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要把自己抵给我还债?”张启上下打量了安然一会儿,说道,“长得确实还不错。”
安然受不了张启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随即开口道,“我没有要把我自己抵债,我是来找你谈判的,你们无缘无故把债务翻倍,还冲到我家里伤害我父亲,你们凭什么?”
张启再次盯着她看了两眼,好笑道,“小姑娘,你说你怎么这么天真呢。上门催债一时情绪激动产生冲突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爸欠我们一笔巨款不肯还,我们也是要吃饭的。”
安然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不得不稳住,“砍我爸的手也是一时激动?你们这样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敢过来跟我谈条件?”张启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道,“反正你今天要么把钱还了,要么就在这里上班,直到还完钱为止。”
他说完,用眼神示意赵思楠把人带出去。
安然心底升起害怕,眼睛瞥见茶几上放着的酒瓶子,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念头,但这个时候赵思楠已经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拽。她飞快地转身推了赵思楠一把,扭头就拿起了酒瓶在茶几上猛的一砸。
酒瓶碎裂,碎片崩得到处都是,把包厢里其他人都震住了。
安然手里捏着瓶口剩下的一截,直接戳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我说了,我不卖!欠你们的钱我会还,但你们如果逼我的话,大不了同归于尽!到时候,你们人财两失。”
张启眯起了眼睛,狠厉道,“你以为凭你就能威胁我?”
“那就试试看。”安然手用了点力,脖子上立刻就流了血,“我大不了今天这条命就不要了,我死在你们会所里,你们也别再做生意了。”
……
贺偲丞到的时候,安然正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缩在角落里,只要有人上前一步,她就疯了一样挥舞着手里的破酒瓶。她的脖子上糊了一大片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张启看到他,还愣了一下,“贺少就这么闯到我的地盘上来,不合适吧?”
贺偲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那你让人把我的女人带来,也不合适吧?”
贺偲丞说完,就没再理张启,而是一步步朝安然走过去。安然这会儿眼神空虚,似乎是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知道有人靠近,就条件反射的用酒瓶破碎处往前刺。
“安然,是我,贺偲丞。你先把酒瓶松开,别伤到自己。”
贺偲丞坚定地走过去,伸手过去的时候被酒瓶给划伤了,他看都没看一眼,而是握住安然的手,把酒瓶从她手里拿了下来,直接丢在了地上。
“我来了,没事了,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他一边安抚,一边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安然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看了贺偲丞一眼,虽然身体依旧处于僵硬戒备状态,但好歹不排斥贺偲丞靠近。
贺偲丞搂住人,就要往外走。
张启当即让人拦住了他们,语气不善道,“贺少,这不合规矩啊,你怀里这位欠了我们三百多万,我们总不能当冤大头吧?”
贺偲丞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规矩?凭你也配跟我谈规矩?我倒要问问宋老板,他的狗动了我的人,该给我个什么交代。”
他说着,就朝赵思楠看过去,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赵思楠顿时脸色铁青,张启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贺偲丞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们那点债是什么来路,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想逼良为娼,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这里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