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愣了一下，她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的异样，顿时有些尴尬，刚想解释一下自己跟宁老的事情，就见黎鸢换了一副面孔，笑得特别的温柔。
“不过收你为徒也好，毕竟这样以后就热闹起来了，而且有你陪着宁爷爷，我也能放心一些。”
说完，她就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黎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突然扭过头看向池烟，“虽然爷爷现在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定会让他原谅我的，毕竟……我才是他的大徒弟……”
“大徒弟”三个字，黎鸢的音调咬得极重。
说完，不等池烟回答就转身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开了。
等人走了，池烟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垮。
刚刚黎鸢的那番话，但凡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浓浓的戒备和敌意。
此时的黎鸢，已经走到了姚家巷外面，她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手机的另外一头就接了起来。
“怎么样？原谅你了么？”
黎鸢说道：“自然没这么容易，我连门都没进去，在院子里帮他浇了很久的花，都没见他走出来一下。而且，我今天在爷爷家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似乎是他新收的学生。”
“新的学生？”对方诧异了一下，“不是说你是他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吗？”
黎鸢扯了扯嘴角，语气云淡风轻的，“谁知道呢，大概是我让他太失望了吧。不过我怎么说都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爷爷不会对我那么狠心的。”
而且她也确实后悔了。
……
池烟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看见宁老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
“人走了？”
池烟点了下头，随即打量宁老的神色，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还是多少能感知到一点的。
“老师，你既然还关心黎小姐走没走，干嘛不让她进屋？”
话音刚落，宁老立刻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谁关心她了，我只是不喜欢无关人员出现在自己家里。”
池烟听得出他是在嘴硬，要真的是不相干的人，根本就不会让她在院子里待着吧？
“行了，做饭去吧。”宁老说完，又转身进屋了。
池烟跟宁老也算是相处了一阵子，多少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再多说，扭头去了厨房。
池烟的厨艺还可以，再加上宁老的口味跟她还挺接近的，所以每次过来上课，她都会给宁老做顿饭，就当是孝敬老师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做好了四菜一汤。
把菜端出去的时候，她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正在跟宁老下棋。似乎是听见脚步声，那人抬头朝她看了过来，嘴角更是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
池烟不由愣了一下，她没想过会在宁老这里见到程执。
当初陆盛托孟老板替她引见的时候，宁老明明就已经拒绝了，但后面又跳过了陆盛，直接联系了她，她当时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沉浸在天上掉陷饼的好处里，没细想而已。
现在想来，宁老会收下她，八成跟程执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