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叮咣二五,打了三个阴差的耳光,马面顿时气的青筋直蹦。
这是在打阴差吗?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啊。
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马面面色阴沉的看着李斗,他自己猜想,估计是因为刚才闻楹施展媚术,被这家伙给恨上了。所以他才打阴差的耳光。
这是一种报复。
马面其实很理亏,本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气吞声就算了。
但是,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如果现在怂了,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马面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叫阴阳界的厉鬼上来观礼了。
本想看郁隶的热闹,现在可好,变成看自己的热闹了。
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表演了。
马面做出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对李斗说道:“郁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得给我解释解释,否则的话,这件事可不能轻易罢休。”
李斗被这么一问,顿时微微一愣:坏了,刚才光顾着激活变/态卡了,完全没想怎么解释的事。
幸好这时候,鬼面已经挣脱了两个阴差,她快步走过来,说道:“师……师伯,你没事吧?刚才他们对你用媚术。”
李斗一愣,顿时有了理由,指着马面说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对我用媚术,难道不该打吗?”
“我只是打了阴差,并没有打你,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马面冷笑了一声,说道:“说我用媚术?你有什么证据?郁隶,我劝你不要太嚣张,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人间的鬼魂而已,太跳脱的话,容易倒霉。”
这就是放狠话阶段,双方都放两句狠话,挣得一点面子,不至于太丢人就可以散了。
马面今天丢人到家,无意纠缠。
其实李斗也不想纠缠。
和这群阴差在一块,就好像逛动物园掉进了老虎洞,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凶兴大发?
李斗借着这个机会,对鬼面大声说道:“对方如此无礼,咱们也没有必要给他们面子了。”
“收拾东西,跟着为师回家。麻煞呢?色狗呢?叫上他们,立刻回去。”
麻煞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色狗不见了。
李斗找了一大圈,才在一个角落中找到色狗了。
只见色狗躺在地上,衣衫都不见了。整个人抽搐不已,脸上却带着满足的微笑。嘴里面有口水流出来了一大滩,看起来十分肮脏,十分猥/琐。
李斗踹了他一脚:“踏马的,你在这搞什么呢?咱家让你打探消息,你在这里睡着了?衣服呢?让人偷了?”
色狗勉强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擦了擦口水,说道:“师父,我……”
李斗一脚踹在他嘴上:“师你麻/痹父啊,咱家是你师伯。”
色狗被揍之后,总算清醒一点了,他两手捂着要害说道:“师伯,小侄本来是要打探消息的,但是刚才看了那鬼姬一眼,顿时就热血上涌,控制不住。于是即兴来了一发。”
李斗:“你踏马……算了,咱家也不打你了,嫌你脏。”
色狗找周围人要了一件衣服套上了,舔/着脸说道:“师伯,这也不能怪我啊。那鬼姬身上有媚术。”
“我本来是想提醒你一声的,谁知道我还没张嘴,媚术就在我身上发挥作用了。”
“当时我就想啊,算了,反抗是反抗不了了,我将计就计,先享受一番算了。”
李斗:“……”
他看了看高台,高台距离色狗所在的角落有足足三百米之远。
他纳闷的说道:“这么远的距离,你都能中了媚术?”
色狗干笑了一声,说道:“小侄是敏/感体质,遇见媚术,特别容易中招。”
李斗:“……”
他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走吧,回家再说。”
师徒四人正要离开,马面又把他们拦住了。
李斗勃然大怒,指着马面说道:“滚开,你刚才用媚术害咱家,咱家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再跟我捣乱,咱家把儿子也领走,让你们阴司结婚找不到新郎官,大大的丢一个人。”
马面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阴司真的在这方面丢人了,郁隶父子的脑袋固然是别想要了。可关键是,马面的脑袋也得搬家。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郁兄,误会,都是误会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那什么,你来去自由,我本来是不应该管的。不过……判官大人到了,你最好见见嘛。”
马面话音未落,李斗就听到了一阵吹吹打打之声。
他扭头一看,发现从远处走来了一队人马。
走在最前面的,是吹鼓手,后面的是带着刀剑的阴差,然后是一顶四人抬着的轿子。
李斗心想:好大的排场啊。
轿子放下来之后,有阴差小跑着走过去,把轿帘掀开了。
李斗向轿子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皱了皱眉头。
轿子当中,只不过是一尊泥胎塑像罢了。
这泥胎塑像穿着官衣,一脸的威严。
两个阴差恭恭敬敬,抬着塑像出来了。
李斗幽幽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用塑像代替?这也太看不起我们郁家了吧?”
马面小声说道:“郁兄,小点声音啊,你接着看,不要着急啊。”
这时候,有阴差高声喊道:“请符纸。”
随后,有另一个阴差,掀开了两片金箔,从金箔当中,拿出来了一张黄纸。
黄纸上面弯弯曲曲的画着一些东西,很像是人间的符咒,但是又大有不同。
人间的符咒,是用红色的朱砂写在黄纸上面的。
而这符咒,则是黑色的。整体透着一股子阴沉和诡异。
符纸贴在塑像的后背上了。
然后,李斗看见塑像的眼睛眨了眨。
李斗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紧接着,塑像的嘴巴也动了动。
几秒种后,塑像伸了伸胳膊,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了。
李斗惊讶的看着塑像:“这……活了?”
塑像已经变成了判官,再也没有一点泥胎的痕迹。
判官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微微一愣,笑道:“看来,是我来迟了?”
马面立刻凑上去,舔/着脸说道:“不不不,是我们不懂事,是我们来早了。”
李斗:焯!喧宾夺主是不是?这话应该我说啊,你能替我说吗?
李斗很不爽的走过去,身子一拱把马面挤开了,然后一把握住判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亲家公啊,总算见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