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得懂形势的人就对高峰说道,“你被你爸丢出国去,真不冤!你干嘛非跟人池烟过不去,人家又不是甩了你?!”
高峰闷了一口酒道,“程执他不也没拦着,都分手了,一个女人算什么。”
“是啊,都分手了,程执来我们这里干什么?人前脚出去,他后脚就跟着走了,你是傻子吗,还看不明白?”
……
洗手台边,池烟吐得昏天暗地,胃酸混着喝下去的酒再吐出来,喉咙难受得像被火烧过一样。
好不容易吐光了,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凌乱,面颊潮红,眼眶里还含着生理性的泪水。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个狼狈的女人,竟然会是自己。
其实今天来之前,她就猜到高峰肯定会刁难他,我也做好了被整的准备。不就是吹瓶么,怕什么,大不了就去医院洗胃。
但她是真的没料到程执会出现。
她可以忍受对高峰低头,却受不了程执就那么看着她被刁难,一副无动于衷甚至是纵容的样子。
想到刚刚她仰着头喝酒时,余光瞥见的程执的神情,冷淡里透着厌恶,也不知道是厌恶她喝酒,还是根本就厌恶她这个人。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池烟甩了甩开始发晕的脑袋,低头漱了漱口。
再抬起头的时候,就从镜子里看见程执站在身后,眼神里藏着怒火。
池烟吐出一口浊气,移开了视线,扶着洗手台站直身体,从包里掏口红想要补妆。
程执走过来,一把将口红抢了过去,语气冷淡道,“都喝成这样了,还打算回去?”
池烟连个眼神也不想给他,拿出粉饼,“不然呢,酒都喝了一半了,前功尽弃不是我的风格。”
“你就非要那么犟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跟我服个软很难?”程执压着火道。
池烟只觉得刺耳,耳朵里嗡嗡嗡的,混着程执难听的话攻击着她的鼓膜。像是有鼓气一直堵在胸口,几乎快要爆炸了。
她把手里的粉饼盒狠狠地往墙上一砸,睁着通红的眼睛怒瞪着程执,“我凭什么要向你服软!你挑拨别人羞辱我,我还跟你服软,程执,我不犯贱!”
池烟几乎喘不上气来,整个后背靠着洗手台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去。
程执伸手过来要扶她,也被她一把拍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让我利用你拿到合同吗?行,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
程执的脸冷得像冰一样,“靠那种方式拿合同,你觉得很光彩?”
“喝酒怎么不光彩了?谈生意的时候谁没喝过酒?”池烟死死地咬着嘴唇,心里委屈极了,她想哭,却强忍着,越发难受。
程执盯着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理了理她脸上粘住的头发,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一个人摸爬滚打,我受不了。我会替你安排好一些的,只要你乖。”
池烟没什么反应,就那么垂着眼睛,隔了一会儿才冷笑道,“接受你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做你的情妇吗?”
程执沉默了一瞬,“我会处理好的。”
“你的处理好,就是明面上有一个未婚妻,背地里又把我养在你身边?”池烟问道,“你现在是要逼我去当小三?!”
池烟气得整个人发抖,原来在程执眼里,自己就是一个轻贱的,可以去做别人小三的女人……
不想跟他再说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打人。
可刚转身,就听见程执说,“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合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