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萱还是看着陈安上了车,她才去赶上母亲等人。
唐母看着女儿心情不佳,她就让女儿借一步说话,不满地道:“怎么还舍不得放手?那个瘟神有什么好的?你这样不是耽误自己吗?”
“妈,你少说几句,他都那样了,他也不容易。”
听到母亲又说陈安,唐若萱更是心烦,陈安折腾的时候,什么都不好,特别是带病了还折腾,但陈安乖巧的时候,她就觉得什么都好。哪怕他生病了,也并非一无是处。
“你就是太犹豫!女人最吃亏的事,就是感情用事。”
唐母很不满陈安,可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女儿吵起来,只能好声好气劝诫女儿。
这时候,郭太太过来,她微笑着低声问:“怎么,你们母女俩在嘀咕什么,看到什么宝贝了?”
“没有,我妈是为老陈的事。你跟我妈聊吧,我去看看我爸他们。”
唐若萱离开,她走回店里,见到父亲和叔叔他们有点乱,装修的店里更乱。
她问了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两个意外,首先电路跳闸,接着唐生默不小心踢到了一条木棍,后者倾倒,砸了刚立起的关二爷雕像。
那雕像又恰是玉雕,取忠义千秋之意,结果那木棍落下,将关二爷鼻子和手臂都给砸断。
唐生默心疼不已,又自觉倒霉,以为开工不利,也就暂停施工,他带着唐五代等人去吃饭。
又让老陈说中了,他可真是乌鸦嘴!
唐若萱想起陈安说这个店不吉祥,现在又发生这种事,真是乱糟糟的。
那边。
陈安回到家中,就跟许典打电话,听到许典说话带喘,还有云静微弱压抑声音,他不相信许典正在跑步的借口。
那个家伙,在吃嫩草呢!
他没拆穿,而是给对方缓一会,就谈刘思和褚明的案件。
他将在医院拿到的病情记录传真过去,提出自己的担忧。
商议良久,直到夏荷叫他吃饭。
他让许典寄一些资料过来,才挂断。
吃饭,吃药,锻炼身体,他也准备药浴。
不多会,梁敏到来。
好大的药味……梁敏本想摘下口罩,可强烈的药味,让她不得已又加了一层。
陈安可真是遭罪,夏荷这么照顾他,图的是啥……梁敏看一眼在浴室中加热水和加药的夏荷,心想她是受不了这种苦与罪的。
她进入书房,将门关上,就道:“你这样的治疗,有用吗?”
陈安:“事在人为,成事在天,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绝对把握的治疗方案,只能活马当死马治了。”
他直接进入正题:“高飞给你钱了?”
梁敏:“没有呢,他说没钱,但我看他去日帝玩得很嗨,一两万的红酒,一次开两瓶,还点两三个小妹,要说醉生梦死,就是他这种人。”
日帝……陈安灵光一闪,便诈她一诈:“你不知道高家在日帝有股份?高飞去消费,就跟在家吃喝一样。”
“哦,这,这话廖震也跟我说过,我以为他吹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原来高家在日帝也有参与啊……陈安问:“廖震……他常带你去里面玩过吧?”
梁敏顿时脸红,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和陈安对视。
她反问:“陈安,你说高飞会将我的钱还给我吗?”
陈安道:“你都说高飞有钱,那自然会给你。”
“那该如何让他给我钱呢?”
“这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预感很快就会到来。你帮我将刘思的事处理好了,我才能全心帮你想办法讨钱。”
闻言,梁敏只能先信,道:“哦,那个法官说要跟你谈谈,她不会来你家,而是要你请她喝咖啡。”
“你向她提到我,难道没说我有这身病?”
“说了啊。她对我提供的线索有怀疑,我说是你提供的,她才信。”
“她知道我有病,还见我?”
“是的。”
“什么时候?”
“她说让你等她时间,她会给你电话的。最近她说很忙,开庭的日期都安排到三个月后了。”
“没有问题,你让她尽快点。你知道,我的情况特殊,我想等她,可身体条件不允许。”
外面,夏荷说药水弄好了,让陈安出来药浴。
陈安就结束和梁敏的谈话,进去浸泡。
梁敏有点好奇,刚才瞄了一眼。
原来他是这样药浴啊。
夏荷,这个女人靠近陈安,这样照顾陈安,她也真不怕死!
吗的,当年我怎么看上姓徐的这个短命鬼,我要是跟陈安多好啊,我管着陈安,他也没机会染这病啊。
这样的男子,怎么就有这该死的病!
梁敏不断叹息。
陈安一口气浸泡到点,就很虚弱,靠夏荷架着,才回到床上。
他靠躺在床头,缓了缓,没想到白薇电话进来。
白薇开门见山:“姓陈的,得知你得白血病了,我真是开心的不行!要不是我脚不便,我就要过去给你放鞭炮烟花庆祝。”
果然!
陈安闷咳一声,清清嗓子,虚弱道:“你才白血病,你全家白血病!”
“咯咯,姓陈的,你终于要死了!明天注意收一下快递,我给你寄了一些墓地的资料,你马上就要用上了。”
“留给你自己用吧!”
陈安见夏荷收拾好浴室,她也洗好澡,要上他的床。
看她清凉样子,里面是空空如也,而他被窝下也是如此。
这是夏荷故意不给他衣服,所以,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他挂断电话,将外面的被单裹住,不给夏荷掀开,他道:“白薇打电话来,她竟然知道我得白血病,我这病传播得够快啊。”
夏荷不在乎谁给陈安打电话,她先是让陈安放平,然后趁机钻进去被窝,直接靠上去。
陈安口干舌燥,但没听任夏荷乱来。
他拒绝,而且很严肃道:“姐,这都不行,你得听我的!”
可是夏荷还在坚持。
陈安身体很诚实,但内心无比恐慌,他道:“姐,你是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一盏灯,是我能看到的唯一的光了。我不希望你这样子将它吹灭。”
“你……”
他还是从前的样子,不是他爱的女人,他不会染指分毫……夏荷无奈,只好从陈安身上下来,幽怨地道:“你这病,要到什么才能康复呢?”
“再给我三个月,如果还没控制住,我也能尽人事,我们就按照你刚才说的试试。三个月,你能等吗?”
陈安只能出此下策,这也是给他自己一个阶段小目标。
三个月,他和妻子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应该都能清楚明了。
而三个月后,他还没控制住艾滋病毒,他的意志力估计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那就破罐破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