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是正经人,色狗的马屁只能让李斗开心,并不能让李斗迷失本性。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于是,他赞许的冲色狗点了点头,对他拍马屁的行为给了适当的正面回馈。
然后,他向三个徒弟吩咐道:“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把上次那个马细作给我带过来。”
麻煞答应了一声,打开门冲出去了。
也不过几个呼吸而已,马细作就被带到了内室。
李斗都看呆了:“我焯?老三你踩上风火轮了?怎么会这么快?”
麻煞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刚才抓厉鬼,凑阴气。因为人数凑不够,我就顺手把他给抓来了。”
“他一直在外面鬼堆里呢,刚才师父没有注意。”
马细作不失时机的开始拍马屁:“听说人间有空调,可以避免炎热。”
“今日巫魁大人发明了鬼空调,可以避免阳气的炙烤,果然是智商超群,英明神武,令人敬佩啊。”
色狗看了马细作一眼,心想:此人拍马屁的功夫,竟然也如此纯熟?是个劲敌啊。
李斗则冲马细作说道:“我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马细作连声说道:“大人请说,只要是小人知道的,那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斗说道:“此人叫章立早。”
马细作说道:“知道。章立早,男,三十五岁。城南小吃街卖臭豆腐的,一向生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
“其实他的臭豆腐并不正宗,为了缩短工期,增加臭味,都是在大粪里面泡过的。”
李斗一脚踹过去:“踏马的,老子问的不是这个章立早。”
马细作干咳了一声,苦着脸说道:“大人息怒,小人这消息都听杂了。”
“傀州城中,一共有十三个章立早,您老问的是哪个章立早啊。”
李斗说道:“道门的章立早。”
马细作顿时一惊。
他紧张的说道:“已经死了五十年的那个章立早?”
李斗嗯了一声,说道:“没错。”
马细作紧张的说道:“已经过去五十年了,大人怎么……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
李斗幽幽的说道:“怎么?这个章立早有问题?”
马细作说道:“此人和道门、鬼门、阴间,都有些牵扯,我……”
李斗挥了挥手,说道:“你就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马细作咬了咬牙,说道:“知道。”
李斗说道:“知道多少?”
马细作说道:“不少。”
李斗说道:“讲出来。”
马细作:“……”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这个消息……收集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功夫,其实保存这种人的消息,也是担了风险的。”
“我必须得知道这个消息,不然有人来问,我说不知道。那我的招牌就砸了。”
“可是有特定的人来问的时候,我又必须说不知道。否则的话,一些大人物会觉得我掌握了他们的隐私,把我给杀了。”
“所以,这消息可不便宜啊。”
李斗哦了一声,说道:“所以……你是想要钱了?”
李斗身边的三个徒弟虎视眈眈,尤其是麻煞,胳膊上肌肉隆/起,分明是准备好剁鬼了。
马细作打了个寒战,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李斗幽幽的说道:“既然不敢,你在这里啰嗦什么?”
马细作苦着脸说道:“小人是想说。这消息得来不易,大人听到之后,就不要告诉别人了。”
“如果一定要告诉别人,千万别说是从小人这里听到的。”
李斗嗯了一声,说道:“说说吧,章立早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细作面色一紧,硬着头皮拍了一个马屁:“大人果然厉害啊。第一句就问到最敏/感的信息上面去了。”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章立早的女儿,并不是修行人。”
“这女孩死的时候还没有成年,只有十六七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早年间章立早为了捉鬼降妖,不够关心家庭,最后妻子因为意外死了。”
“这个女儿因为这件事,一直和章立早不太和睦。”
“那时候这女儿逐渐长大了,更是对章立早不满,只要章立早回家,必定对他冷嘲热讽。”
“起初的时候,章立早一直忍耐,希望女儿能知道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
“谁知道这女孩见章立早退让,更是变本加厉,整天冷嘲热讽。”
“有一次,章立早发现女孩彻夜未归,于是出门寻找,结果在酒馆找到了。”
“章立早必然大怒,狠狠的教训了女儿一顿。结果这一教训,坏了事了,女儿直接跑了。”
“留下一张字条,说要和人私奔。”
李斗淡淡的说道:“这些我都听过了,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章立早的女儿又在哪。”
马细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大人,那个男人的来历,可不凡啊。”
“这男人,其实是道门中的子弟。”
李斗微微一愣。
道门的人?
道门中的人……不是很正派吗?
确实有的道士可以结婚,比如火居道士。
但是诱拐道友女儿的事,不可能做出来啊。
那不是禽/兽吗?
李斗问道:“你确定是道门的人?”
马细作说道:“不是道门的人,但是是道门的子弟。”
李斗说道:“那也不可能啊,道门的子弟,也在约束范围内,不可能干这种事啊。”
马细作说道:“怎么不可能?外面看起来光洁亮丽,里面龌龊不堪的事情多了去了了。”
“巫魁大人,其实道门鬼门都一样,乌鸦站在煤堆上,谁也别嫌弃谁黑。”
李斗摆了摆手,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跟我说,那个男人是谁,是道门的谁。”
马细作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个人的身份,极为隐秘。表面上看起来和道门没关系,其实就是道门的子弟。”
“哪怕是章立早,都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
李斗一脚踹过去:“你踏马的说不说啊。”
马细作滚到角落当中,又狼狈的爬起来,说道:“说,说。”
他凑到李斗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李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