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别墅外。
唐若萱将车子停好,觉得嘴唇有点干,就打开小抽屉,找到唇膏的同时,也看到一本驾驶证。
她奇怪,打开一看发现是弟弟唐晓勇的。
她很快就想通,肯定是陈安放的,不想当面揭穿她。
陈安,你真是狡猾!
她给弟弟打电话,说不用跟踪陈安了。
弟弟业务能力太差,若还想跟踪陈安,只能找专业的。
她带着父母进入高家,看到高飞满满的黑眼圈,还有他胡须渣子都出来,不用想,他昨晚肯定去鬼混了。
她直接道:“高飞,这份报价,你怎么做的,你是不是虚报了?”
高飞看了看没签字的合同,他道:“姓陈的怎么不签字?”
“陈安说了,这报价太高,他不能签。”
“你跟他说,这是采购价,我可以提供收据啊。我们让他以这个价接盘,这已经是底线了。”
“这事我正要问你,你负责采购的,你的报价怎么比市场价高一倍啊。”
“谁跟你说的?”
“陈安,他说他是专业的,别想糊弄他。高飞,你得给我看采购的合同原件。”
“不在这里,回头我拿给你。”
高飞皱眉,看向父亲。
高长河就道:“现在的问题不是变卖设备,而是想办法阻止回收青石沟金矿,只要这个矿还在,我们和梅林资本的对赌,也才继续有效,在未来五年内,我们只要补足黄金数量,我们就都能赚这笔钱。”
唐五代道:“是这个理,可朱茂臻很快就会从国土回来,带回来的将是红头文件,我们又该如何办?”
“文件是文件,它得进入执行阶段才行噻!老唐,我们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但需要你们唐家那位发句话,走,我们到书房聊。”
高长河起身,想到什么,对儿子道:“高飞,你还不去忙廖震的事,他已经被请去喝茶,总不能一直在里面喝茶,家都不要了?”
高长河的妻子则去找唐若萱的母亲,进房去试用美容产品,邀请唐若萱,被唐若萱拒绝,便让女儿高玲玲下来找唐若萱咨询问题。
唐若萱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进入高玲玲的房间,看到高玲玲很慵懒,问:“你怎么不去学校?没放假吧。”
“我爸妈都要让我出国,将我退学了啊。”
“出国也好。”
唐若萱看到高玲玲桌子上买了不少英语书,但看着都没拆封,便知道,高玲玲这吊儿郎当的样,出国了也不会好到哪里。
她还年轻,有伯父和伯母庇护着,可以无忧无虑……她不知为何,此刻竟然想起了陈安,于是告辞,回别墅。
她刚进屋,就听到浴室中传来陈安和夏荷的嬉闹声。
她眉头大皱,也就过去。
里面,陈安依旧在进行高温药浴,让他不得不张口喊出来,他要起来,被夏荷按住。
“若萱,快来按住他,不要让他出来!”
唐若萱哦的一声,也上去帮忙,可她的手碰到药水时,烫得她赶紧抽回手。
她反过来去将夏荷拉开:“你疯了啊,这么热的水,会烫死他的。”
陈安没了禁锢,也就忙从里面跳出来,身上冒出腾腾热气,嘴里也哈赤着,道:“青豆姐真狠,这偏方,要把我煮熟了啊。”
“陈安,你快进去,不要前功尽弃!”
夏荷也知道陈安很痛苦,可正常手段治不好陈安的病,只能试试偏方。青豆叮嘱过他,头二十分钟的药效最猛,对陈安作用最大。
陈安一咬牙,这次叼一块毛巾,也就再进去。
夏荷就去用酒精擦拭双手,降降温。
唐若萱看到,夏荷的手臂,都被烫得发红,颈脖上是如此,水湿了衣服。
夏荷的身材比刚来照顾陈安时更好了,是被陈安缘故的吗?
她竟然有点嫉妒夏荷了!
夏荷见陈安平静下来,在哪里刻意忍着,她突然觉得糟心,便走出去。
她喝水,然后见唐若萱在一边审视着她,她就道:“若萱,你怎么这样看我,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会给他生孩子,就可以尝试用脐带血移植干细胞救他。”
夏荷直接说出来,因为她的亲戚延迟到来,让她紧张又期待。
“你,你竟然觉得这种方法能救他,然后不惜以身作则来尝试?”
“这是一种办法,可你绝对不会用的。你心里已经对他判了死刑,所以,不会想办法去救他的。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才不会看着他去死,才会想尽办法去救他。”
夏荷进入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对唐若萱道:“这是陈安给你的,他担心药浴之后会昏迷,像之前的那些时候,错过时机,他就给你制定好了止损策略。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同意我跟陈安的事,因为我这是在救他。”
唐若萱去拿文件,却见夏荷不放手,她盯着对方反问:“你不怕死?”
“不怕,因为陈安是我的救赎!”
夏荷放手,进入浴室,她对陈安道:“你不想我进去,就不要出来!再忍忍!这能救你命!”
陈安重重地点头,不可能让夏荷进来的。
他紧紧咬住毛巾,额头和颈脖上青筋暴起,忍受着非人的煎熬。
夏荷又道:“如果坚持不住,想要睡就睡过去,文件已经给你老婆了。”
陈安不说话,只是点头。
夏荷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出去看一眼,见唐若萱开车走了。
她回来对陈安又道:“若萱走了,你别忍了想要叫就叫出来吧,在她面前你要面子。可我这里,你不用装。”
陈安无语,他是忍不住了才会叫出来,现在还能忍。
他一直能忍,可喝了一杯夏荷递来的药水,也就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床上,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他没感觉到异样,反而精神特别好。
看来,青豆姐的偏方很管用。
陈安很高兴,出去找夏荷,发现她睡得很沉。
辛苦她了!
他掖好被子,出去自己弄点吃的,也吃了药,感觉到没问题,也就出门办事。
他去白子晴的公司,刚进去大堂,就接到妻子的电话。
妻子:“你在哪里?”
陈安:“我在家啊。”
“在你个大头鬼啊,你回头看看,我就在后面。”
陈安没回头:“怎么可能,我在家呢,我后面就是墙壁,你不可能在墙上,别晃点我!”
他挂断,快速走入电梯,上去。
白子晴见到陈安,直接道:“陈安,我已经让财务和律师去重新报税,会连同滞纳金一起交上去,这个事,翻篇了。
陈安脸色很平静:“本该如此!我也觉得你不是占这种便宜的。那我们谈谈白薇的事……”
白子晴打断陈安:“这个事,我也不能跟你谈,我不能帮你一个外人对付我自己的家人。”
陈安就奇怪:“一夜之间,什么事让你转变这么大?”
“你走吧!”
白子晴做一个请的手势,见陈安转头就走,她就奇怪了,他好像不生气。
她想了一下,道:“陈安,已经有人去自首,他是主犯,给柳涛灌酒,下了迷魂的药,也在车上做了文章。而白薇也会保外就医,你别瞎忙活了,你安心养病吧。”
见陈安只是顿了一下,没什么表示,就那样走开,看着他柔弱的背影,她反而有一种芒刺在背的危险感觉。
陈安走出去,发现妻子真的在,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笑:“你怎么来了?”
“哼,又瞒着我做什么了?老实点,再有半点隐瞒,我现在就打死你!”
唐若萱很不高兴,可见陈安嬉皮笑脸,她的怒火就好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无处着力。
“我还能有什么事,找白家的人问问白薇和白山南的关系啊,没想到她们真是一家人。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互帮互助,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哦,我还要去下一个地方,然后我就回家。”
陈安没跟妻子继续纠缠,去他的车,启动上路。
妻子不放心,也就开车跟上来,发现陈安去了市中心的某栋商业大厦,拜访一个不出名的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