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浑身僵硬,紧握着拳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久久才回过神来,不禁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自己长这么大何曾跟男人这般亲密接触过?
他呼出的热气,还有嘴唇不经意间擦过的触感,无不带起一股酥麻电流流窜全身,令她不受控制打了个激灵,心里那片古井无波的湖水不停荡漾着涟漪,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害羞和无所适从的情绪,使她原本白嫩肌肤以肉眼可见速度腾的一下变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让人食欲大动。
不用去摸都知道脸蛋究竟有多烫人,她处事不惊的本事不知怎么的失效了一样。
两眼不安分到处乱瞟,愣是不敢和他对视,甚至有种迫切想要逃离窘境的念头。
可双腿不受大脑控制,压根迈不动腿,就这样踌躇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像只受惊的鸵鸟似的,头颅越来越低,整张脸都快埋进胸脯里了。
咦!?
脚尖呢?
毕竟母胎solo至今,赫连妃世很不适应这种暧昧举动,但心里又不抵触,反而还觉得理所当然一样,这种微妙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
想到刚才那个公主抱,脸蛋又开始发烧,然而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她很快便将心态调整过来,可见她的过人之处。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这一路走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主要还是男女之情这方面,她思想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以前从没和男人有过这方面的接触,难免会感到不知所措。
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正常现象,等她意识到这点,自然会恢复正常。
察觉到她的异常,鹿一显然也是反应过来,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不着痕迹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把一旁的洛影兮看得咬牙切齿。
之前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结果身体却出卖了自己。
真是信了你的邪!
洛影兮对此起了疑心。
要我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在玩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吧?
看来自己不能放松警惕,还是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赫连妃世,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小子很不对劲,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怕阴沟翻船。
洛影兮没有轻举妄动,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在她看来,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装模作样,总会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就像刚才那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真面目迟早都会暴露出来,她只要盯紧就好。
殊不知,鹿一很会察言观色,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有意要占便宜,只是习惯了而已。
毕竟前世他就经常和独孤雪这样说悄悄话,显然刚才鹿一又把赫连妃世当成她了……
没办法,他也不想这样,但两人之间亲密接触已经养成习惯,就像刚才那个公主抱,鹿一没有忽悠,完全是身体不经过大脑控制擅自行动的,事后他才反应过来。
还是那句话,爱到深处情不自禁!
但他又不能把这个说出来,更何况他鹿剑仙一生行事,何须向凡人解释?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也已经习惯被人误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也让鹿一更加坚定要远离赫连妃世的决心,不然别说水泥了,啥泥都白搭。
感觉到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赫连妃世咳了一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他:“如果可以,我想杀了他,但显然不能这样做,你还能怎么让我出气?”
闻言,鹿一收敛思绪,好奇的问一句:“你跟他谈了什么合作?”
赫连妃世犹豫一下,但还是摇摇头:“涉及到公司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无妨。”
鹿一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如今你们都已经翻脸了,你还敢跟这样的人合作?就不怕他从中作梗?”
“你倒是提醒我了。”
说罢,她果断拿起桌上那份合同,正要撕了,却被鹿一出手制止。
“合同能改吗?”
赫连妃世点头:“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合同。”
“既然如此……”
他将目光投向蒋国栋,冷笑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不妨在合同上进行修改,怎么对你有利怎么来,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赫连妃世眼睛一亮,欣赏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他居然先一步想到了,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还是重新拟定一份合同吧,就按你说的来,刚好这家店就有打印机。”
说罢,她将合同交给洛影兮,顺便把要修改的内容告诉她。
洛影兮点头,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点。
她可不想回来又看见什么劲爆的画面,她这小心肝可受不了。
“新的合同还需要他本人签字按手印才能生效。”赫连妃世说道。
“休想!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时,已经清醒过来的蒋国栋恶狠狠说道。
想不到这对狗男女居然如此阴险,得亏他醒了,不然自己就要成大冤种了。
不过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蒋国栋发誓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去,不然他寝食难安。
鹿一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蒋国栋顿时气急败坏:“你们这是犯法,我出去要告你们,事先声明,我跟典狱长很熟,不想蹲牢房,赶紧放我出去,不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签字盖章,你他妈连门都出不去。”
说着,他戏谑地笑了起来:“敢情你也懂法啊,我还以为在你蒋董眼里,已经视法律于无物了呢,不然又怎敢做出如此目无王法的事情出来。”
“你……”
蒋国栋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索性直接闭嘴。
听到他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又想起他之前怒发冲冠为红颜,赫连妃世明亮的眸子弯出好看的弧度,美艳动人。
注意到她直勾勾的目光,鹿一显然也是联想到之前的事情,于是说道:“别误会,主要是我这人一向嫉恶如仇,试问谁不知道?所以换成别人,我也一样会出手,只是碰巧这人是你而已,别多想。”
赫连妃世俏皮朝他眨眨眼:“我懂。”
毕竟你是嘴硬王者嘛!
鹿一无奈翻了翻白眼,也懒得解释。
爱怎么想怎么想,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不多时,洛影兮带着新的合同回来了,前后五分钟不到,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这才松口气。
看她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看,一副防贼的样子,鹿一嘴角扯了扯。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管我?”
“那你别盯着我看ok?我瘆得慌。”
“谁盯着你看了?你挡住我了好吗!”
“那我走行了吧。”
于是他走到别处,注意到她又看过来,只是不等他说话,洛影兮先一步开口:“麻烦你让让,碍我眼了。”
“行……”
然而不管他走到哪里,洛影兮的目光就跟到那里。
最后他都走到墙角了,洛影兮还是虎视眈眈看着他,鹿一恼了:“你还看我干嘛?我他妈还能去哪?”
洛影兮耸耸肩:“我在打量包厢,怎么你不服?”
“艹!有种单挑?”
“怕你不成?”
见这对活宝又吵了起来,赫连妃世不禁以手扶额。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她连忙制止:“stop!两位,办正事要紧。”
“蒋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随后她便把合同丢在蒋国栋面前,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他。
之前差点惨遭他毒手,如今却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饶是鹿一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态,不愧是能做大事的人。
“呸!你当我傻啊?我就不签,你能拿我怎么办?”他冷笑着别过脸去。
“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暴脾气的洛影兮可不惯着他,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事到如今,蒋国栋也不怕她:“来来来,有种你就打死我。”
说完,他还很嚣张的把头伸过去。
这可把洛影兮气坏了,要不是古武界有明文规定,恨不得当场把他脑袋拧下来。
区区一个普通人,胆敢挑衅古武者,简直不知死活。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赫连妃世也是犯难了。
这时,后面坐在沙发上正啃着苹果的鹿一不禁冷嘲热讽道:“就知道使用暴力,要不怎么说你没脑子呢?”
洛影兮顿时不服气的怒怼:“你厉害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以德服人。”他耸耸肩,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
于是笑眯眯看着她:“不妨我们打个赌如何?”
闻言,洛影兮一怔,随即眯了眯眸子:“说来听听。”
赫连妃世没插话,她也挺好奇的。
“如果我能不用武力就让他屈服,就算你输,反之你赢咋样?”
听到他这么说,就连一旁正竖起耳朵偷听的蒋国栋都不由来了兴致。
他心里面冷笑。
这小子凭什么认为在不采取武力情况下,自己会屈服?
简直痴人说梦!
洛影兮一番权衡之后,深吸一口气,道:“赌注是什么?”
鹿一挑眉,神秘一笑:“不急,等我赢了再说也不迟。”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
“大言不惭,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他屈服。”
顿了顿,她还不忘补充一句:“事先声明,不管谁赢,只能是在对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打个比方,如果你想对我那啥,那是不可能的!”
她主要是担心鹿一赢了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连恋爱都没谈过,可不想因为一个赌注就葬送自己的清白之身,那样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因为出身古武家族,尽管家族现在已经没落了,但由于父母从小严格的教育,以至于她在思想方面一直都很保守,认为女孩子初夜都是要留在新婚之夜的。
看着胳膊上的守宫砂,洛影兮眼神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这时,耳边传来讨厌鬼的声音:“怕了就直说,我不会嘲笑你的。”
洛影兮不悦了:“谁怕了?”
随后她豁出去了:“就当我没说,你要是能做到,你想怎样都行。”
其实洛影兮年纪比赫连妃世还要大一两岁,再过几年她就三十岁了。
可惜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她又何曾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然后品尝一下做女人的滋味,至少人生不会留下遗憾。
这几年来,她对那方面的需求是越来越强烈了。
得亏她自制力很强,不过都说女人三十如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寂寞。
对此,洛影兮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
倘若这次输了赌注,这家伙真提出过分的要求,她想,自己应该,大概,可能不会拒绝吧……
大不了就当是一夜情,事后,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说白了,两人没什么恩怨,只是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罢了。
洛影兮看不透他这个人,但直觉告诉她不是坏人。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他长相确实是洛影兮比较中意的类型,那就是阳光帅气。
除此之外,她最看中的还是对方人品,愿意舍己救人,想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幻想,毕竟他是……
洛影兮目光不由得落在赫连妃世身上,自嘲的笑了笑。
鹿一不着痕迹瞥一眼平平无奇的飞机场,摇摇头。
“免了吧,我对螺丝钉更不感兴趣。”
“螺丝钉?”
洛影兮一头雾水,显然这方面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
直到想起刚才他那异样的眼光,这才反应过来。
“啊!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幻想跟他发生关系,就他这种气人精,洛影兮宁愿把自己一辈子托付给中指公子……
鹿一不知从哪搬来一张凳子,然后坐在蒋国栋面前。
赫连妃世和洛影兮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他边上,两股不一样的幽香萦绕在鼻间,鹿一不自觉吸上一口,很好,水泥又掉了一块。
他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看着蒋国栋:“猪咳……蒋董,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不签?”
蒋国栋不屑:“哼!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别以为老子怕了你。”
鹿一叹口气:“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难办那就别办,你该不会是想通过嘴遁说服我吧?那你还是省省吧,放我走,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后果自负!”
“好好好,你要这样说是吧,别怪我放大招了,来人,关门放影兮。”
“你说什么!?”
洛影兮粉面带煞,鹿一连忙打了个哈哈:“开玩笑的啦,帮个忙呗?”
赫连妃世不乐意了,质问道:“我这么大个人在你旁边,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怎么说她也是最大受益者,而且她不喜欢不劳而获,所以也想尽点绵薄之力。
鹿一寻思着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酸呢?
随后瞅了她一眼,摇摇头:“你不行。”
她蹙眉:“为什么?”
“你力气差了点。”
“力气?”
她一愣,随后不服气道:“其实我力气也挺大的,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现在肯定比过年的猪还难摁,你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