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看她不言不语，晏司盏又开口，“不杀我吗？”
“之前杀过你几次，一次也没杀死你，累了，不想杀了。”苏灯悠悠一声叹。
晏司盏微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手里这把匕首沾你的血，可以彻底的杀我。”
这次的他，跟之前相比言语谈话间都挺像个正常人。
不精神病了。
苏灯又看他一眼，打量着他身上的锁链，“不好意思啊，我不会魔法，放不了你。”
“呵呵……”晏司盏突然低笑了两声。
他……还会笑？
他那个哭包人格会哭也会笑，吵吵闹闹，可本质上来讲，跟这个人格没相似之处。
这么久以来，苏灯从未见冷酷的晏司盏笑过。
此时这一笑，如海棠绽放，清艳的不染尘埃。
有那么一下，晃了苏灯的眼。
她愣神间，晏司盏又开口，“我得找回我的心，我才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一时能解决的事，眼下重要的是这破解这座魔女城的循环，并获得胜利。
到了上一次的毁灭点，魔女城还在。
看来这次守住了。
的确守住了。
苏灯听见了魔女们在欢呼，可芙蕾雅牺牲了。
贝拉从角落里跑出来，怀里抱着她的那只黑猫，“卡莎姐姐……我们是赢了吗？”
“暂时吧。”苏灯回了她一句，看向晏司盏，“关于魔女城你知道多少？”
“关键点在莉莉丝身上，下一次你可以先去问问她。”晏司盏道。
“……下一次？”苏灯皱眉，还要重演吗？
不等她再问就有魔女回来，把晏司盏带走了。
有个小魔女喊她，“莉莉丝大人让你去主殿。”
主殿里。
莉莉丝坐在主座上，金色的华服颜色有些淡了，慵懒的掀开眼睑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卡莎，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苏灯身板站的笔直，看着她直接问了，“魔女城为什么和魔族还有天使城定下七日战约？”
莉莉丝皱了下眉，“你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苏灯：“……”
莉莉丝闭了闭眼，“卡莎，芙蕾雅牺牲了，短短三天，魔女城的魔女已经牺牲了一半，我希望你能够成长懂事起来。”
“如果真的打不过，求和联盟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吧？”
“你……懂个什么。”
莉莉丝有些疲惫，挥挥手，“你下去吧。”
苏灯深深看她一眼，心里凌乱模糊的猜测逐渐清晰，现在就要看故事会不会再一次重演。
战争一直没停，魔女一个接一个的牺牲。
天使和魔族也有陨落，但魔女城重伤根本。
莉莉丝亲自在前线对战，金色闪电不断闪烁。
苏灯哪都没去，就站在阳台上看着，身边是贝拉的那只黑猫，喵呜的轻叫着。
苏灯垂眸，摸了摸它脑袋，“你到底是不是阿茶……”
“喵呜～”黑猫一声轻叫，亲昵的蹭着它手心。
这只猫不会说话，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
但苏灯能感觉到，它想要保护自己陪自己。
苏灯一声叹，百无聊赖的打开系统面板。
神级素材是每个副本里，显眼或不显眼的物件，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
走完所有剧情线，达到副本的最优结果才能触发。
天使城，魔族那么强大，在他们的合力攻击下，魔女城已经毁灭了四次，莉莉丝又很古怪，这样的局面想要获胜太难了。
［404：叮——玩家您好，您有一封新邮件。］
突然响起的系统声音，把正全神贯注分析线索的苏灯，给吓得一个激灵。
回神后，她满头黑线，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你他妈到底是什么狗系统毛病？！”
平时跟死了一样，叫出魂都叫不出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突然的吓人一跳。
［404：不要辱骂系统，小心遭受电击。］
苏灯：“……”
死吧！
她深呼吸，舔了下牙尖，“什么邮件？”
［404：请自己打开看。］
苏灯：“……”
她点开面板，就有一条消息自动打开了。
看到内容后，苏灯一愣，挑了下眉梢。
这封系统邮件，是秦闲发来的。
【秦闲：苏灯，我在天使城里找到了苏暮野，他现在跟我在一起，很安全你放心。】
她倒是不知道，这系统还能接发邮件……
……还怪人性化的嘞。
……但也够有病。
苏灯问404，“怎么回邮件？”
［404：点击回复］
苏灯：“……”
有点像发手机短信。
既然这么便利，那肯定其他几人都可以发。
苏灯写了一封，问了关于循环的事情，同时发给了乔知和柳三卦以及秦闲。
另外两个没有反应，秦闲回的很快。
【秦闲：有！第一次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但第二次第三次我发现真的在重演，像是陷入了循环怪圈，不断的重复这几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苏灯：你保持原状。】
系统面板上生命值那一栏，维持在77。
十七个神庭执行官齐上阵，都没能杀死她，生命值的掉落现在对她而言也就仅跟胜利有关，危及不到生命。
“404。”
“我在。”
真活了？
苏灯半眯起眼睛，“你是神庭总系统的分系统吗？”
［404：是。］
“既然如此，为什么每次颁发任务的不是你，你还时隐时现，跟死了一样？”
［404：系统BUG，失误，多数时间沉睡修复。］
苏灯：“……”
你看她信吗？
除了进游戏前，对于她的消极寻死这系统热衷活跃的屡次电击她，警告她，蛊惑她以外，正式进入游戏后404就跟死了一样。
偶尔诈个尸。
大事喊破天它不应，应了也高冷一句不闲聊。
自己每次突然跳出来，也都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是那种，大事装死，小事诈尸的感觉。
就……很怪。
别人的系统也这样吗？
苏灯蹙眉，还想问身份，脚下的房子晃了晃，整个魔女城都在一声巨响里震动起来。
“来了……”
苏灯收回思绪，走到阳台上，看着西边的冲天战火，眼底幽深。
这一次，芙蕾雅死了，没人再带她离开。
在魔女城陷入毁灭那一刻，金色的光芒又笼罩。
苏灯只觉得恍惚了下，有些发晕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一开始那片森林。
而这一刻，苏灯对这场循环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得验证。
贝拉，黑猫，石化森林，天使，芙蕾雅，魔女城……
和之前几次，所有的剧情还是一模一样。
一切都在重复上演。
这一次，苏灯没等着关禁闭，她的确不会魔法，但她能打架，提着剑加入了战场。
体内邪神力量她用的越发娴熟，白天使对魔女的净化，她也不受任何影响，帮助魔女城站了上风。
这一战守住后，莉莉丝出现在她眼前，睥睨的看着她，“你还……”
“莉莉丝我有话要跟你谈。”苏灯打断她。
那些训斥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被关禁闭。
她要在莉莉丝身上，验证一个猜测，如果正确，这个循环的迷局就能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