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这边也觉着哪不太对,低声问道,“怎么会吐血?”
黑袍人这才走出暗处,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她被那继母还有好妹妹前几年折腾的不成人样,也就遇到君陌离才开始恢复,受不了如此烈性的毒药,实属正常。”
黑袍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木恒说的那晚情况来看,她应当是使用了什么秘法,这更会损伤她那残破的身体,公主宽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夜兰眼中的疑虑即刻打消。
“那元洛雪邪门得很,能苟活到现在,医术恐怕也不浅,您真的......”
“怎么,公主是想说我这初代圣女还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圣女十分不满道。
“不是,您的本事我自然清楚,是怕她跟您玩歪门邪道。”夜兰慌张起来,赶忙解释。
“哼。”圣女转身径直离开。
冷言将这些看在眼中,心道:这明显是个男人的身形,也是男人的声音,怎么是圣女?
身形一闪,赶忙跟上那个黑袍圣女。
圣女回到大帐,气急败坏地将身上的黑袍一把甩在地上,“不过是个废物,也敢质疑我?!”
冷言隐在暗处看着那大帐中堆放着数十个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地上铺着的是三张完整的虎皮。
就连用的器皿不是金的就是银的。
此时的圣女是个约摸八尺的男子,皮肤黝黑,虎口有厚厚的茧子,适才走路步伐稳健。
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且擅长用剑。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一口,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若不是你那副身躯有用,还轮得到你指使我办事?”
他一想到今日自己穿着那后厨打杂小厮又脏又臭的衣服去下毒就觉着恶心,又在自己身上各处闻了闻。
“罢了,至今夜这副身躯也无用。”他一边呢喃自语,一边起身走到其中一个装满财宝的大箱子面前,伸手拉开下面的暗箱。
一个看着只是睡着一般的女子蜷缩在里面,之间他拿出一个小瓶在那人的手腕,脚踝,胸锁关节处还有眉心各点了一滴绿色的液体。
又拿出一个香囊围着那女子的面部环绕数圈。
他手中的动作还未停下,冷言就听见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随后见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女子依旧闭着眼睛,却缓慢的起身,圣女手中的香囊依旧没有停下,直到她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打量着这具身体,颇为满意,伸手抚摸上那冰冷的皮肤,缓慢的从脸颊滑落到雪白的脖颈。
“当初收下你的时候只是因为你很美,到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死了,你还是那么美。”
“正好,用你这具身体,看看那君陌离动不动心,他身上可是有我需要的东西,你可得争点气。”
圣女说着走出大帐,吩咐守卫任何人不准进,才又返回前盘膝坐下。
那女子也跟着盘膝而坐,做着和圣女相同的动作。
二人缓慢抬手,掌心相对,片刻后冷言清晰的看到从圣女的裸露的那一截小臂中有一个东西在不断朝着女子的方向蠕动。
到了掌根,圣女直接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还有那女子的手腕。
这回让冷言清晰地看到那是一条黑乎乎的虫子,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身体变大了一倍,又肥又胖在空中扭动着,寻找着方向。
血液的指引让它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目标,从那殷红的血液中找到入口,倏地一个残影消失在原地。
冷言只看见那一瞬黑虫钻入女子的腕口,以方才十倍的速度向内游走。
很快圣女的脸上变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好半晌,那女子睁开眼眸,活动了下身体的各处关节,起身冷冷的看向地上皱巴巴的男人。
“若不是赤安国那个蠢货皇帝,将我准备的那些一把火烧光了,我又怎么会屈尊用你一个小小剑客的身躯。”
说完穿上早早备好的那套华丽的衣裙,迷恋的眼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君陌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冷言回到九王府已是深夜,见书房还亮着灯,直接扣门。
“进。”君陌离的声音响起。
冷言一推门就看见王妃也在,径直将自己所见一一汇报。
“有点意思。”元洛雪在现代没少听那鬼故事,也没少讲鬼故事吓唬她手底下那些小姐妹。
冷言描述的直接就勾起了她的兴趣,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蛊虫?换魂?”
她脸上的笑容让冷言不禁打了颤抖,心道:怎么王妃笑也让他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明日这个什么男圣女还是变态圣女交给我就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她直接一手拍在君陌离的大腿上。
“你玩开心就好。”被拍大腿的那人已经见识过她的疯劲,无奈的撇了她一眼。
不管是习武还是演戏,她只要玩疯了,收都收不住。
冷言退下后,元洛雪双手直接将君陌离死死按在椅背上,“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她总觉得刚刚他心里没别什么好屁。
“咳,没什么,明日你还是要多注意这个圣女。”君陌离假意咳嗽,立马扯开话题。
“如果只是圣女那不足为惧,但冷言方才说的是初代圣女。”君陌离眼神立刻严肃起来。
“初代?”她顿了顿继续问道,“赤安国有多少年历史了?”
“将近三百年。”
“老妖怪。”元洛雪直接就骂了出来。
“所以,小心为妙。”君陌离隐隐觉得这赤安国的目的不仅仅是再次挑起两国战火那么简单。
次日,元洛雪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结果卯时刚过,破晓在里边大呼小叫起来。
主人主人!
主人快醒醒!
主人,有天大的好事!
她愤恨的睁开双眼,咬牙切齿道,“破晓,大清早你是想变成猫汤么!”
(没有啦,主人,真的,大事!)
“快——!!!”
“说——!”
破晓感受到她的怒气,安分下来,(那个那个,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能自由出入空间了。)
“嗯?就这屁大点事,等我睡醒再说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老娘好不容易有周末有假期,能睡懒觉,不用出早操,不用站夜岗,有多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