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理智!你一定要理智!”
见到曹操怒不可遏的样子,身边的郭嘉、程昱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抱住了曹操,让他不要冲动。
城关之外秦军士卒所说的,都是曹操的黑历史,有真有假,但却是让曹阿瞒难以忍受了。
原本脸皮厚如城墙的曹操,此刻还是破防了。
“理智!你们让我拿什么理智!”
曹操的额角青筋凸起,咬紧牙关,很是愤恨的道:“这是毁谤!他们在毁谤我啊!”
曹阿瞒明显是被戳到痛处了。
那些秦军士卒揭露着他的黑历史,使他面对了对自己灵魂的“拷问”……
好在,曹操也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的人。
收拾了一下愤怒的心情之后,曹操就跟着冷静下来了。
但是曹操忽感头痛欲裂,捂着自己的脑门儿满脸痛苦的神色,一时不察的曹阿瞒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我……头疾犯了。”
……
成都,州牧府。
汉中那边,秦曹两军还在处于对峙阶段的时候,刘璋则是待在了自己的府上,悠哉悠哉的喝着美酒,欣赏着歌舞,之后还饶有兴致的作画。
刘璋的确没有人主的才能,但是他的绘画能力不错,尤其是画仕女图。
这不,这个时候的刘璋,脸色微醺,一边瞅着在台阶之下翩翩起舞的舞姬,一边还握着毛笔作画。
“主公,张太守回来了。”
“让他进来。”
“诺。”
听说张肃回来复命的刘璋,收敛了一下自己略显轻浮的神色,挥了挥手,让舞姬、乐师,以及其余闲杂人等退下之后,这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主公。”
“君矫,魏王那边怎么说?”
张肃苦涩的道:“主公,魏王让我们拿出三十万石军粮资助,或是派兵三万到汉中跟他一起合击曹军,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什么?”
刘璋怔住了。
刘璋虽是才能平庸,也不是蠢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他就找来了张松、法正、王累、黄权这四个谋士过来商议对策。
得知秦牧提出的条件之后,益州的一众谋士尽皆勃然变色。
“主公。”
王累首先站出来,向刘璋进言道:“绝不能答应秦牧的无理要求。”
“曹操,豺狼也;秦牧,虎豹也。此二人皆不是好相与之辈,对我西川都有觊觎之心。”
“现在秦曹两军对峙于汉中,秦军强大而曹军相对弱小,主公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即可,没必要掺和进去。”
“秦牧现在让咱们出兵,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主公你若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无异于与虎谋皮了。”
“一定会危害自身!”
顿了一下,王累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主公,此番秦曹大战,不管谁胜谁败,秦牧或曹操下一步多半是侵略西川,图谋我益州之地。”
“请主公明察。”
王累的此言一出,还不等刘璋说话,黄权就跟着道:“主公,王大人说的没错。”
“秦牧、曹操皆乃虎狼之人,不是善茬。现在秦曹两家的汉中之战,秦牧处于优势,曹操处于劣势,秦牧战而胜之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主公再派出步骑三万人以助秦牧,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定会加快曹操的败亡!”
“如果主公非要参与其中,资助一方的话,比起秦牧,主公更应该出兵帮助曹操。”
“因为秦军势大,秦牧在汉中击败曹军之后,仍有余力,到时候他挟大胜之势而来,伐我益州,咱们如何阻挡?”
“而曹操即便能以少胜多,重现官渡之战的奇迹,击败秦军,曹军也是强弩之末了。曹操即便对我益州有觊觎之心,也无力进取,能保住汉中郡,曹孟德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听到这话的刘璋,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黄权的这种看法。
秦牧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秦军败于汉中,全军覆没,只要秦牧不死的话,他回到中原之后,还能重整旗鼓,仍是天下第一大诸侯,相对来说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用一段时间来恢复元气就差不多了。
而曹操不同。
曹操的家底没有秦牧那般雄厚,如果他败于汉中的话,就算曹阿瞒能侥幸逃生,只有雍凉之地的他,基本上没有翻盘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曹操只能是一直苟延残喘下去,等着被秦牧消灭了。
有鉴于此,是好是坏刘璋又怎会分辨不出来?
不过,张松却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主公,属下认为公衡(黄权表字)所言,不妥。”
张松皱着眉头道:“秦军兵精粮足,兵多将广,魏王秦牧也不缺咱们益州军这点兵力,也不缺三十万石军粮,秦牧要的可能只是主公的一个态度。”
“之前属下奉命出使许都,代主公跟秦牧结盟,秦牧这才挥师数十万,打着征讨荆州刘表的旗号,实则攻入汉中,与曹操一战。”
“曹军主力尽在汉中跟秦军鏖战,我益州军这才能趁此机会,收复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城池。”
“按照盟约,主公的确应该出兵帮助秦军合击曹操,收取汉中郡的。”
“然而,主公你现在拒不出兵,恐怕惹恼了秦牧,我西川将大祸临头啊!”
闻言,刘璋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种凝重的神色。
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好不容易赶跑了一个曹阿瞒,又来了一个秦牧小儿?
“永年,依你之见,我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主公,为今之计我们应该讨好秦牧,极尽奉承之态。”
张松语重心长的道:“他不是要我益州出兵三万,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吗?全部答应他。”
“主公还要想方设法,尽可能的举益州之力,满足秦牧的要求。要兵给兵,要钱粮给钱粮!”
“如此一来,秦牧在汉中击败曹操之后,想必也不会侵我西川。毕竟碍于情面,秦牧也不好下手!”
“这……”
刘璋还在迟疑不决。
王累则是瞪了一眼张松,怒容满面的斥责道:“张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牧此人心黑手狠是出了名的,怎会碍于区区的情面?”
“人心是沟壑难平的,尤其是秦牧这种贪婪无度之人,他绝不会满足于此。”
“秦牧动辄数十万大军,耗费的钱粮辎重不可计数,他只要一个汉中郡,你敢信?主公敢信?”
“还尽可能的举益州之力,满足秦牧的要求。”
“张松,张永年,你这分明是怂恿主公资敌,害了主公,也是在害我益州!你是嫌弃曹操和主公败亡的速度不够快吗?”
“献此昏招,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收了秦牧的好处,或是早就投靠了秦牧,不然为何献此卖主求荣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