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清晨,青青山色被蒙上一层薄像水一般润的浅雾,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彩。
推开窗户往外看去,是空气微凉的夏日天空。
听晚今天起得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就卡在九点钟。
她与秀秀约好过,哪天有空就去天安门看一看。
恰好,最近这几日,她们俩手上都没有事。
两人便一同说好,今天下午出发去游玩。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听晚拖着步伐走到了院子外面。
她住的地方是一条幽静的巷子,平日里挺冷清的,可一到放假,便是长街小巷都能听到的热闹声。
在走路的功夫间,她拿出手机,给解雨臣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表姐。”
他用的既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听晚嗯了一声:“你到那边没有?”
解雨臣本来是想和她们一起去的,但是因为要去梨园唱戏,无法和他们一路。
另一边的解雨臣懒洋洋地说,身体靠着墙,阳光透过树隙照在他身上,“刚到没多久。”
听晚走过拐角,“你还没开始吧?”
“没呢,我下午开始。”
“那行,你先好好地进行准备吧,我先挂了。”
解雨臣轻轻嗯了一声。
听晚挺喜欢走在人间热闹中的,这给她一种生活鲜活的感觉。
她有时候漫无目的地走出去,逛一逛周围,再提着大包小包走回来。
但这次不一样,她真的只是出去逛一逛,没打算买东西。
看着巷子里,再熟悉不过的景物,一样亘古不变的蔚蓝色天空,一样的人,令她感觉这次外出,也没过多久。
*
下午一点。
听晚刚走出院子,便有电话打来。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关上门,“秀秀。”
“小晚姐,出来了吗?”秀秀语气轻快地说。
“出来了。”听晚笑着说,“你呢?到哪里了?”
电话另一边的秀秀,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路牌:“正在路上了。”
这边的听晚走下台阶,“是在十字路口那,对吧?”
秀秀:“对。”
“那好,我去那边等你。”
“好的,我会尽快来的,不会让小晚姐久等。”
听晚轻声道:“没事的,别太着急了,慢慢来。”
*
站在十字路口边,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一辆辆轿车,时有白鸟越过天际,发出一声鸟鸣。灿烂的阳光温暖。
“小晚姐!”
听到喊声的听晚抬起头,只见对面那条街一个穿碎花裙的女生,披着黑色长发,正笑着朝她这里挥手。
许是被秀秀欢快的情绪感染,听晚也不自觉带上了一层笑意,“我马上过去。”
刚好,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斑马线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小晚姐。”秀秀眼睛都快笑弯了。
“吃饭没?”听晚习惯性地问上一句。
“当然吃了。”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听晚的语气难掩愉悦。
“这边车位都被占完了,所以我们没有把车停在这。停在另一条街上了。”
“是陈伯伯送我们去吗?”
陈伯伯是秀秀他们家的司机。听晚见过他几次面。
秀秀点了点头:“是。”
聊着聊着,听晚又扯远了话题:“今天的天气可真好。”
“对,我刚刚一路来的时候,都感受到了。今天的阳光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凉,是那种刚刚的温度。”
……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近轿车。
“陈伯伯。”坐进车里,听晚先给驾驶位上的人打了一个招呼。
被叫做陈伯伯的人笑着转过头,给她点了下头,示意问候。
“出发了吧,伯伯,”秀秀关上门,“要去天安门,我们还要花上一两个小时。”
*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能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可到了后面,招架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正在睡梦中的听晚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摇自己:“小晚姐,快醒醒。”
听晚睁开眼,入眼是一张被放大的漂亮面孔。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
“前面就是天安门了,我们马上就要路过那里了。”
“真的吗?”听晚立马立起身子,朝窗外开去。
远方是下午四点的太阳,划过天际的飞机,以及热闹的人群。
陈伯伯回头说道:“前面再走一个红绿灯就是了。”
“伯伯,这附近可以停车吗?”秀秀说,“我们想下去走一走。”
“这附近应该不能停车,”陈伯伯说,你们在这下吧,我去找停车位。”
听晚与秀秀对视一眼:“谢谢伯伯了。”
“谢什么谢,别那么客气,”陈伯伯说,“好好去玩吧。如果不想玩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们。”
这时候,秀秀说道:“现在后面没车,小晚姐我们快点下吧。”
“好。”
下了车后,看着车渐渐驶去远方,听晚才收回目光,“走吧。”
“小晚姐。”秀秀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听晚一挑眉毛。
“你说,我们明天要是早点醒来,能不能赶上升旗仪式?”
“这个嘛……要是你真的有这个打算,”听晚略一思考,“那当然可以赶上了。”
“好,”秀秀高兴地说,“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来看升旗仪式。”
“嗯。”
“有时候我在想,那到底是多么热闹的场景,四方的人都来到这里,看属于我们的国旗的升起,我们民族的崛起。”秀秀忽然感叹道。
听晚显出端庄的脸色:“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一群人为了看到我们中国的成立,凌晨几点就开始赶路,路上他们遇上了许多和他们一样有着同样目的的人,大家走在一起,极其的热闹,人生鼎沸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