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宋汐拍了拍他扒在门沿上,因为过分用力,有些青筋暴起的手背,“你有你要守护的东西,我也有。”
“乖,咱井水不犯河水哈。”
墨启微怔。
老实说,见证了宋汐睁眼编瞎话的本事之后,墨启对宋汐不着调的保证始终持有怀疑态度。
但是现在,虽然语气很像哄小孩。
但宋汐的神色,是他从没见过的认真,这一路上不管是从山洞里狸猫换太子劫走聂邵一,还是独自一个人引走他们两个金丹期修士,还是刚刚被银衣杀气笼罩,随时有被掏心之危的时候。
总之,除了跟银衣虚与委蛇表忠心,演技有些浮夸的诚恳以外。
——宋汐的样子在他看来,向来都是有一点散漫在的。
她在认认真真拼尽全力的做好每一件事,但又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太重要。
“那聂邵一的事情我怎么交代?”墨启打了个激灵,收回发散的思维,绕回了自己铺垫半天的重点。
“???”
宋汐搞明白为什么墨启刚刚又突然警告自己了。
她站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拿腔拿调的开口,“墨大人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那不是您那位剑修同僚,没禁得住诱惑,被聂邵一收买,直接俩人一起跑路了吗?”宋汐笑眯眯的抬手,掌心稳稳托着缩小的棺材法器转了转,面上带了两分假惺惺的诚惶诚恐,“您这样问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啊。”
一个早已经被救走,一个昏过去被她关在棺材里,简直堪称死无对证。
怎么说还不是凭着他开局一张嘴。
这墨启怎么这么死心眼。
这么想着,宋汐看向墨启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了两分难以掩饰的嫌弃。
要她说,这得怪福禄宗,虞河掌门还是下手太仁慈,把旗下的弟子保护的太好了,不管是那对双胞胎,还是眼前的墨启,一个个连点歪心眼都没有。
墨启默了一瞬间:“……”
真是听君一席话,自挂东南枝。
墨启有些无语宋汐的不要脸,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算终于放下来了。
这的确是个挺好的理由。
“墨大人,您说完废话没?”宋汐嘴上用着敬称,手上毫不客气的把堵在门口冷着脸,不警告她一通就不会好好说话的墨启往外怼了怼。
柔弱不能自理的符修墨启被刀修宋汐怼的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墨启懵了,但还是固执的抓着门框不撒手。
他急了。
用完就丢啊,合该着现在不是她客客气气哄骗他极限二缺一的时候了?
宋汐也急。
她急着联系自家的师父和师兄师姐,好好谈谈怎么救人最靠谱。
不是宋汐不信任墨启。
但是这种背后掏人老巢的事情,显然不太适合当着还有软肋被拿捏,阵营不太固定的墨启的面商量。
别问。
问就是怕被卖。
宋汐对于墨启还不撒手的不识趣很不满意,她又伸手怼了怼,敷衍至极的做了个往外请的动作。
“咱说墨大人,您在这给我当门神我瘆得慌。”到底能不能走了?
墨启:“……”
好歹两个人现在也算是不太牢固的同盟,要不要这么急着赶他走。
墨启急了。
虽然能忍辱负重,但是他也向来奉行有事当场报。
他已经看透了宋汐摆烂的本质。
于是。
墨启终于好商量似的,松开握住门板阻止宋汐关门的手,他神色冷冷,仿佛不经意般开口打探,“宋汐,关心你一下。”
“你们正常来说,现在应该是都在雷峰上课的吧?”
刚要狠狠摔个门的宋汐硬生生僵在了原地:“???”
噫!好!这人还没完!
不仅没完!还试图打探她的消息!
宋汐摸了摸下巴,被墨启突如其来的话题砸的发懵,不光她觉得,她坚信墨启也这么觉得。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显然还没铁到可以互相唠唠家常的地步。
所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汐挑眉,质问,“您没事儿吧?”
墨启:“……?”
“没事就多吃溜溜梅。”宋汐敷衍的丢了一句,就要继续关门。
“等等。”墨启再次伸爪,挡住门,“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永安城。”
“逃课啊。”宋汐有些无奈,理所当然的开口。
曾经福禄宗的首席乖乖仔墨启:“???”
“你不爱上课?”墨启有些惊讶,眼睛微睁。
上课多好啊。
他恨不得每天都上课。
那种知识就是不进脑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极了好吗?
“???”
一句话,把宋汐问红温了。
她当场掏出传讯石,打开谢越的界面,抒发自己的疑问。
宋汐:“大师兄,问个问题。”
谢越回的很快:“???”
宋汐:“搞内卷是各大仙门大师兄的标配吗?”
不等谢越为自己狡辩,宋汐又发一条讯息。
宋汐:“不折磨折磨师弟师妹,你们都不舒服是吗?”
谢越回的更快了:“?????”
谢越委屈:“我现在已经不卷你们了,你为什么还骂我?”
宋汐面无表情:“哦,我不信。”
人在永安城,刚下飞舟的谢越当即一个腿软。
啧,贱不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