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自从进了魏营之后，所见所闻，跟周瑜跟她说的完全不同。
秦牧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暴君，反而像是一位贤明有为的君主。
她虽然生得国色天香，但秦牧并没有急色的将她据为己有，而是让她跟诸葛昭蕙和郭女王一样，暂时充当着丫鬟的角色，照顾秦牧的生活起居。
不同的是，秦牧可以让诸葛昭蕙与郭女王侍寝，却并没有让她陪同。
这让樊夫人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毕竟，她的来意可不正是想要接近秦牧，以从后者的身上套取有价值的情报吗？
眼下被秦牧疏远的樊夫人，根本不能取得秦牧的信任，何况是一些机密大事？
而且，听说秦牧还打算把她送走，送到江陵那里，让她安度余生。
这使得樊夫人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
清晨。
霜寒露重。
刚刚从温柔乡起来，还饶有兴致跑步锻炼的秦牧，一眼就看见樊夫人站在江边，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成群的铁索连环战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牧于是缓缓的走过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樊夫人的身上。
“陛下……”
樊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还是慌慌张张的。
秦牧则是笑吟吟的道：“夫人，江边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多谢陛下关心，贱妾深感荣幸。”
“夫人适才在想什么？”
“没有。贱妾是在胡思乱想……陛下，贱妾发现，你跟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哦，传闻中的朕，是如何的？”
樊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在传闻中，陛下你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鸩杀献帝，废汉自立，还跟古代的商纣王一样酒池肉林，渔猎女色。”
“商纣王做过的事情，你基本上都干了一遍……”
“哈哈哈哈！”
闻听此言，秦牧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朕能理解，诸如刘表、刘备、曹操、孙权等辈，他们打不过朕，还在苟延残喘，所以一个劲儿在抹黑朕，将朕描绘成了夏桀、商纣王那样的暴君，暴虐无道之人。”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非也！”
“有些事情，朕做了，朕也承认，但是朕问心无愧！”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夫人，你知道吗？如若这世上没有朕，不知道这乱世还要持续多少年。”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黄巾之乱以来，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迄今为止二十多年了。”
“曹操、袁绍、公孙瓒、孙权、刘备、刘表、袁术等等，各路诸侯，他们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斗得不亦乐乎，但最后苦的不还是天下百姓吗？”
“时至今日，不说其他地方，即便是在朕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还有人在毁谤朕，诋毁朕，说朕是篡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但，这番基业，是朕和自己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跟汉室能有多大干系？”
“也许他们以前看错了朕，可是现在呢，他们又看错了，但是朕仍然是朕，朕从来都不怕别人看错自己！”
听到这话，樊夫人不由得一脸震撼的神色，旋即又低下了头，颇为落寞。
到了这个时候，樊夫人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周瑜忽悠了。
秦牧根本不是周瑜口中那样的暴君！
或许，秦牧的行事风格只是霸道了一些，却绝非暴虐无道的。
“陛下，贱妾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说。”
樊夫人指着不远处成群的铁索连环战船，好奇的询问道：“你为何把这么多的艨艟巨舰，全部用铁索连接在一起？”
“贱妾虽是妇道人家，不懂兵事，却从未见过此等壮观的景象。难道，陛下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好看吗？”
“夫人，这你就不懂了。”
秦牧笑了笑道：“朕麾下的这几十万南征大军的将士，多为北方人，他们不习水性，不习惯战船上的颠簸。”
“再加上，自从进入荆南后，诸军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状况，时常上吐下泻，很是不适应。”
“所以朕就想出了此法。有这样的铁索连环战船，哪怕是在大江之上，我军将士都能如履平地，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原来如此……”
樊夫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夫人，听说你已经守寡七年之久。不知道你可有过改嫁的想法吗？”
“有过。只是……”
樊夫人叹息道：“陛下，不瞒你说，贱妾嫁过一次人之后，就不愿随便改嫁他人了。”
“贱妾小时候仰慕的，是盖世英雄。”
“什么样的盖世英雄？”
“能以天下事为己任，扶危济困，古道热肠，胸怀大志之人。那样的人，就是贱妾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夫人，你说的盖世英雄，可不就是朕吗？”
秦牧调侃了一句。
樊夫人闻听此言，禁不住掩嘴轻笑道：“陛下的确是这样的盖世英雄。而且，比贱妾心目中的那种盖世英雄更加伟大。”
“但，贱妾蒲柳之姿，怕是入不得陛下你的眼……”
瞧见樊夫人这种自怨自艾的模样，秦牧故作一脸疼惜的神色，把她揽入怀中，轻佻的笑道：“夫人，似你这样的绝色佳人，朕所求也。”
“如若夫人愿意，不妨入朕的后宫中为昭仪，可好？”
“可……可以吗？”
“自然可以。”
秦牧看着怀里已经情动的樊夫人，一时间也是把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嘤咛！”
樊夫人娇呼了一声，就跟着秦牧一起翻倒在一边的草地上。
“陛下，别……不能在这里。太羞人了！”
“夫人，你不想试试在野外的这种另类感觉吗？”
“不……唔。”
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的胡车儿、郭女王以及诸葛昭蕙，忙不迭的吩咐宿卫，取来帷幔，将秦牧和樊夫人的身影遮掩住，使旁人不得窥探。
太荒唐了！
郭女王和诸葛昭蕙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脸色红润起来。
说真的，她们也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