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一个精致的马车从街角一路驶来,停在了门口,家里的管事立即下来迎接,车门打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的极好。
“二爷。”管事点头哈腰的行礼,这位可是如今宁远伯府唯一在京做官的子弟,宁远伯的二子,宁徐平。
“嗯,老爷起来了吗?”宁徐平沿着板凳下了楼梯,淡淡的道。
“老爷起来了。”管事弓着腰,恭敬的道。
宁徐平眉头一挑,快步向正门走去。
进入府邸内,府邸主干部分还是干净整洁的精致院墙,但有心人目光所及,一些其他之处的院墙,都是破败不堪,墙皮脱落,连墙角的砖头少了三块都没有管。
可见这宁远伯府并没有外人想象的如此美好。
宁徐平轻叹一声,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放射出精光,心中的惊喜之情,却是抑制不住的了。
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位久经官场,宦海城府二十年的老手也禁不住激动起来。
别看当今朝廷重视文官,文官的话语权越来越重,但说到底,也是武官力量越来越强大,朝廷打压武官的一种手段。
越打压,说明越强。
战力才是这个世界统治的基础,大岳王朝为何能兴盛如此之久,还不是每代皇室都有决定性的力士镇压当世,令四方势力臣服。
第一代宁远伯虽然是跟随先王,在大岳王朝鼎立时就存在的,可如今二百年过去了,宁远伯府也越来越衰败。
军队和朝堂上的势力再也没有了核心地位,只剩他们兄弟三人在苦苦支撑。
大哥三品力士,只能在军中做一名五品偏将,他自己,一品力士,六品文官,才是工部的主事,三弟二品力士,外放为官,做了一方六品县令。
整个宁远伯府衰败如此,也快到了尽头了,其实不光他们一家,旧的军勋势力在这两百年的历史洪流中,能继续昌盛的也就一两家而已。
不过,今日他打听到了一些传闻,如果他听来的都是真的话,那整个宁远伯府将青云直上,重回巅峰。
想到这里,宁徐平快步来到后院,看到一位花白老者躺在躺椅上,被一名妙灵妾侍捏着肩,悠闲自在的闭目养神。
这位正是当今的宁远伯,四品力士,宁武江,可惜,已经六十二岁,气血二年前开始衰败,如果多次动武后,气血估计难说能保持在四品力士境界。
“爹!”宁徐平先是做了一个揖,随后对着侍妾一摆手,顿时对面的三人识趣的立即退下去。
“嗯!”宁武江睁开双目,看到眼前人,看了天色,沉声道:“是老二啊,这个时辰不应该在工部做事,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你平时可没有闲工夫到我这里来。”
“爹,有大事,我们进屋说。”宁徐平上前搀扶老者。
“让开,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程度。”一把推开宁徐平,宁武江缓缓向屋内走去。
“砰!”
宁徐平伸头看了看周围,小心的关上房门,对着刚刚坐立的宁武江激动的道:“爹,老三的大儿子宁泽,是不是被我们送到了青云宗啊?”
“是,怎么了?出事了?”宁武江一皱眉,有些意外的道。
“是出事了,不过,是天大的好事。”宁徐平激动的大声道,又怕声音太大,最后声音特别小,但其中的激动之情显露无疑,连声音都颤抖了。
“什么好事?”宁武江立即恢复淡定,他那这位孙子被送出去,本来就是为了给宁远伯留下一条后路,他也不求这位孙子能做出什么大的贡献。
宁徐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的道:“爹,今日工部刚点完牟,你也知道我们工部也有一些武官子弟进入。”
“他们今日正在讨论一件事,我也就是听了一嘴,当时我就浑身一个激灵,细细听下来,我都惊住了。”
“在主事房间内反复琢磨这件事,让手下去打听后,这才急匆匆的回来。”
“这些武官子弟讨论的事情竟然是,青云宗的真传弟子张临泽以十七岁不到的年龄,晋级四品力士,成为青云宗的内门长老。”
此话一落,宛如惊雷炸响,平时一副稳操胜券模样的宁远伯,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震惊的盯着眼前的老二,一字一顿的道。
“这件事你没有听错,是张临泽。”
“是叫张临泽,没有错。”宁徐平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您看,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连张临泽的画像都有,您看。”说着,摊开后展现在宁远伯的面前。
盯着画像上的少年模样,宁远伯一时呆住了,这少年眉清目秀,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锋芒。
这模样,和当年老三年轻时有三分相似之处。
没错!
这就是老三的大儿子,宁泽。
“爹,和三弟年少时起码有三分相似,我当时都惊呆了。”宁徐平惊呼道,一脸的不敢置信,“真要是宁泽的话,我宁远伯又诞生了一位四品力士,还是天才子弟,爹,如此的话,我这侄儿,只怕六品力士都不一定能打的住。”
“爹,我宁远伯府出龙了,而且是真龙。”
宁远伯深吸一口气,拿起画像,缓缓坐下,脸上变化不定,惊喜交加。
这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了,半年前他得到的消息,他这位孙子还是一品力士境界,还是一位青云宗的外门弟子。
现在怎么成为了真传弟子,更有意思的是,现在还成为了青云宗的四品内门长老,这个事情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要知道,内门长老在青云宗的地位极其高,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多很多了。
此外十七岁不到的四品力士,这个惊喜,他现在还在懵逼中。
四品力士,中阶力士啊!
想当初他能坐稳宁远伯这个位置,也是靠着当年侥幸晋级四品力士境界,让整个宁远伯各支脉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