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执嘴角带着点弧度，显然心情很好。
贺偲丞忍不住‘啧’了一下，“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美，她摆明了还在意你。”
程执看了贺偲丞一眼，眼神里带了点警告。
贺偲丞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问道，“你说，陆盛是不是就根本没打算跟程知非合作啊，要不然以他的城府，不可能跟池烟说这些。”
程执说道，“陆盛的合作对象一直都是我，程知非去找他，只会碰一鼻子灰。”
他站起来，冲着贺偲丞道，“我还有事，你回去后尽快把我要的并购方案做出来。”
贺偲丞瞬间面露苦相，“拜托你做个人吧，我就一个人，要管两个公司的事情，你也不怕我猝死？我们老贺家三代单传啊，我猝死了不就不怕我爸妈来找你拼命？！”
程执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嘴角微微上扬，径直出了办公室。
他坐电梯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开车回了云玺别院。
这里的所有布置，还跟池烟搬走前一模一样。
客厅落地窗前，还摆着球球的猫窝，飘窗上还养了几盆绿萝，因为很久没有浇水，都蔫了。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下的地毯，都是池烟选的。
整个家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程执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起身上了二楼。
二楼的东边并排两间房间，一间是他的书房，另一间是池烟的。
他推门进去，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两支香水，是先前池烟没事捣鼓出来的。
那会儿她就有自己动手制作香水的念头，弄出来后就带回来给他闻，还说似乎是缺了一两样东西，香味不够持久。
后来两个人分手，这两只样品就被她丢在了书房里，没记起来拿走。
程执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随后带着样品离开，驱车去了姚家巷。
宁老就住在姚家巷，一处独栋小楼，带一个种满花的小院。
宁老没料到程执这么晚了过来，还有点诧异。他亲自开了门让程执进来，嘴上问道，“你好久没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好久没过来看您了，今天刚好路过，所以进来看看。”
宁老跟程执的父亲是朋友，跟程家却没什么交情。
程执父亲车祸死后，宁老觉得程执的爷爷对亲生儿子都如此冷漠，同时就觉得整个程家从根子上就坏了，所以根本不屑同他们往来。
只是在程执每年生日前后，会让他过来吃一顿饭，算是替朋友看看孩子。
程执进了屋坐下，面前摆了一张茶桌，是宁老专门用来待客的。
宁老烧了水，洗了杯盏，沏了一壶陈年普洱，倒了一杯给程执。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程执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支样品，递给宁老。
宁老接过来，打开闻了闻，露出满意的神色，“东西不错，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程执没回答，而是问道，“宁爷爷，你觉得能做出这两种味道的人，算不算是在制香上有点天赋的？”
宁老说道，“算。只不过，应该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火候上还是欠缺了一点，所以这个味道有点散，留香时间也不长。”
他说完，看了程执一眼，“你认识这个人，今晚也是特意带了东西过来找我的？”
程执没否认，“宁爷爷，这个人你见过，她叫池烟。”
宁老想了一下，“陆盛带过来的那个女人？”
程执默认。
宁老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盯着程执看了好一会儿，“是陆盛找你来当说客，还是那个女人自己找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