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十点。
某互联网公司。
楚德姗姗来迟。
在经过组长的又一通“很有道理”的“说教”后,楚德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楚德今天也不是故意想“迟到”的,只是无奈做“计划”做的入了迷,一时间忘了看表,也忘记了“还要上班”这件事情。
当楚德终于把“计划”敲定之后,他才突然想起上班的事情,然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组长的“说教”还是那些内容,楚德已经听了好些遍,但最近的几次却莫名的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整个人都似乎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默默地摇了摇头,楚德把思绪回归到“正事”上面——早上他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计划”大致的整理了出来。
不是说这个“计划”的内容有多么庞杂,只是楚德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在查找资料上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既然要“拯救安敏”,那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安敏心中的“恶魔”——她的“暗黑面”。
虽然全知说这个“暗黑面”才是安敏的“本我”,但楚德却坚信他认识的安敏一定是“善良”的,而他查到的资料也为其提供了一些帮助……
所谓“第二人格”,也就是“双重人格”,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分离性(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DID),以往被称为多重人格障碍(Multiple-Personality Disorder,MPD),在某些出版物中也称之为解离性人格疾患……
在这种障碍中显示出两种或更多的不同的身份或人格状态,这些不同身份与人格交替以某种方式控制着患者的行为……
多重人格往往由情感创伤引发——特别以童年期的精神创伤为多见。其治疗方法,有格式塔疗法、精神分析法、支持疗法等。但所有疗法都离不开家人、朋友、同事等人长期而耐心的配合……
“情感创伤……童年时期……小敏遇到过吗?”
看到这里,楚德不由得在脑海中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事情,但由于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他并没有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
无奈地摇了摇头,楚德继续向下治疗方法:
催眠分析要比经典的精神分析更具疗效,可以鼓励各分离的人格之间的内部交流,因为这种内部交流有助于“拆除”置于主体人格和后继人格之间的隔墙……
治疗者的责任是帮助患者将后继的人格返回到它们最初的目标上来,以便转移后继人格与主体人格的对立立场,但是治疗者不能去消除后继人格,后继人格一旦形成,它就会强烈抵御企图消灭它的一切努力……
通常情况下,可以通过宣泄,把主体人格“诱导回来”,让其对原先无法接受的愤怒、不满、冲动等承担责任,并用更为建设性的办法处理它们……
“催眠……内部交流……转移对立立场……宣泄……承担责任……建设性的办法……”
楚德看着手机中整理好的资料,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着。
这些便是楚德的“拯救安敏计划”中的Part A——消除安敏自身的问题。
除此之外,计划还有Part B——解决外部莫名的“纠缠”。
其具体的实行方案属实有些“简单粗暴”:找一名“看护者”7×24小时全程陪伴安敏,杜绝一切可能导致发生“事故”的可能,解决所有“隐患”……
这个所谓的“看护者”,楚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对方不一定会“心甘情愿”就是了,所以这项方案顺利实行的最关键一点便是如何说服对方……
至于还有没有Part C,楚德此刻暂时没有想好,因为他不确定一切会不会按照他的设想来进行——万一出现一些新的问题,那到时候就需要再考虑Part C甚至Part D、E、F了……
在Part C后面打上一个问号后,楚德点击了保存,随后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天空——青天白云、阳光明媚,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安敏和楚德都喜欢在“没事”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这样可以有效的平复心情,同时也有助于理清自己的思绪。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安敏与楚德的相似之处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
这边楚德计划着“拯救安敏”的时候,那边的安敏也打算做点什么——说“拯救楚德”什么的有点过,但她确实是打算“介入”一下楚德的“诅咒”,并且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能代替楚德“受难”……
楚德和安敏两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做着努力,并试图“拯救”对方,却丝毫不考虑自己——表现在安敏的身上便是不顾自己受伤的膝盖,再次出发来找楚德;而在楚德这里的表现,则是耗费近六分之一的生命来为安敏做计划……
这大概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双向奔赴”了吧……但可惜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
……
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早上,安敏本来是计划着要来找楚德的——她早起从旅馆里出来,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就一路直奔楚德的公司而去。
但是在她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又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至于说安敏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又为何要改变计划,而她又去做了些什么,那就都是后话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而楚德这边倒是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进度。
硬要说的话,楚德的计划实施其实也遇到了“阻碍”,而这个“阻碍”——也是唯一的“阻碍”——就是他自己。
计划是已经都做好了的,但是要开始实行的时候,楚德还是被“卡”住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楚德的认知里,他现在与安敏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们互相都因对方而“死”过,这已经说不清是谁“欠”谁的了。
而在楚德的记忆中,他最后一次与安敏的“接触”,便是阻止对方跳楼失败,“顺便”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一整天的时间里,楚德一次次的打开安敏的聊天界面,却一直都不知道这次的“聊天”该怎么开头。
直到临近下班的时候,组长再次来到他的身边,又对他说了一些“有道理”的话,让他“受益匪浅”的同时,也是终于在聊天中成功的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