撞在三道相连的、一人高的血刃上,火星溅得满屋子都是:{好重、好沉重的攻击!}
血刃旋转的速度越发快,如同要粉碎万物一般,若是抵挡的力气一松,只怕就会把猎鬼人磨成肉糜!
{卸掉、}炭治郎心急如焚:{用巧劲化解它!}
{正面硬抗会把刀折断的!}
两只不同颜色的手臂握拢手指,啪地相撞。都是青筋暴出,同时发力,谁也不让谁,但较为白皙的那只却比另一只明显小了半圈,现在看上去就有些力不从心。
{用蛮力对抗蛮力,力气小的一方必输无疑。}
{要准确判断力量的方向,用正确的方法化解攻击!}
暗红色的屏幕转为幽蓝。
浅色的胳膊手势一变,转拳为掌,就如一方柔软的帕子,将另一只手打来的力道全数包裹———{论防御力,水之呼吸更胜一筹。}
如果只靠它来化解力量,而不是攻击…
几番角力,深色的胳膊一个失误,就滑出了手掌的范围。
将一切都想清楚了,炭治郎一张口,气流纷纷涌入肺中:【嘶——!】
涛涛浪潮奔腾而出!
水是柔软的、无形的,而此刻,它正是以这份柔软,化开了血刃的力道!
“好,活用呼吸法。”师长们看得心中愉悦,都纷纷招呼了起来:“你们修炼时,也可如此,要灵活去运用你们学到的法术。”
“………”相对无言,一干弟子们点头如捣蒜:“是,弟子谨遵教导。”
玫红色的瞳孔都被血光与火光映成了血液般鲜艳的颜色,将妓夫太郎的刀拍开,宇髓天元心音冷静:{音之呼吸·伍之型。}
两只手掌分别握住刀柄附近的铁链,两把宽厚的大刀圆抡似漩涡,又像两个巨大的飞轮,对着妓夫太郎倾碾而去———【鸣弦叠奏!】
【噼里啪啦——!】
爆破声源源不断、不绝于耳。
橙黄、水蓝、赤红.....昏暗的房屋霎时如盛满烟花的天空,美不胜收!
但,这到底不是天空。
【嘭——!】火光随着爆破的蘑菇云一同出现,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店铺,如今墙壁也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绿发之鬼带着笑,从中退出。
{就算你用吵闹的招数来压制我......}
往后滑出数丈远,妓夫太郎迈开腿,赤裸的双足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沟。接着,他猛然发力,带着病态疯狂的笑容,往前直面猎鬼人的攻击:【也是毫无意义的!】
【呵哈哈哈哈——!】
缎带灵敏如蛇,攻势迅疾如电。屋顶上,堕姬也同样在笑:【去死去死!丑八怪们!】
夹杂着血刃,缎带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不曾睁开眼睛,在一条带子上快跑几步,我妻善逸抽刀而出,锐利的刀刃却只在上头擦出一片火花,并没有将其斩断。
【哇啊!除了衣带,血刃也飞过来!】伊之助猛地俯下身避开两道相连飞来的血刃:【这都什么啊!】
【根本靠近不了蚯蚓女、可恶!】
【尤其是这些血刃,太危险了!】
又要躲血刃,又要躲缎带,他旋身出刀,一大声道:【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就算只是被擦到也必死无疑!】
不言不语,善逸身法敏捷无比,在缎带中穿梭自如。
而街道上,炭治郎高高跳起,一刀扎穿护在妓夫太郎周围的缎带!
{起点作用吧!}
赫色的瞳孔晃动着:{尽可能减少一些攻击,去找到那一线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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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东: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浅浅说一句......
轩辕朗:你还是别说,没一句我爱听的。(杜飞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