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跟紧我。”二人进入洞窟之内,里面的景象与银川设想的截然不同。
“天呐。”
洞窟之内是一片浑浊不清的屏障,那便是潮良川口中的裂缝。
跟随纵横穿过去,这熔岩洞天之地竟出奇的寒冷,裂缝凌于半空,正下方是一座黑石小岛,而除此之外的,则是一望无际的灰色海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死水一片。海面之上,冒火的石云将天空熏得漆黑,海面之下,未知的怪物扭曲的蠕动着。空气中刺鼻的味道提醒着银川,这里不是海洋,是战场。
“明明是火焰的意志,却在这般冰冷的环境生存么,就和冬天一样,相较于外面的温度差太多了。”
银川不自觉的发抖,让他战栗的并非寒冷的气温,而是死海之下若隐若现的未知生物。
“裂缝深处的未知生物,无论外貌、能力,还是性情,端脑里记载的少之又少,‘裂缝’这似乎是端脑的违禁词,可想而知裂缝之后的恐怖,可以说又是场未知且艰难的战斗。”
“银川,你是第一次来到裂缝之后,还不了解这里,需要我给你讲述一下吗?”纵横踏足于裂缝之后的孤岛上,银川紧随其后。
“要装傻吗?毕竟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况且我虽知晓裂缝产生的原因,但的确是我第一次进入这里,既然现在是同阵营的战友就不想那么多了。”
“麻烦大哥了。”
“这里是两世界的裂缝,存在于灰烬焦土之上……”
“等等,灰烬焦土?那不是天水界之下的空间吗?”银川感到疑惑,在他的认知里,灰烬焦土和天水界共存于天堂地狱的交界处,焦土之上为天堂,天水之下为地狱。在世纪回荡影响下,他曾进入灵体漂泊状态,并未发现焦土之下还存在这样的空间。
“看来你并非一无所知。你说的没错,灰烬焦土的确在天水界之下,如今你所看到的这夹在两界之间的空间,就是潮良川千年以前为限制裂缝一手创造的。”
“创造出独立的空间?据我了解潮良川不是异能者,排除空间系的能力,不是异能,而是仅凭魔法么。千年之前的天水师,神秘且强大,看来绝非虚言。”银川心里嘀咕着。
“这里的生物非常多,起初只有一两只怪物,到后来变异出新的种族,有的生物渴望和平,经先生点化从了良,有的则顽固不化,一心想冲出裂缝作乱人间,非常令人头疼。”
“确实是令人头疼的生物,你说的从良是指?”
“起初先生崇尚和平解决,他选择了最危险的方法——净化。被先生净化的怪物融入到先生体内成为他的一部分,虽然为我们增加了新鲜血液。但凡事都有代价,净化亦是如此,自从净化那两只怪物后,先生的记忆越发模糊,身体状态也越来越虚弱。”
“所以你代替了他,来守护这道门?”
“不是代替,守护‘门’是我一生的职责,作为自然的意志,从出生起就背负这责任。”
银川细细端详着纵横背上的伤痕,对于守护者的敬意油然而生。
“近些日子彼此两世界的排斥现象越来越弱,这里的怪物却越发躁动,这说明裂缝再过不久就会闭合,这场持续千年的恶战也终将结束。”
“所以我们要把他们都消灭掉?”
“没错,不要让任何怪物离开,一旦裂缝闭合,这里的空间就会崩塌,到那时怪物也将永远消失。你我的任务就是守住这道门,明白么?”
“懂了,我会全力以赴的。”
交代完基本情况后,裂缝世界发生剧烈动荡,灰色海洋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二人高速游来。
“小心!”
只见形态各异的石像蝙蝠冲出海面,如同黑云一般向银川扑过去,纵横一把推开银川,独自与石像蝙蝠战作一团。
“伏修?看来那吸血鬼也是裂缝生物,真是令人作呕的一幕,上次就没有分出胜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你我的差距!玄天冻结!”
寒冷的冰刃插入海面,海洋表明瞬间凝结成冰,将还未冲出海面的石像蝙蝠与海冻成一体。
纵横的龙爪缠绕着火焰,以迅雷之势冲击着怪物的石化身躯,伴随着一声声惨叫,怪物们的躯体被轰成一块块碎石。
银川拔出冰刃,迅速冲到纵横的身后,对准蝙蝠的后脑。
“喂,吸血鬼,给我看这里!”冰刃捅穿纵横身后的怪物,立刻弃刀转变战斗姿势,拽着纵横甩出困境。
“试试这个,玄天风暴!”银川深吸口气原地高速旋转,调动天水圣器残留的法力吹出一股寒流,顷刻间卷起一阵风暴,而在那风暴的中心,银川挥舞冰刃奋力拖延着蝙蝠们的逃跑计划。
“银川,别太莽撞,保留体力,它们不是主力。”
风暴渐渐平息,银川站在碎石之上,展示着自己惊为天人的战斗天赋。
“确实如你所说,它们的身体太脆了,和我之前交手的怪物完全不同。”银川对蝙蝠的实力感到失望,更多的是对这一异样的猜测。
“仔细观察,银川,刚才交手的怪物并没有在碎裂开后产生和纵横身上沾染的邪秽,这是为什么呢?”银川思索着,目光转移到海面上。
“我能感觉到你狂热的战斗意志,你的战斗天赋固然优越,但也要顾全大局,这只是它发动的第一轮试探,焦土之上还有更加难缠的生物在窥伺着我们。”
“它?纵横大哥,你口中的‘它’,是指藏在海洋深处的怪物吗?”
“我从未与那怪物正面交手,它也从未离开灰色海洋,千年来只有质量参差不齐的石像蝙蝠,以及其他海洋生物。”
“是吗,那还真是难办。”
“节省你的体力,第二轮进攻就要来了。”
小岛之下,蠕动着数十只石墨色的章鱼,它们身形巨大,每一只都有卡车大小,身上有着白色的圆环花纹,正伺机而动,准备送守护者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