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几个人捧着酒坛回到天池边,就看见秦雅脸上有着两道烟黑色的脏污,靖尘佛子干净的百衲衣上都是几个黑乎乎的手指印。
极其狼狈。
“???”
“你们遭贼被抢劫了?”宋汐一愣。
谢越看了两眼,用不可思议的语气疑问道,“你们两个趁我们不在,掏粪去了?”
宋汐直接回身竖了个大拇指。
说话还是你会说啊大师兄。
“会不会说话。”秦雅放下手中不明的黑糊糊东西,不满的撇嘴,“我在这尽心竭力的给你们烤鱼,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这是烤鱼还是下毒啊?”宋汐拿起旁边架子上,黑乎乎又硬邦邦的东西,稍显怀疑的看向秦雅。
她伸手捏了捏,不仅硬,还扑簌簌的直掉渣。
这玩意真能吃吗?
秦雅支吾一下,靖尘佛子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的开口,“秦雅担心鱼烤不熟,就烤了很久,烤焦了。”
他目光落在秦雅手里的“烤鱼”上,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嫌弃。
这帮人可算回来了。
再让他一个人应付秦雅,他都快活够了。
就没见过有这么倔的,烤鱼失败仍然百折不挠,烤焦一条,第二条甚至更焦,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真想把秦雅脑子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纯纯美丽废物。
宋汐啼笑皆非,她觉得靖尘佛子都说保守了,这岂止是烤焦了,简直是要烤成生化武器了。
“我想追求外焦里嫩来着。”秦雅弱弱的辩驳。
卫清怀惊奇的摸着下巴打量着几串见不出本来面目的黑糊糊,“这玩意儿确定是我之前串上去的灵鱼?”
捏起来都梆梆硬,这咬一口不得硌掉几颗牙。
宋汐可惜的捏着几串黑乎乎完全看不出来本来面目的烤鱼放在靖尘佛子面前。
靖尘佛子:“???”
这是想要毒死他吗?
就算没拦住秦雅下厨,他也罪不至死吧?
“有劳靖尘佛子给它们超个度。”宋汐双手合十,不无可惜的开口,“可怜它们枉死一场啊。”
靖尘佛子一愣,“那他们呢?”
他伸手指了指被串成了串,但还没烤的那些灵鱼。
哪有超度只超度一半的道理?
“那些进咱们肚子,也算死得其所。”宋汐恬不知耻,理所当然,抬手指向被秦雅祸害的灵鱼串,“但这些,是枉死啊!”
秦雅:“……”
好了好了,听出来是在骂她了。
可以闭嘴了,再骂就伤感情了。
宋汐和沈小白两个炼丹师最擅长控火,谢越作为男妈妈对做饭极其精通,三个人主动包揽下烤鱼的重大任务。
叶忘忧探头探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不需要,你别来。”谢越拒绝三连。
先有一个秦雅,作为修无情道的女修士,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尚且能把烤鱼烤成这个样子。
很难想象除了耍大锤子什么都不会的叶忘忧要是加盟做饭杀手阵营,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还是别来沾边比较安全。
叶忘忧:“……”
糟糕,好像被嫌弃了。
几人一边烤一边吃,叶忘忧从储物袋里掏出个两个脑袋那么大的大酒杯,满意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之前都是一坛子就醉的酒量。”叶忘忧举起大酒杯,严格的立下fg,“所以我今天就喝这一杯,绝不贪杯!”
“你这一大杯和一坛子有什么区别?”安煜之乖宝宝诚恳的发问。
他眼睁睁看着一整坛子灵酿都倒进了她那大得离谱的酒杯里。
甚至没倒满。
“有区别。”宋汐瞥了眼掩耳盗铃的三师姐,“比如说,长得跟酒杯比较像。”
“这叫仪式感。”叶忘忧得意举杯,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几大口,又掏出几个正常大小的酒杯,分发给几个人。
发到宋汐手里的时候,叶忘忧仔细叮咛,“少喝点啊,酒劲还挺大的。”
她本想伸手再拆一坛子酒,就看见宋汐面不改色,淡定的捏起酒杯抬手就在叶忘忧大的离谱的酒杯里舀了一杯酒。
随后其他几个人争先效仿。
叶忘忧:“???”
叶忘忧喝酒喝的快,上脸更快。
宋汐几人刚碰杯喝了几小口,叶忘忧的巨型酒杯已经空了一半了,她双颊微微泛红,眼神清亮,盯着又来她酒杯里舀酒的谢越,不满的嘀嘀咕咕。
“又不是没酒了,干嘛喝我的!”
宋汐狐疑的看了叶忘忧一眼,怼了怼旁边还在认真埋头干饭的沈小白,“三师姐这就多了?”
说好的一坛子的酒量呢?
谢越哂笑一声,精辟的总结,“她那是又菜又爱玩。”
“你说谁菜呢?!”叶忘忧话开始密起来了,“我清醒得很,我可还记得你上次在俗世逛女澡堂子被人……唔唔。”
谢越手疾眼快捂住叶忘忧的嘴。
这事他在蓬莱岛众人里丢人就行了,秦雅和靖尘佛子都在这呢,传出去他这大师兄还见不见人了。
谢越求助的看向默默往后挪了挪地方的众人,“你们谁跟她唠唠?”
沈小白打了个哆嗦,连忙低头认真啃灵鱼,假装自己没听见。
卫清怀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一干糗事,默默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宋汐和安煜之虽然没见过叶忘忧醉酒的样子,但是见众人这个模样,也仿佛明白了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缄默不言。
安煜之甚至抬手按着谭雪低下头,他都怕跟叶忘忧对上视线,对方突然想起来他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靖尘佛子向来懒得管佛门之外的闲事,他正在认真的替地上几条生化武器超度。
“这是怎么了?”
唯有秦雅疑惑的看了眼叶忘忧,试探性开口,“要不……我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