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易高扬在网上刷了半天工作岗位也没找到合适的,连前台的服务员也要半年经验,不要经验的也有,一个月三千多够个屁呢。他刷手机刷的脑袋越来越大,维京城这四个大区他都看遍了还是赶不上要求。这时候外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一句:“老公~”声音十分妩媚, 她又说:“这是谁的鞋?为什么放我这边了?”一阵踢鞋的声音传来,她老公唯唯诺诺的说:“哦,这是老王他小弟的,来咱们这借住几天。”这女的当时就不乐意了:“住几天?咱们这放鞋的区域不是画好了吗?还乱放,再说了他那个小屋,住两个人能住得下吗?”男人赶紧好言好语把她劝回屋,听不见动静了。
易高扬心想他妈的,老子放个鞋还这么多讲究,再说了住得下住不下关你个屁事,真是贱嘴。他心里很不爽,又不敢出去发作,在屋里憋得烦闷。这时候表哥王的电话突然响了,但他人还是没醒,易高扬使劲捅了他几下毫无作用,于是他索性就接了。接通以后对面说自己是什么管家,说自己的房间居住违规被人投诉了,必须赶紧解决,不然就按违约处理。
易高扬也没太明白,难道说是自己进屋就违约了?但我今天刚来咋违约了呢?他撂了电话,而表哥王这时候也醒了,易高扬跟他说了情况,表哥王也懵逼了,这咋回事。又打了回去才弄明白,租房公司规定,这个屋子的大小不允许住两个人,因为是在十平米以内。表哥王好说歹说跟租房公司商量明天搬走,租房公司还得跟发起投诉人商量,一来二去的易高扬也烦了,就要搬出去住,他知道举报他的人就是那个贱女人,估计应该是有气没地撒吧。表哥王说:“我跟那女的也掰扯不清,不管她,明天我就带你出去找房子,先安定下来,这人,我都跟说好了还举报我。”易高扬在表哥王的劝说下还是决定留下了,他心里他不想花住一宿宾馆的钱。
那个女人安静了一会又出来作妖,在厨房切菜的时候使劲的砍菜板,不停的切菜,菜刀剁的菜板子都无语了。这厨房就在表哥王房间的左边,声音很大。也不知她要切多少东西,反正一直没停过,只不过产生的声音不是很密集,隔一会使劲砍一下,隔一会使劲砍一下,吵得二人十分厌恶。一直到晚上五点多,这女人应该是累了,就回去了。易高扬趁她不在外边,偷偷的去上了个厕所,心里直叫倒霉:怎么刚来就碰见精神病。表哥王说这个大房子一共分三家,主卧住着一个男生,次卧就是这对情侣,再加上这个次次卧住的表哥王。虽然住的最小的房间,但是一个月也要1800的租金。易高扬心想这种小房间都要1800,那我得找啥样的呢?
两个人也没做饭,表哥王请客去福山公园的商场里吃自助,一个人一百五,这是四顺区最便宜的自助了,逛了一圈也没啥好东西,都是科技货,。俩人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表哥王说维京这种大地方就是既神奇又邪门,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像这种不正常的女人多得是。“这种地方,机会多,危险也不少,连拿枪的都有,最好别得罪人,保不齐后边藏着什么神仙。”高扬寻思这里的生存空间真的有这么狭小吗?干啥都要小心翼翼的,以前在大学里想说啥说啥,在这就像孙子一样谁都不能惹,连他妈的跟他们交流都成问题了。他心里对这个城市的陌生感和恐惧感之间又添加了一份厌恶。俩人吃完饭在商场里、街上转了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听见那对男女在自己屋里大吵大叫,听声音是骂起来了,高扬心中很矛盾,他希望俩人一直互骂,但是还不想让他们的声音影响自己。
就在他们走进客厅时,那房屋的门就打开了,那女人一下就冲出来了,冲着二人就大喊:“你们两个傻逼是听不懂中介租房的规则是吗?让你搬出去你怎么还不出去,不要脸吗?”这女人衣衫不整,小个不高嗷嗷直叫。易高扬怒气一下就满了:“草拟吗的,老子住我哥屋里关你屁事,你他妈剁了一下午菜板子老子都没说你,还敢出来犯贱,怎么没给你手剁下去?”易高扬这一骂,这女的急了,捡起一个瓶子就朝易高扬扔过来,易高扬一躲就要还手被表哥王给拦下,那边她老公也出来使劲把她拉回去。
易高扬强忍怒火,被表哥王拉回到小屋。表哥王说:“唉,没必要跟她吵,精神不正常,她老公跟我挺好的,就是刺头一个。”高扬的拳头一直握着,如果这女的再来挑事,他绝对要在她的大脸盘子上来两拳。
俩人一直唠嗑唠到了十一点,困意上头,这一个单人床也睡不下,表哥王早有预备,从柜子上边拿了一个折叠板床,放在地上,夹在床和房门之间,正好能拼的下。表哥王说这个折叠板床承受不了自己,让易高扬在上边将就一宿。易高扬同意,表哥王又把一块白床单来铺在上边,易高扬怎么看怎么感觉奇怪,但是也没别的招,就躺上去了。
第二天易高扬跟着表哥王一起找房子,整租也不用想了,肯定也是合租房了。表哥王一出门就打扮的很潮流,他虽然做着程序员的工作,但是与秉性有点内向的易高扬明显不同,为了嘚瑟还带着一副几百块的墨镜。他已经和租房公司找好了人带他们两个看房子,这个经纪人是个女生,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身材挺苗条,长相还可以,表哥王今年三十了还没对象,看见女的就有点不淡定,一路上跟人家没聊几句房子,别的事都聊出花来了,从微博热搜到街边小店,表哥王就各种起话题,这女生挺讲礼貌,还陪着他聊。一共看了三个房,用了一上午时间。表哥王昨天说自己有女朋友,是公司里的同事,就是没有发展到住在一起那一步。易高扬看他跟这个女经纪人眉来眼去的寻思这话八成是在吹牛,他就跟着看,主要还是想听听价格和同居室友的情况,心里对表哥王的行为嗤之以鼻,就像在看一只活蹦乱跳的会说话的舔狗。
下午两点钟,女经纪人终于找了一个让易高扬比较满意的房间,坐落于蓝色罗曼三区,是较新的小区还是电梯房,房间窗户很大是朝北没阳台,但能看到前堤路下的水凌河,是个名副其实的“河景房”,这个房间不仅风景好,而且空间宽敞干净。三个屋子只有朝南的主卧有人住,听经纪人说租客还是个女同事。再看看厨房卫生间什么的比表哥王那个好太多了,这个小区距离表哥王的小区仅仅不到两公里,还挺近。价格一个月是1900,经纪人小妹在表哥王的狂舔之下还给了一张400元的优惠券。“这样算下来的话,押一付三一共是...”,“一共是7200,我给你算好了妹妹”表哥王积极的样子真的让人想到了《灌篮高手》里高宫望把妹的样子。经纪人微微一笑,稍微保持下矜持,易高扬寻思她也挺不容易。表哥王挠着头装可爱的问:为什么我的房子那么小跟这个价格差不多?“额,那可能是因为您住的是离地铁近的位置,所以就贵一点。”
易高扬再也不想看表哥王在这尬舔,直接就签下了这个房子,还给父母拍了照片。表哥王很高兴,为了表示感谢,他决定请这个经纪人小妹吃饭。易高扬除了笑也想不出话来,经纪人也以业务繁忙为由拒绝了表哥王。表哥王老脸一红,转头对易高扬说那我就请你吧,就当做是祝贺乔迁之喜,易高扬为了避免尴尬只能接了话茬。心里话:真是的,为什么总有男生愿意当舔狗,而且不分对象,见到女的就狂舔,我可不能这样。
表哥王带着他在美食一条街一顿胡吃海喝,又在KTV唱了两个小时之后在酒吧桥小酌了几口。晚上十点钟,俩人各回各家。易高扬拖着和昨天几乎同样沉重的身躯回到了新租的卧室里,这房间都是密码锁,还挺方便的。尽管他现在已经醉熏熏的,心里还担心着自己的合租室友是不是跟表哥王的合租室友一样变态。他一直想去敲门跟人家打个招呼,又有点忌惮,犹豫不决之间,他在床垫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易高扬才醒了,他的睡眠质量之前一直都不好,每晚都睡不着,昨天喝点酒才能睡个好觉。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看着身下的床垫才想起来忘了买被褥等日用品了。一万块钱还剩两千多,他开始盘算自己这点钱钱。从六点多一直挑到了八点钟,他才选好心中性价比最高的各类日用品。表哥王说钱不够可以找他,易高扬一向不喜欢找人借钱,所以解决经济困难的最好方法就是赶紧找个班上。
九点左右,他听到房间外边有响声,今天是礼拜一,大概是主卧的室友准备去上班了。正当他整理好形象打算出去跟人家打个招呼的时候,房子大门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看来人家已经走了。易高扬心里有点失落,但是转念一想,可能人家都换过很多室友了,这样的关系也很正常,不像自己第一次租房子又新鲜感,表哥王那么外向的人和他的室友相处的也不咋样。他坐在窗台上看外边越来越大的雨,陷入了沉思。下大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家的时候在初夏季节也经常下大雨,一下雨就感觉空气发冷,屋里有些潮湿。他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在窗台上呆坐了半个小时,一直在想自己在家里的事情,这是一个人的转折点,上一个转折点是高考报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