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刺客的背影很像是风婼风姑娘啊,公孙凤舞不是说风婼被她门派中人关押了起来,还要被废去武功吗,今番看她武功依旧在身,如此说风婼是没事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欠风婼的一次救命之恩,恐怕只有等日后她落到我手中救她一次相报了!却不知是否能顺利两清!”回到无伤宫后,秦无伤把二舅洛从风从洛府悄悄请到自己的无伤宫书房,二人屏退了左右下人,在房中整整呆了一下午。
“风婼!就是在质子府刺杀你,路上又解毒救你的风婼姑娘?”洛从风愕然,茶杯放到嘴边都顾不得喝,看着秦无伤惊讶地问。
“应该就是风姑娘,错不了,那背影太熟悉了!”秦无伤苦笑着使劲抓了抓头皮,板寸头脑袋上的头发已经很长了。
“一边要执意刺杀你,一边又出手要救你,还叫那公孙凤舞来报信救你,这风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个女子怎生让人琢磨不透呢,我说四儿啊,你小子到底招惹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有些姑娘是不能招惹的!”洛从风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看着秦无伤摇摇头开着玩笑,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样子。
“二舅别瞎说,那样的女子,外甥躲避都来不及,如何还敢去招惹,活脱脱一枝带刺的玫瑰,不敢采哟;不过她背后的主使真他大爷的可恶,要是揪出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一次次刺杀真是让人烦透了!”秦无伤心下也是极为郁闷,口中嘟哝道。
“霉龟?还带刺,二舅这把年纪了,咋没见过啥乌龟还带刺啊?莫要糊弄你二舅好不好!”洛从风闻言一愣,先是张大嘴巴惊讶不已,随即好奇追问了一句。
“哈哈,霉龟?对对对,就是倒霉乌龟!是外甥风婼取的绰号,二舅,怎么样,很不错吧,一不留神便扎人啊!”秦无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你个兔崽子,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你瞧瞧给人家取的个啥绰号啊,丑死了!”洛从风不知道秦无伤口中的玫瑰,并不是他口中的霉龟,只又好笑又好气,顺手敲了秦无伤一个栗暴。
“谁让她一次次前来刺杀我捉弄我,日后给她脸上刻上一个小乌龟才叫好呢!”总算是糊弄过去了,秦无伤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心下也不由得长长嘘了一口气。
“四儿啊,看来有些人不置你于死地是不会罢休啊,早知道咱爷儿俩还不如呆在赵国不回来,起码还有九凤丫头时时护着你!”洛从风听了秦无伤的一番描述后,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甚是担忧。
“魑魅魍魉而已,见不得光,外甥我倒是不惧,但我很是不明白和疑惑,在赵国遭遇刺杀是赵国那伙人对西秦有敌意,勉强能够说得通;但我客居赵国二十年,在西秦国内一无根基,二无故旧,三无人马,四没抢人钱财地位和娘们,何苦次次针对于我下杀手,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难道说四儿长得俊美吗?”秦无伤说到此处,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苦笑着调侃了自己几句。
“你不自恋便会死啊!你这个娃娃呀,如何便是事端不断哟,回国后你遇上的一连怪事,二舅认为无非如下几个原因,一是秦、赵邦交之争;二是北朔逆贼报灭国之仇;三嘛还有西秦国内某些人雇凶杀人的嫌疑......”洛从风先是玩笑着鄙视了一下秦无伤,尔后摇摇头,话语开始凝重了。
“二舅你这说辞,和没说一样啊,不做外交使节都是可惜了!”秦无伤戏谑着,替洛从风斟了一盏茶。
“咱爷儿俩笑归笑,这三个因素目前咱们至少可以排除第一个和第二个,所以第三个嘛才是咱们排查的重点,背后主使必须揪出来,否则终究是个隐患!”洛从风端起茶浅饮了一口后放下,才面色凝重缓缓道。
“怎么讲,二舅你细细说道说道!”秦无伤慢慢端正了坐姿,面色也严肃起来。
“赵国可以排除了,因为你已经归国,再要刺杀你已无甚意义;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北朔国亡国逆贼和西秦国内那些对你有敌意的人!”洛从风压低声音对秦无伤细细分析道。
“北朔亡国逆贼现今还要刺杀我也无甚意义了,与其刺杀我还不如把目标对准......”秦无伤说道此处,倏然住口,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些茶水,在茶案上写下了“太子”两个字。
“对,这正是我要说的可以排除第二个怀疑对象了!”洛从风赞许地看了一眼秦无伤道。
“范围缩小了,水紧鱼条,他们,也该从黑暗中走到前台,真是告诉明白那些白痴,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让老子刀子染血才舒坦,既然要搞暗杀,我秦无伤可是刺杀的祖师爷,哼,擒王斩首老子最擅长,看来没有信息网络便如瞎了眼睛啊,二舅可有眉目了?””秦无伤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摇摇头道。
“这个不难推测,谁认为你会挡路和威胁到他的地位与利益,那就是谁,跑不掉!”对秦无伤是不是嘴巴里蹦出几个自己不理解的词儿来,洛从风已经司空见惯,甚至还学上了几个现学现卖,但此际洛从风面色更叫冷了,压低声音道。
“我挡路,还威胁谁?我秦无伤有这么大本事?这也太把我秦无伤当盘菜了,在这狗日的西秦国,我才是一个外来人啊,能苟活就不错了!”秦无伤摸摸鼻头,揶揄地自嘲笑道。
“凭啥你是一个外来人,该你的就是你的,没必要怕谁,不就是要动手吗,怕个锤子,咱们老洛家的人不怕那些狗日的!”洛从风也有些生怒了,学着秦无伤爆了粗口。
“二舅,别别别,这事儿还是别把老洛家卷进来,我自行对付便是,铁鹰锐训练了那么些时日,也该活动活动了!”秦无伤没明白这事儿咋又和洛家扯上了关系,赶紧摆手阻止洛从风。
“四儿啊,你虽然心底没有任何私心,但别人却不一定如你那般想,你仔细想想,自你一回到帝都,便被捧得很高啊,隐隐有捧杀的节奏!”洛从风语重心长,眼中满是慈爱和关切。
“有吗,没有吧?咱不是一直呆在无伤宫吃闲饭吗?”秦无伤闻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