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酒楼的老鼠、蟑螂,都是李小三那个贱人干的!”
廖府内,刘管家一脸气愤的对躺在病榻上的廖士美说道。
廖士美仍是病怏怏的,没有好转。
府内的婢子、家丁这几天,都是吓得够呛。
因为哪怕廖士美病了,可抽起鞭子来,却是一点都不手软。
每天都有人被廖士美抽死,晚上的时候用凉席一裹,就给丢去了乱葬岗。
水云间被封了,廖家的核心产业遭受重创,连带着其他府县的分店,也起了连锁反应,人气下滑的厉害。
刘管家口中的李小三,是水云间的帮厨,为人向来胆小懦弱,在后厨中,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昨天,刘管家还想复查一下酒楼中的人,看能不能揪出内鬼。
没想到查了一圈,发现李小三不见了。
准确说,李小三全家都不见了,早在两日前,李小三就卖了家产,带着家人连夜出了龙城,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刘管家不是傻蛋,一听就知道李小三有鬼。
于是详细询问了酒楼那天,李小三有没有异常举动。
与李小三一起干活的人,都说没有发现异常,但是李小三却帮着倒了几趟泔水。
刘管家顿时就明白了,问题就出在倒泔水上面。
李小三肯定是借着倒泔水的空隙,将老鼠、蟑螂给顺了回来。
“可恶的李小三,你立刻派人去给我把他抓回来,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抓回来!”
廖士美从榻上又一次的一跃而起,愤怒的咆哮道。
刘管家道:“我已经让人去查李小三的下落了!”
“这群贱人,老子待他们不好吗?给他们饭碗,他们却要砸老子的饭碗!真是一群白眼狼!”
廖士美咬牙切齿的骂道。
刘管家连连附和,但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李小三之所以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前两年,李小三的妻子,因为天寒,来给李小三送衣服,不料被廖士美撞见。
廖士美见色起意,便将李小三的妻子强行拖入房中,给玷污了。
悲愤的李妻回家之后,就悬梁自尽了。
廖士美听说后,只是让人给李小三送了几锭银子,当做丧葬费。
仇恨的种子,自此埋下。
所以,王暄差人打听水云间的底细,立刻就打探出了这桩丑闻。
于是王暄派人找到李小三,想请李小三帮忙,并承诺给李小三一大笔钱。
李小三倒是对钱财不感兴趣,他就是想出口气。
于是当场答应下来。
打败你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老爷,咱们的水云间,短时间怕是开不了业了,就算重新开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生意。”
刘管家垂头丧气道。
“该死的王暄、叶雄,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做得出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廖士美恨恨的说道。
刘管家道:“老爷想怎么收拾王暄和叶雄?”
“癞皮狗把二狗做了吗?”
廖士美问道。
刘管家摇头道:“没有,白天的时候,二狗和宋海,与六合会在茶乡械斗,已经被周云锋给抓了!”
“活该,敢违背我的意思!”
廖士美冷笑,“二狗被抓了,哮天帮群龙无首,你让癞皮狗立即干掉那些支持二狗的人,掌握哮天帮!”
“癞皮狗已经在行动了!”
刘管家答道。
“这狗东西还算机灵,让他找几个人,晚上的时候,给我将永兴商号给烧了!”
廖士美想了想,又道。
“老爷,这会不会不太好?”
刘管家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若是被抓了,就找几个人顶罪,老爷会给他们安家费的!”
廖士美财大气粗的说道。
“好,我这就叫癞皮狗做事。”
刘管家道。
“商会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两天身体不适,商会的这些人,估计都要乱套了。”
廖士美叹了口气。
刘管家不忍打击廖士美,欲言又止。
见刘管家这个样子,廖士美没好气的说道:“有屁就放,吞吞吐吐作甚!”
刘管家于是道:“商会的人,见老爷一病不起,现在都以韩英马首是瞻。”
“玛德,老子组建的商会,他韩英凭什么摘桃子?”
廖士美愤怒道。
“老爷息怒,等您身体好了,商会的人,肯定还是会以老爷马首是瞻的。”
刘管家安慰道。
廖士美道:“老子在前面与王暄、叶雄拼死拼活,他韩英却想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天下可没这么美的事情,你告诉癞皮狗,晚上做事的时候,把他的妙人坊,也给放一把火!”
“老爷,这么做,不是摆明了告诉韩英,是咱们干的吗?”
刘管家不解道。
廖士美想了想,道:“这样,你叫癞皮狗,抓些老鼠、蟑螂,晚上的时候溜进妙人坊,把这些老鼠、蟑螂给丢进去,恶心一下韩英!”
“这招栽赃陷害,倒是可以。”
刘管家钦佩的说道。
“哼,本老爷的聪明才智,在这龙城,还没有输过谁!”
廖士美冷笑。
……
“公子,哮天帮、四海帮现在已经群龙无首,狗哥、宋海都被周云锋抓进了大牢!”
王獒和王彘兴奋的对王暄说道。
“现在正是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我要你们立刻展开行动,抢占地盘,在狗哥、宋海出狱前,至少要占领龙城一半的地盘!”
王暄笑道。
“官府那边?”
王獒和王彘对于攻占地盘,并不害怕,只是担心官府会阻挠。
王暄道:“现在胡怀仁和周云锋自顾不暇,才没空理会咱们。”
得到王暄的准话,王獒和王彘激动的摩拳擦掌,道:“公子放心,我们有信心,三天之内,就能把哮天帮和四海帮给灭了!”
“一口吃个胖子,会噎死的,循序渐进。”
王暄说道。
“遵命!”
王獒和王彘答道。
“公子,又有人送来战书了!”
管家王忠,举着一封战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对此,王暄早就是见怪不怪。
现在天下的士子,想打败自己,踩着自己扬名天下的人,不计其数。
每天的战书不下百封。
王忠这般大惊小怪,真是沉不住气。
王暄心中想到。
“是大儒闻人五车的战书!”
王忠激动的说道。
虽然王忠从前就是个庄稼汉,但是也听人说过闻人达的名字。
由此可见,闻人五车的公关还是做的非常到位的。
“哦,就是那个想要我去拜师的闻人达?”
王暄不屑一顾道。
如果放在以前,王暄听到闻人五车的名字,肯定还会有些心虚。
但现在王暄也算小有名气。
对闻人五车的底细,也摸得一清二楚。
闻人五车是理学的推崇者,主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三纲五常,任何违背这个天理的,都是万恶的人欲,凡是违背天理的,都要遭受唾弃、要被打倒。
理学禁锢思想,为统治者提供精神武器,束缚百姓、从而更好的压迫、剥削百姓。
作为一个穿越客,王暄当然不喜这种学派。
闻人五车想要挑战自己,无外乎就是利用他的理学知识,打击自己。
诗词歌赋这些东西,闻人五车,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闻人五车之所以被称之为大儒,主要就是依靠宣传理学而扬名。
但是要问他有没有拿得出的作品,就抓瞎了。
王暄接过战书,闻人五车约自己在腊月初八,于临安一战。
王暄冷笑一声,在战书上写下:有种就来龙城。
“你把这封战书,誊抄千份,发往各地。”
王暄叮嘱王忠道。
王忠接过道:“我这就找人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