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早就摩拳擦掌的骑兵按捺不住,挥舞着手中长枪,向摇摇欲坠的城门疯狂冲去。
步兵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沉浸了大半个月的虎狼之军早就饥渴难耐了,开始渴望铁器的碰撞,渴望血火的交融。
“砰...”
一声闷响响起,那被火烧得只剩下残垣的城门被骑兵冲破。
“杀!”
“杀!”
“杀!”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
数百骑兵冲进去的瞬间便开始单方面的屠杀,
其他骑兵和步兵被堵塞在狭小的城门外,根本进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战功被人收去。
城中的益州兵早就被火烧得屁滚尿流。
更别说这一个个如同地狱恶鬼一样的西凉铁骑,心态当场就崩了!
一刀一枪开始收割战场上的残魂。
只几百名骑兵便杀得城中剩余守军遍地哀嚎。
马超远远看去,似乎有些手痒。
贾诩轻声说道:“孟起,为将帅者,可要耐得住寂寞啊!”
“是,是!”
见识到贾诩的远见,他的态度比从前恭维了一些。
毕竟这场攻城战,他这边几乎可以说毫发无伤。
都是贾诩提前准备好的攻城器械和油罐立下大功。
若是强行攻城,他带出来的西凉男儿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好了,军师,我们该进城了!”
“嗯,在城中休整几天,继续进发!”
“嗯?”
马超诧异。
“一夜还不够吗?大哥处境未知,我们必须给予刘焉压力,让他到前线来督战,或者吸引成都的兵力,给大哥创造机会。”
“孟起放心,主公吉人自有天相,必可安然无恙,只是我们需要补充油罐,粮草等战略物资,还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比较好,另外可以让士兵拆除城池,为后继大军开拓道路,让益州无险可守,到时候刘焉会更慌的。”
“嗯。”
听到这一番颇有道理的说辞,马超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
毕竟。
他也不想让自己带领的西凉士兵死伤太多。
到时候就算刘钊不怪他,西凉百姓不怪他,他自己的内心都会受不了那种谴责。
‘仁’字营的事,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不想再看到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让自己的兄弟白白流血牺牲。
另外一边。
张鲁正在紧锣密鼓地找寻‘朝廷来使’的踪迹。
派出去数不尽的士兵,但回来的越来越少。
让他莫名有些慌张。
这支二十人的队伍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入了益州的心脏,随时可能要了益州的命。
而前线传来的消息,让他彻底慌乱。
“什么?你说水涌城被西凉攻破,三千守军全军覆没?”
“是!”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该和那三千兵一起去死!”
张鲁一脚踹向面前被烧得乌漆嘛黑的士兵。
“来人,给我拖下斩了!”
“大人,我无罪啊!我是来向你报告情况的,大人,我无罪啊!”
小兵不停求饶。
可张鲁根本不理会他什么,转身看向一侧小厮::“去请张任将军来!”
“遵命!”
小厮离开。
刚被刘焉调过来的张任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张鲁匆匆召见。
看着眉头紧锁的刘焉,张任就知道情况不对劲了。
“太守大人,有什么事?”
“刘钊打过来了,已经攻破水涌城,进入益州境内,现在可如何是好?”
张鲁装作很慌张的样子。
张任摆手:“太守勿慌,有我张任在,西凉军必过不了阳平关,我会在街亭,在定军山,将西凉军全歼,将刘钊擒来,献给太守大人。”
“好,好,辛苦将军了,我会在阳平关摆下庆功宴,等将军凯旋!”
“嗯!”
张任点头。
“不过汉中兵马为什么少了许多,不是说有五万兵马,为什么我到营中只有两万。”
“这……”
张鲁尴尬一笑:“将军知道有朝廷密使潜入益州的事吧?我派人出去捉拿他们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为了二十个人兴师动众,这样,我带领两万人先去阻击刘钊,你速度让剩下的士兵回来,去前线支援我,若是被他们打到阳平关的话,汉中全境将失,汉中若失,西凉军居高临下,骑兵冲锋,整个益州都会危险。”
“好好好。”
张鲁点头:“我马上让人调拨士兵,尽归将军统领。”
“嗯,我先去了。”
张任知道情况危机,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张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若是张任败了,汉中全境岂不是尽归刘钊,益州同样危在旦夕。
不行。
必须提前寻找后路。
“来人呢?去请杨松来。”
“大人,我来了!”
说着话,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外面走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松作揖:“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密切监视张任的动向,若张任大胜,我自然会为他请功,若是张任惨败,你速度去刘钊大营,就说汉中太守张鲁,愿降凉王殿下,愿意与他里应外合,拿下张任,再取益州。”
“这……”
杨松开始思索。
“刘钊会不会对大人不利?”
“怎么可能,我为他立下这等功劳,他怎么可能会杀我,到时候天下还有谁会投靠于他。”
“大人英明。”
“去吧!”
张鲁说道。
“另外再给张任送两万兵马,将剩下的一万安置在阳平关,待时而动。”
“遵命,小人这就去办。”
“嗯。”
张鲁摆了摆手,屏退杨松。
说实话。
比起刘焉,他更想追随刘钊,毕竟后者比前者英雄太多太多。
就是不知道刘钊对他什么态度。
当然。
不杀他就好,最好还让他继续当这个汉中太守,继续在汉中搜刮民脂民膏,过属于他的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