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六天早晨六点。地点:黑岩医院。
泽西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房间里的众人围在病床旁边不敢出声,整个病房里安静的出奇,有的也只是各种器械嗡嗡的运作声和窗外鸟儿发出的悲鸣声。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泽西吃力的睁眼,他的脸色是那么憔悴,腹部的带来的疼痛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呼吸时也会时不时的咳出血,就连张嘴说话也近乎是一种奢望。“季礼!”泽西惊醒,即使醒来也依旧惊魂未定,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和贴满全身的电子器械以及脸上戴着的氧气面罩默不作声,泽西小队的众人也闻声围了上来。
“你终于醒了!”
“马克,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上。不用担心,季礼已经被处决了。”
泽西咳了几口血问道:“羽奇,银川,你们都没事吧?”
羽奇抢答道:“没事啦,拿药的过程中出现了些小意外,不过我们已经拿到药了。”
“是吗,没事就好。”
“对了泽西,昨晚是那个男人救了你。”
卡昕指向坐在门口的杰西,杰西向泽西打了声招呼,“醒了?”
“杰西?”
“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杰西起身,泽西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好路过。”
“是吗,谢谢你救了我。”泽西微笑着感谢杰西,杰西把头转了过去装酷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需要说感谢吗?现在杀手不允许内斗了,你安全了。还有,别忘了在雨天来找我。”
“嗯,一定。”
杰西拉开门,紧接着说“泽西,追债小队全军覆没,猎杀结束了,你安全了。”
留给众人一个帅气的背影后,杰西和戚索擦肩而过,离开了病房。
追债小队,天空杀手的特别行动小组之一,行动范围包括整个罪域,专门负责贷款的特殊小队,薪酬和权力相比于区域经理人要低很多。
整个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
卡昕的内心:“我怎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是错觉吗?可还是好不安。”
银川的内心:“boss执行者之一的杰西,他的能力很恐怖,但他不是敌人,我记得资料里好像有写他和泽西的关系很不错,这么看来确实如此。”
羽奇的内心:“这种桥段一般会发生在言情剧里吧,男主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然后女主分外感动,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也能见到,真是有趣。”
钟摆的内心:“我在猎杀篇的存在感好低呀,我不说话应该没人会察觉到我吧?”
泽西的内心:“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啊,不过他说猎杀结束了,也许真的结束了吧。”
戚索的内心:“我的出现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为什么boss执行者也在这里?昨天砸碎了那么多东西,账单该寄给谁呢?”
马克的内心:“这气氛不对吧,怎么变成言情剧了啊喂,得赶紧打破这微妙的气氛才行。”
“泽西,昨天都怪我没留在你身边,这是我的失职,对不起。”
微妙的氛围被打破,众人回过神来。
“咳咳没事,大家没事就好,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什么?”
“季礼为什么在最后一刻结束了能力?”
“或许是他良心发现了呢,哈哈哈。”
马克尬笑到,其他人也跟着尬笑。
这时,季礼的声音在泽西脑海内回荡,泽西的里世界被定格。
“你好啊泽西,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季名礼字不语,代号药王。家住红竹街季氏医馆,杏林世家。是个不婚主义者,喜欢文学,医学领域也颇有造诣,从小受到家传秘宝的诅咒而被当作灾星,为数不多的朋友是绮维,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也愿意为了权力铤而走险。请原谅我说了这么多,但你可曾听闻「秘宝的诅咒」?”
“遗忘可是比刀刃更锋利的武器,我会让所有人遗忘你,让你感受比死亡更孤独的孤独!”说完,季礼就化为了尘埃。
在里世界的季礼化为尘埃后,泽西又回到了表世界,马克看着脸色巨变的泽西连忙询问道:“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
“没事,也许是出现幻觉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担心。”
戚索也走了进来,“泽西,这几天先住院吧,你这几天濒死次数太多了,以你现在的精神力还不能靠冰棺进行治疗。方草区剩下的对接工作就交给你的同伴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你怎么知道冰棺和对接工作的事?”泽西等人立马做好战斗准备,戚索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当然是看监控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戚索,格鲁区的执行者之一。现在信得过我了吧。”
“戚索?格鲁区好像有这么个人,暂且相信你。”
“我的知名度还是这么低啊,算了,你们谁把维修费结一下?”泽西看向马克,用眼神传递着信息,“马克,你将功补过的时候到了。”
马克面露难色,“啊?好吧。我来。”随后马克和戚索走了出去。
泽西银川等人说:“不用担心我了,有卡昕陪我我会没事的,先去把对接工作做完吧……明天应该没有什么事,啊,就先给你们放个假吧。”
听到这儿,羽奇高兴的跳起,“好耶,又能睡个好觉了。”
“哈哈,今天的工作可别偷懒啊。”
“放心吧,你好好养伤,其他的就放心交给我们好啦。”
银川也回复道:“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会来看你的。”
银川将解药交给泽西,“卡昕姐姐,泽西,再见。”
道完别后,羽奇挽起银川的胳膊向电梯走去。
刚进入电梯,“猎杀结束了?不对啊,绮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就算猎杀者只剩她一个那也不算结束啊,要知道杀手的消息灵通的很,既然没有得知她的死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以某种方式消失了。”
银川思考着,“究竟是以哪种方式消失的?异空间?假死?或者是……整容?不,越想越离谱,难道是利用能力吗?总之还不能掉以轻心。”
“小羔羊,想什么呢?再不走电梯就要关门了。”
羽奇拽了拽银川,银川也回过神来。
“啊,走吧。”
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到摩托车旁,“小羔羊,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猎杀者应该还有一个,一个不能确定生死状态的猎杀者。”
“不能确定生死状态?听起来倒是挺玄幻的。”
“杰西有提到过追债小队,这是个明确的方向,总之,小心行事为妙。”
“好啦好啦,这次换我骑车带你啦。”羽奇跨上车子,甩头示意银川坐下。
“还是我来吧,前辈也才恢复没多久。”
“不要,未成年人骑摩托车是违法的哦,而且你还没有身份证,被交警抓住可就麻烦了。”
“罪都还有交警?等等,罪都还有警察?算了算了,不纠结那么多,遵纪守法。”
银川坐到羽奇后面,和羽奇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嘿嘿。”
羽奇坏笑一声拧动握把又快速松开,银川一不留神靠到了羽奇的背上,刚要向后挪时羽奇立马开口道:“抱紧了,这可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知 知道了。”银川面红耳赤,慌张的搂住了羽奇的腰,“抓紧了小羔羊,本姑娘带你感受一下真正的速度与激情!”
羽奇一把将油门手柄拧到底,“等等……”银川顿感不妙,刹那之后,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向方草区驶去。
羽奇顶着迎面吹来的狂风在街道上疾驰,银川戴着头盔紧紧抱着她,“好熟悉的风啊。小羔羊,听得到我说话吗——”
几片树叶从羽奇耳边呼啸而过,“前辈你说——”
“你在和那个牛仔决斗之前,是不是说了爱情亲情之类的话——”
“好想有说过——”
“我听到清清楚楚,你没有否认,是不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呀——”
“前辈又再说令人害羞的话了——”
“你不回答就当是默认喽,抓紧了——”
几分钟后,二人来到红竹大厦,“好巧不巧,需要对接的地方就是这里,顺便还能把车还回去。走吧,小羔羊。”
羽奇锁好车后,拉着银川的手走到了大厦里面,银川低着头紧跟羽奇的脚步,“前辈,我有件事想问你。”二人等待着电梯。
“你问吧。”
“前辈,你喜欢什么?”羽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没想到你还会问这种问题啊,这可不像平时的你的。”
“就是…就是很好奇前辈的喜好而已,在前辈家住了这么久,想送件东西给前辈,又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
“是这样吗,哈哈,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前 前辈,我 我会考虑的。”谈笑间,电梯也下到了一层。
二人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奇怪,现在应该是早高峰吧?大街上也就算了,为什么电梯也没人?”
“哎呀,我忘了。”羽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银川追问道:“忘了什么?”羽奇的身体刻意的左摇右摆,“这个嘛…今天是天空杀手的特别节假日,这栋大厦几乎都是杀手的人,不过你放心,节假日还是有人值班的。”
“真的?”
“哎呀放心啦,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诶嘿。”羽奇向银川做出鬼脸,试图蒙混过关。
电梯开门,羽奇和银川来到茶观赌场,接待员上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打招呼道:“羽奇小姐,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
接待员抬头看向银川,“羽奇小姐,这位是?”
“他——是我的小跟班。”
“嗯?”
“好的,羽奇小姐,跟班先生,里面请。”
接待员一本正经的说着,随后三人向赌场里面走去。
“前辈,我怎么成跟班了?”
“嘿嘿,这样听起来更高大上一点嘛,先委屈你一下嘛,乖啦~”羽奇轻拍银川的头,银川赌气的说道:“什么嘛,我的地位又降了一级。”
“乖啦,回去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别生气了嘛。”
“哪有提前告知的惊喜啊,做完这些工作需要多久?”
“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对接工作嘛,谁都说不准的。”
三人穿过一个个房间,来到经理人的办公室里,“经理人呢?今天昨天就没见到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接待员回答道:“介先生目前已经被调到了其他地方,新的经理人还在来的路上,预计今天下午能到,还请二位耐心等待。”
“什么嘛,要等这么久啊。”羽奇不耐烦的发着牢骚,银川在一旁劝道:“工作嘛,一切手续要严谨才行。”
“可这才早上诶,要等好长时间才行。”接待员去准备茶点,办公室只剩羽奇和银川二人。
“之前的经理人为什么调走了啊?好麻烦。”银川在一旁尬笑道:“说不定是因为业绩不达标呢,哈哈,哈哈哈。”
而银川的内心却是这样的:“介,我该怎么说呢?我把他赌死了?不不不,还是继续尬笑吧。”
羽奇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招呼银川到她身边坐下,银川刚坐下羽奇就将手搭在他的腿上,银川率先表态道:“前辈,你又想干嘛?”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就是想把手搭在你腿上而已啦。”
“前辈…你开心就好。”
对接工作做完已是第六天夜晚,二人回到家后疲惫的躺在床上,“对接工作可真麻烦,忙完都已经这个点了”羽奇在床上边伸懒腰边抱怨着对接工作的繁琐,银川则轻靠墙面,看着鞋柜边上的那把消防斧问羽奇。
“前辈,你家里为什么会有消防斧啊?”
“就说你不懂女孩子吧,当然是用来自我防卫的啦,要知道女孩子独居可是很危险的,得做好应急准备才行。”
这时门铃响起,“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本姑娘。”
羽奇不耐烦的向门口走去,打看门一看,只有一个泪眼婆娑的小女孩披着红斗篷,拎着一个竹篮子,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泪眼汪汪的看着羽奇,“姐姐,我找不到家了,今晚你能收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