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虎翼是如何处理后续的,我们的主人公净白这里的情况却不太好。
自打中了赤云的毒,他不仅时不时无意识地哀嚎,七窍亦是流血不止。
程寒月在一旁看着,除了时不时给他渡一点内力,别无他法。
忽然,昏迷中的净白站起身来。
程寒月吓了一跳,惊喜道:“小白。”
随即皱了皱眉,因为净白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时净白禁闭双目,嘴角忽地溢出血液,起初是正常的红色,然后逐渐向着金黄色转变。
程寒月在一旁看的惊疑不定,却是不敢做出什么其他事影响到他。
就这样,净白嘴角流出的金色血液越来越多。
程寒月顿感不对:“小白!”
这一声仿佛唤醒了净白,他骤然间睁开双目,惊的程寒月持剑相对。
那双瞳孔,金中带赤,俨然不是净白的眼睛。
仅仅是一眼,程寒月就不敢直视,那双瞳孔如刀一般,锐利威严,又夹杂着淡漠与俯视。
程寒月曾经见过类似的眼睛,那是帝皇的眼睛。
忽然,净白喷出一口鲜血,血液落地,滋滋作响,然后他竟是再一次晕倒在了原地。
程寒月凑上前去查看,惊奇地发现,净白体内的毒,居然已经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向地上金色的血迹,难道,毒素随着那口血一起排了出来?
这…又是个什么原理?
程寒月不再细想,就连净白是怎么吐出金色血液的都没注意,她现在只知道,貌似净白已经脱离危险了?
……
半日后。
程寒月和净白被带到铸棍山庄还未被破坏的房子里休息。
至于张沐铠,则是被虎翼带回刀宗。
雷威带着众人收拾残局,只是他佝偻着身子,已经没有了净白初见他时的气态,现在更像是个迟暮的老人。
另外一边,泣血教在徐州的教众终于被刀宗弟子杀戮殆尽。
一个刀宗弟子站在尸山血海上发笑,笑得有些癫狂,又有些迷茫,他觉得这场战斗好像并无意义。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论惨烈程度,不知高了铸棍山庄多少倍。
但其实这损失最多是在刀宗身上刮了点皮肉,对铸棍山庄来说,那是真正的伤筋动骨,对那些存留阵石的门派,更是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这场几乎席卷了整个徐州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泣血教达成了他的目的,破坏了徐州所有的阵石。
刀宗灭掉了徐州所有的泣血教弟子,从此发展再也难以被限制。
说来,对他们两宗来说,是双赢来着。
但对那些浴血奋战的铸棍山庄弟子,被灭门的门派,徐州无辜的百姓,却是无妄之灾。
侠以武犯禁,游侠凭借武力违反禁令,朝廷却阻止不了。
譬如这次,不过是两派之间的斗争,却造成了生灵涂炭。
这是历代朝廷为何坚持想要控制各大门派的的缘由,就是怕江湖门派厮杀不断,引得江湖动荡。
……
比起张沐铠和净白,程寒月算是受伤最轻的了。
不过与泣血教一流高手们的生死交战,依然让她对自身的武学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这泣血教其实与蜀山一般,擅长剑法,蜀山乃公认的天下第一剑派,但这不代表着泣血教的剑法就比他弱。
说来也奇怪,这泣血教的功法招式,千年之前都未曾有过。
这说明泣血教的功法都是近千年诞生的?这实在是骇人听闻,让人不敢相信。
夜色之下,漆黑的天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
程寒月脑中不停回顾当时交手的画面,现在自己有时间,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当时应该怎样出手更合适。
这便是程寒月,世人皆道她天赋绝伦,剑法超群,却从不知道她每日练剑的时间占据了大半。
不知觉中,程寒月已翩翩起舞,说是起舞倒也不错,七星剑法在美观上着实是蜀山的一股清流。
蜀山其他剑法要么刚猛有力大开大合,要么杀力无双,唯一剑斩之,根本不像话本里的风流剑仙。
只是这七星剑法依托于北斗七星,暗合阵法要理,又与身法颇有关系,若无这两基础,练了七星剑法也无用。
中看不中用,这是蜀山绝大多数人对此剑法的认知。
但程寒月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她如今不过二十岁,就已修成了六剑,七星剑法在她手中,不仅杀力无双,更是让人反应不及,目不暇接。
真正的攻防兼备。
有人曾说,要是程寒月修的不是七星剑法,她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
其实江湖上的武者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七星剑法造就了程寒月,还是程寒月发扬了七星剑法。
真要说来,相辅相成吧。
话说回来,程寒月在夜色下施展七星剑法,远远看去,倒真像嫦娥下凡,为世人献上一支舞蹈。
这支舞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程寒月才抹了抹脸颊上的汗水。
往日,她也不会练到这个时间。
今天是怎么了?
程寒月心中这般想到,咬着牙,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大抵是因为净白?那一掌将她拍飞,留下自己断后。
还是因为张沐铠,九死一生的局面依然要去阻止,而自己却只能干看着?
说来上次这种无力感是什么时候?噢,好像也是因为净白,那时两人不过二流,却对上一流的秦镇。
那时净白还差点死在自己面前。
三年过去了,本来以为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但现在依旧无力。
程寒月有些迷茫,整个人的精神头都没了,好像失了往日的自信。
程寒月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些烦杂的念头散去。
她重新直起身子,好像已经恢复过来,但到底恢复了没,只有她自己知道。
……
皇宫。
“禀陛下,徐州战场已经决出胜负,是刀宗赢了。”
秦皇点了点头,看那模样好像已经知道了。
他起初本来也没多重视,只以为和平日里一样,门派之间的摩擦罢了。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召集三品以上的大臣,上朝会。”
“喏!”
(刚看了本,觉得就是想写那本的味道,但是我写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