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眼看着焦触、张南还在犹豫,便冷笑一声道:“二位将军,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也能看得清大势。”
“袁尚败亡,乃是大势所趋。现在高柳城虽有数万袁军坚守,但是他们的战力一言难尽,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能守住高柳城,拖到乌桓人赶来增援,或是黑山贼在背后突袭我军粮道吗?”
“你们能守住高柳城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事不宜迟,还请二位将军速速决断,如若不然,到城破之时,恐怕你们都难逃一死,或是被俘虏的下场。”
“这……”
张南咬了咬牙道:“纪大人,我二人毕竟是袁氏旧部,老主公袁本初对我们不薄,现在让我们背叛袁尚,不行……得加钱。”
“好说。”
纪纲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问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焦触、张南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张南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说道:“至少要再加三千两黄金。”
“呵呵,将军好大的胃口。不过,我答应了。”
纪纲语重心长的道:“事成之后,二位都能拜将军,列侯,且再给你们三千两黄金。”
“多谢纪大人!”
……
完成任务之后的纪纲,旋即偷偷的溜出了高柳城,来到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跟秦牧复命。
“相国,属下擅自许诺给焦触、张南二人额外的三千两黄金,事急从权,还请相国恕罪。”
“无妨。”
秦牧淡淡的笑道:“区区三千两黄金,若能助我灭了袁尚,迅速平定幽州,值了。”
“不过纪纲,我想攻破高柳城,擒杀袁尚,但是我又不想给钱,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纪纲阴恻恻的在秦牧的身边笑道:“相国,焦触、张南太过贪婪了。这乱军之中,难免会发生些许意外,相国何不……”
纪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是不是太狠了?
吃饱了饭要杀厨子?
秦牧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纪纲,道:“纪纲,我把燕云十八骑暂时交给你指挥。做得干净利落一些。”
“诺!”
纪纲当即领命而去。
若秦牧能攻取高柳城,焦触、张南绝对是大功臣,为什么秦牧要杀死他们?
不怪秦牧太“黑心”,要黑吃黑,只因这两个人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历史上的焦触、张南就背叛了袁熙、袁尚两兄弟。
对于叛徒,秦牧自然是深恶痛绝的。
“相国。”
纪纲离开不久,陈宫就拿着一道竹简走了进来,递给秦牧阅览。
“乌桓人那边,蹋顿、楼班、能臣等人皆已经在召集部众,随时都会来驰援袁尚。”
“公台,黑山贼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
陈宫摇摇头道:“张燕已经跟袁尚的使者见过了,只是一直没有传出他要出兵的消息,想来张燕也是想隔岸观火。”
“好。”
秦牧基本上心中大定了。
他之所以要迅速攻破高柳城,擒杀袁尚,为的就是不给袁尚与乌桓人合兵一处的机会,不然到那时,战况难免会陷入胶着,秦军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平定幽州。
张燕那边,秦牧倒不会太过担忧。
因为秦牧之前就已经派出使者,给张燕许诺了不低的官爵,想必张燕现在瞻前顾后,就是在考虑着自己以及黑山贼何去何从。
……
翌日,在焦触、张南所部兵马的配合下,秦军顺利的攻取了高柳城,斩首三千余,俘虏超过五万人。
焦触、张南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至于袁尚则是被张辽生擒了。
为何被俘虏的人这么多?
只因袁军实在没有多少的斗志,不说是乌合之众,但是碰上了战力极强,还人多势众的秦军,根本无法成功突围,只有少许人战死,或是逃了出去。
秦牧在高柳城的府衙中,见到了狼狈不堪的袁尚。
袁尚是一个典型的美男子,所以受到生前的袁绍以及刘夫人的喜爱,而欲立为继承人。
不过袁尚本身的才能平庸,不足以担当大任。
“大胆!”
“袁尚,见了相国大人,为何不跪?”
“跪下!”
袁尚见到秦牧的时候,还是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似乎是真的不怕死。
左右两侧的李存孝、赵云、张辽、张绣等大将尽皆义愤填膺,恨不能杀了袁尚,以泄心头之恨。
只见袁尚冷哼一声,看着坐在台阶之上的秦牧,很是轻蔑的道:“秦牧,你只是一个破落户,不……可能你连一个破落户都算不上!”
“你区区一个草莽出身的人,如何当得起我袁尚跪你?”
“天下谁不知道,你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举凡汉室之忠臣,无不想食汝肉,寝汝皮!”
“今日败给你,我不服!有种你就放了我,让我再跟你一战!”
“……”
看见这般“硬气”的袁尚,秦牧只是淡淡的一笑。
袁尚真以为他自己是孟获,把秦牧当成了诸葛亮,能使袁尚“七擒七纵”?
笑话!
秦牧又岂会放虎归山?
诚然,在秦牧看来袁尚充其量就是一只“猫”,病猫。
但是把他放回去,还是能给秦牧带来不小的麻烦。
“放肆!”
站在一边的陈宫,无法容忍袁尚对秦牧的大不敬,冲着袁尚怒目而视,道:“袁尚,就算相国把你放回去又如何?”
“你打得过相国吗?”
“打不过,但我就是不服。怎么样,不行吗?”
袁尚表现得非常嘴硬。
虽然他的战绩是一言难尽……
但袁尚自认为秦牧不敢处死他,故而有恃无恐。
秦牧眯着眼睛道:“袁尚,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闻言,袁尚还是不知死活的笑道:“秦牧,别说是我看不起你。”
“我袁尚今天就把脖子伸这儿,让你砍!不砍死我,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
“你若不敢,就放我回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
怒不可遏。
“啊,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