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此刻的状态和黎岸相比起来也没好多少。
冷眼一扫,入目的是他自己布满青紫的手臂。舌尖轻抵着腮肉,疼痛的顿感刺激着琴酒的神经,让他所有感官都兴奋了起来。
自从赤井秀一逃出组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畅快的时候了。
擦掉唇角的血渍后,黎岸低头看了眼手指的血迹,刺目的红映射在金色的竖眼里,勾引出隐藏在良善面具后的偏执和残忍。
抬眸,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琴酒脸上的青紫,突兀的色彩在男人的脸上没有半分不适,反而增添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黎岸忍不住眉目轻挑,眼神里,是不带一丝遮掩的欣赏和不易察觉的调侃。
哎哟,不错哦!
琴酒还是有几分姿色嘛,虽然比起自己差了点,但是也很不错,这战损感简直拉满。
看着琴酒脸上的伤,黎岸有点忍不住自己要吹口哨的冲动。
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欣赏美好事物,发自内心的快乐!
对面目光如炬,神经紧绷,随时打算攻击的琴酒:……
但即便美色当前,黎岸也没有任何放松,眼尾瞥了一眼身后,擂台周围的弹性绳护栏,金色的眼眸里笑意滋生。
这场切磋已经进行得够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收敛眸中的情绪,黎岸身形一晃,一脚猛踏在护栏上,借着反弹力,让自己腾空飞起。
只是眨眼间,黎岸就已经飞身到了琴酒身前,双腿直冲着琴酒脑袋而来。
破空声径直灌入琴酒的鼓膜,他可以想象这一脚踢中他脑袋那一刻的感觉。
那不会是琴酒想要体验的。
但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让琴酒凭着肌肉记忆,腰部顺势一转就低下身来。
少年的脚背擦着他的耳廓扫过,但事实却没有如琴酒所料一般,来不及收力的腿略过他的身体。
反而在少年强大的控制力之下,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径直向下劈去。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反应的琴酒,准确无误的被劈中后颈,强横的力道压着他的脑袋贴近地面。
在男人的脸距离地面不过5公分的距离时,琴酒感到后颈一轻,沉重的束缚和压迫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黎岸淡定的收回脚,毫无形象的躺在擂台上,向上看着琴酒的眼睛,脸上带着惊讶的欣喜的笑容。
“哎呀!还真是没想到,我也会有赢琴酒哥哥的一天呢!”
琴酒的视线落在少年笑容满满的脸上,只是几秒的时间,冷哼一声后,就将视线移开,自己曲着腿坐在黎岸身边。
呵……真是虚伪的小鬼。
琴酒没有因为自己被黎岸打败而生气,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次考验,说明他还有不足的地方。
他一直都知道少年的实力不差,和他相比,更是算得上是势均力敌,只是以前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和他比试却总是要输给他才好。
黎岸看着不搭话的琴酒,仔细观察了一番男人的表情,确认这人没有因为这事生气后,也放下心来。
要不是看在他因为生气的份上,他才懒得这么认真的和自己人打架,毕竟打出个好歹来,还不是减少了他们黑方的实力。
伸手在兜里摸索一番后,黎岸拿出了一瓶药水,强硬的塞到琴酒手里后,他又自己拿了一瓶开始上药。
琴酒下手真的一点情面都没有留,都说打人不打脸,但是琴酒却“砰砰”,就给了他这张漂亮的脸蛋两拳,于是出于报复,他也在琴酒脸上留了点东西。
黎岸抬手摸了摸唇角微微肿起的伤口,想要对着正在搽药的琴酒撇嘴,却没想到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唇角的伤口,疼得黎岸呲牙咧嘴。
一旁暗中观察的琴酒,看着少年生动的模样,有些想笑,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笑意。
小鬼真是……有够蠢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厂劳模时间太紧的缘故,琴酒的动作很快,擦完药后,也没管还躺在地上慢悠悠搽药的黎岸,拿上衣服就要离开基地。
男人的风衣被放在臂弯里,向着电梯走几步后,停了下来,侧着脸,看向擂台上的少年。
只留下一句,“看你这么闲,等会有任务发给你,记得查收。”就直接离开了基地。
这个消息成功让还在擂台上,一幅悠闲自在,岁月静好的黎岸,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黎岸直翻白眼。
真是,他就是为了不被穿小鞋才和这人打的!
没想到,白挨了一顿打就算了,还要苦逼的去出任务!
黎岸要收回刚刚自己说,琴酒没生气的话。
什么鬼的没生气啊!他看起来已经要气死了,所以在这里公报私仇!
但不管黎岸怎么发牢骚,该来的还是来了。
【去科研部拿东西,送到意大利分部。——Gin】
……
正所谓这日不如撞日,黎岸收拾好后,就驱车去了科研部。
组织的科研部隐藏在东京的一家制药公司里,黎岸跟着领头人在公司里七拐八拐,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进入了科研部。
这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进入科研部的黎岸,一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里。
科研部倒是和组织的医疗部有些相似,随处可见的白大褂,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显得极其冷漠。
装修风格倒是挺赛博朋克,但也难掩的冰冷。
走廊上没什么人走动,整个地方都静悄悄的,这是和行动组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虽然行动组也不见得多有人情味,但是相比起来,还是热闹许多。
带路的人一路带着黎岸往里走,直到一间虚言着的门口时,带路人示意这间科研室后,转头离开。
黎岸敲了敲门,听着里面的声音推门而进。
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气质斯文又内敛。
“东西在这里。”
男人指了指桌面上的银色皮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黎岸挑了挑眉,拿起箱子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