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货旁若无人,并没有看到陈安。
陈安心里很不好受,他又有揍人的冲动。
不过,就在这时,雨水成注,通过他的帽子边沿流到脖子上,凉凉的,让他猛地打喷嚏。
似乎有寒气袭来,身子莫名地颤抖了两下。
该死!
他只好先回车上,脱了帽子,撑伞到后备箱拿了备用的衣服,去连连喷嚏。
回到车上,他脱了衣服,哆嗦着将头上的雨水抹干,换上。
天要下雨,我管不了。
现在我弱到连老婆也管不了?
真是操蛋啊!
陈安缓缓情绪,将车子发动,倒车出库。
忽的,车子警报响起,提示车后有人,他忙刹住。
定睛,看到显示屏上显示后方没人,他回头看,也没见人。
不会绞进车底了吧?
陈安忙下车,然后就见妻子躲进来,和他同撑一把伞。
“你让开!”
陈安推开妻子,绕到车后面,没人。
又看了看车底,同样没人。
地上没有血迹。
这里除了他和妻子,再无他人。
他就问妻子:“刚才是你跑到我车后面来?没看到我在倒车,你想死吗?”
“我……”
妻子见陈安吼她,而陈安是真的愤怒,让她都有点害怕。不过,陈安完她之后,他就没再二话,他直接上车,她也趁着陈安没锁车门前赶紧上去。
陈安皱眉:“你上来做什么?下去陪你爸妈吧。”
“早上我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我有事。若萱,如果我早回家,也看不到你跟梅长东在一块了。”
“梅长东只是来看我爸妈……”
“是啊,你爸妈待见他,你选择他,符合你们所有人的利益。我再死抓着你不放也没意思。若萱,等我回去拿结婚证,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陈安,你发什么神经!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不离婚?那你就能跟梅长东出双入对,是铁了心,非要给我送绿帽子啊,小心我弄死你们!”
“你……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刚才我是跟他去吃饭了,可饭桌上有我姑姑,我妈妈,还有别的人。我姑要开我的车子回去,然后梅长东送我来医院,他不是特意送我的,是要来跟我爸说点事。”
“行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何须遮遮掩掩!”
妻子马上翻旧账反击:“那你呢?你跟夏荷那么亲密,又怎么解释,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不解释,是,我也没资格说你,所以,我提议去民政局,然后你就彻底解脱我这个瘟神病号了。”
陈安心里很失望,没想到妻子竟然拿夏荷说事,诚然夏荷是为了他,甚至愿意跟他上床,也会做些小动作引诱他。
可实际上,夏荷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要是被感染,她也要凉凉。
试问,都这个时候了,会是傻到冒着生命危险来照顾他?
学姐就会!
他不奢望妻子能跟夏荷不顾生死地照顾他,因为妻子做不到,妻子不是夏荷那种女人。
而夏荷做到了,妻子竟然看不惯!
妻子不是应该感觉到羞耻吗?
这实在是对陈安的再次重击。
妻子皱眉,陈安不在乎的态度,让她很不好受!此刻脑子中也想起日前她被青豆摔在地上,结果陈安先去扶夏荷,这似乎在陈安心目中,夏荷的地位更重要。
该死的陈安!我可是你妻子啊!
妻子勃然起怒:“陈安,你是不是又发什么神经病了?你回去好好治病不好吗?为什么又要来这里跟我吵架?”
“你以为我是故意堵你和梅长东的吗?抓奸是很重要,可我现在更重要的是活下去!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你和梅长东之间有没有东西,时间会给我答案!到时候,我就拉清单,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陈安用犀利的眼神扫了妻子一眼:“梅长东这个人,看不起我,可他又怕我,只能背着我来引诱你?他很快就会为这事付出代价的。上两个惦记我老婆的人,就是他的下场!”
“你随便查,你随便抓我的奸情,我唐若萱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你冤枉我!”
妻子气得浑身发抖,陈安这个表态,非常少见,让她觉得以前的事一定会东窗事发,到时候陈安肯定会报复她的。
但是,嘴上不能输得陈安!
“又要回到抓奸在床的辩论上啦,那我有时间就会去查你。从现在起,你别怪我不信你!”
陈安看看窗外的雨水变大了,风扇中也传来了热风,车里的温度在上升,他就感觉在好转。
他切回夏荷的话题,道:“学姐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也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如果没有学姐的照顾,我恐怕活不到现在,也更看不到明天的希望。”
妻子皱眉,很想问陈安是不是打算跟她离婚,然后娶夏荷,可她又怕听到确定的答案。
她心底中有一把声音,只要陈安不说出离婚,不说出不爱她的话,那陈安就还是爱她的。
就好像,只要陈安不知道她过去做过的事,那在陈安的世界中,便是不存在的。
陈安不知妻子心中所想,接着道:“当然,我更清楚我是什么情况。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我只有活着,才有享受爱情的权利。就算我现在死了,也没资格将爱情带进坟墓。”
妻子沉默。
陈安不想说话了,将伞给妻子:“上去陪你爸爸吧。我该回家了。”
妻子见陈安没有再提她和梅长东的事,她就觉得这一关算是过了。
她下车,看着陈安倒车出来,她又上前敲车窗。
陈安问:“又怎么了?”
“老陈,你不会一个上午都在这里盯着我吧?”
陈安没回答,关窗,快速离开。
车上,陈安电话响起,都是夏荷的,接听后那边说他怎么还不回来,汤药都熬好了。
他说刚出医院,正在回去的路上,很快就会到家。
挂断电话,陈安脑子中就蹦出一个念头,将妻子和学姐比较。
结论就是,妻子不会跟学姐那样,在家傻傻地等他。
妻子的形象,在渐渐模糊,而学姐则愈发清晰。
情丝如绕指柔,不知不觉中,一前一后,将他勒得紧紧的。
他又想到唐泽兰一直撮合妻子跟梅长东,眼神中就自然流露出不满,更加坚定了进一步打击唐泽兰的决心。
你们一个个觉得我染了这种病,我就该去死,那我就先送你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