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慈祥的目光落在卫寒的身上，他痴痴地看着卫寒这张脸发呆，似乎是通过卫寒这张脸在看另外一个人。
卫寒把皇帝的目光收放眼度，他的心中是那般嘲讽，但脸上却是露出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那是臣的福气！臣愿意与皇上一同前去体察民情！”
“很好，来人，备车！”
皇帝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当下就让宫人准备好一切。
随后，皇帝便带着卫寒一起出发。
由于是皇帝体察民情，自然是由皇家亲卫清了场面，一时间，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得让出一条大道来。
也因此，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硬是缩成两个时辰便到。
他们所到之处，早已经有当地的官府提前准备好，因此，皇帝虽然是出来体察民情，但却仿佛是出来游玩一般，方圆十里内，能近得了皇帝身边的百姓，全是挑选出来。
卫寒跟在皇帝的身后，他们象征性地随意走进一家百姓家中，家中却是样样不缺。
卫寒跟在皇帝的身边默不作声，但他的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难看。
若是每年皇帝出行体察民情都是这般，那整个南鸢国快要自取灭亡了。
但这些话，卫寒是不会在皇帝的面前提起。
皇帝再带着卫寒走到外面，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念辰，你如今也看到了，南鸢国在朕的管理之下，百姓都过着十分安定的生活，如今，朕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太子之位……”
卫寒适时地低下脑袋，一副臣子不应该听到这种话的模样。
皇帝恰好看向卫寒，见到卫寒是这种表情，他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念辰，朕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就是朕的孩子，看到如今南鸢国的这番景象，你会如何做？”
这番话一出，卫寒当即便跪在地上，虽然卫寒也很希望皇帝能亲自发现他的身份，但如今，卫寒没有主动暴露，皇帝自然是不知的。
“回皇上，臣惊恐，臣只是一介无名小辈，臣是受了皇帝的恩宠才能成为将军，臣一生都不会忘，而且，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请皇上明查。”
卫寒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臣子面对皇帝开的玩笑话时的模样。
皇帝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卫寒看了很久，最后才道，“念辰，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你的这张脸长得很像一个人？”
卫寒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但他还是道，“回皇上，从未。”
皇帝的表情越发耐人寻味，他这时抬起脑袋，道，“这个小镇，准确来说，是朕与先皇后认识的开始，那年，朕还只是一个王爷，而先皇后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她很好，她会包容朕的所有脾气……”
皇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那些年与皇后在一起时，旁边似乎还跟着一个关雅云。
但只是一瞬间，皇帝便直接忽视而过。
卫寒静静地听着皇帝一口编造出来的爱情故事，在这故事里，皇帝是一个十分深情的人设。
听到这里，卫寒的眼眸越发阴沉，他的眼中是满满的嘲讽。
皇帝并不知道卫寒的心中十分不屑听，但他还是一直说下去，“念辰，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先皇后能给朕生下一个孩子，可她还是因为难产而死了……”
“这些年来，朕一直无法释怀，当年，她为何就是要那般固执善嫉，总是与皇后过不去，朕也是没有办法……”
说着，皇帝看向卫寒，他的眼眸里包含了太多的深意，有很多是卫寒看不懂的意思在里面。
“念辰，你说，若是先皇后现在还在世的话，她会不会伤心？她会不会怪朕？若是先皇后替朕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
皇帝的眉头紧紧皱着，但他急切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卫寒看，似乎想要从卫寒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只可惜，皇帝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卫寒只是低着脑袋，见到皇帝有意问着他，他更是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道，“回皇上，臣不知，还请皇上莫要怪罪，臣从前只不过是一介孤儿，幸得霍德俊王爷看中，才能到王爷府中当个差事，后面因得皇上恩宠，才能当一个将军，臣很感激……”
卫寒回答得滴水不漏，让皇帝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这更让皇帝心中烦躁不已。
就在这时，卫寒开口道，“皇上，臣可否说一句实话？”
皇帝顿时来了兴趣，道，“你说，朕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卫寒看着周围被清理好的一切，方圆十里内也只有被调查过的人才能近来，这压根就不是正常体察民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