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见秦苏对司敬俢如此礼遇,自然而然以为那句“过来坐”是对她说的。
宋思笑着道:“修哥哥!”
司敬俢原本是闭着眼的,只睁眼间见到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有瞬间的恍惚,以为是在京城。
但也只是一瞬。
秦苏没错过躺椅停顿那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
在司敬俢转身的时候,见秦苏正冲着院子里的小厮问道:“碧珠呢?”
小厮摇摇头:“碧珠小姐,这几日都是一早出去,小的没敢问。”
碧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想来是有事儿,等她回来问问。
冲着那小厮道:“去给相爷和宋表小姐上茶!”
转身之际正遇上司敬俢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还是一位红颜知己,怪不得笑的这么——骚气!
秦苏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修哥哥,你怎么来这儿了?是……是……”她脸上泛着红晕。
司敬俢淡淡道:“自是有事儿找秦小姐。”外头看了一眼宋思道:“还请宋小姐注意分寸,免得她人误会。”
“修哥哥!”宋思不解的看着司敬俢这疏离的语气,很是伤心。
“今日民女有亲人入府,实在是忙!相爷有事儿还是长话短说。”
宋思瞪大眼睛看着秦苏,她怎么可以这么跟修哥哥说话。
“表姐,修哥哥可是咱们大魏的相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修哥哥说话!”她气鼓鼓的道:“还枉我一见你就喜欢。”
秦苏没理会宋思,看向司敬俢道:“那相爷觉得我该如何说话?”
司敬俢见秦苏不想道破二人的关系,也决定由着她。
“秦小姐说话没有半分不到之处,反而很……动听!”
特么的这是什么意思?
宋思已经石化了,这还是她认识那个冷面无情的修哥哥吗?
秦苏也在心里骂街:这特么什么意思,什么叫动听?又撩拨她,不占她便宜会死啊?
司敬俢冲着宋思道:“宋小姐,本想跟秦小姐谈些事情,劳烦……”
他伸出手指着门外。
宋思很想反驳,但更怕司敬俢以后不理她,要知道在京城,只有她和芷兰姐姐能如此近的跟修哥哥说话。
“修哥哥,我和爹爹住……”她的目光看向秦苏。
秦苏会意,补充道:“思表妹和大舅舅住梅园!”
司敬俢没有任何情绪。
宋思依依不舍中离开。
秦苏朝着木榻走去,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牛饮,又拿起手边的画本子躺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翻开,司敬俢便坐在她旁边。
“怎么了?”
秦苏像是没听到一般,刚翻开画本子立即就合了上,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
秦苏将画本子合上,封面上很普通,名字也平常,怎么竟然是春图。
面红耳赤!
司敬俢在一旁轻笑着。
“若是喜欢何须浪费眼睛看!”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的后背摸索着。
“司敬俢,你够了啊!”秦苏腾的坐起,怒然瞪着他:“说吧,有什么事儿?”
“你梳妆台上的四块原石哪儿来的?”
秦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敬俢说的白浅薇送来的那四块原石。
如实跟司敬俢说了。
司敬俢抿着唇,愣了一下道:“那石头我拿走了。”
秦苏瞪了一眼司敬俢:“你不是早就拿走了吗?现在跟我说有什么意思?”
司敬俢牵着她的手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打算瞒着你了。”
秦苏心里的气瞬间就散了,只是依旧嘟着嘴,随手换了画本子。
“浅薇送的!”见司敬修不说话,又问道:“宋哲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宋景濂都追到府里了。”
司敬俢揶揄道:“你左一个思表妹,右一个大舅舅的,叫的不是很上口吗?怎么在我面前叫起了宋景濂了?”
“你倒是心口如一,怎么不叫一句思妹妹让我听听?”
秦苏这话说完意识到什么。
看着司敬俢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就很不顺眼,搂着他的脖子,让他凑近自己,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没用多大劲儿,但脸上就清楚了印了她的齿痕。
秦苏看着一脸的心虚,连忙坐了起来:“那个,我就是……就想咬了!”
司敬俢莞尔,起身,以为他要离开。
谁知那厮竟然冲着门外喊道:“青林,你主子我受伤了,谁来也不见!”
门外的青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主子,您哪里受伤了?”
“青林,你废话太多了!”
青林汗颜!
秦苏连忙起身,冲着司敬俢道:“司敬俢,你还能要点儿脸吗?这叫伤?”
司敬俢一把将秦苏揽在怀里道:“苏苏,你可知行刺大魏宰相是何罪名?”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后面的话全被司敬俢堵住了。
一个时辰后,秦苏有气无力的问司敬俢:“行刺大魏宰相就是把她拉倒床上?”
司敬俢的手在秦苏的腿上捏了一把:“只对你这样,小磨人精。”
秦苏想了一下,一脸无语道:“那我还是谢相爷手下留情了。”
“这么多话,看来我还得努力。”
秦苏躲闪之际,司敬俢碰到了秦苏手腕的手镯。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
“不知道,父亲给的。”
司敬俢盯了好一会儿,目光才看向秦苏。
“怎么了?”
“你现在歇着吧,我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秦苏想反驳说不行,确实不行,今晚还要给这一世的父母上香。
司敬俢起身,只穿里衣走向窗口,只因他又闻到了那香的味道。
果然,窗前有燃烧过的痕迹,他的眼睛扫到了守在不远处的青林。
青林眼神躲闪。司敬俢不经意间挥了一把袖子将那些香灰吹散,再无踪迹。
秦苏以为司敬俢穿着里衣要走,谁知又折返回来。
“怎么了?”
司敬俢摇了摇头道:“无事,你再躺会儿,离晚上还早呢!”
秦苏瞪了一眼司敬俢道:“你命好,你是相爷,就算躲在屋子里装大爷也不会有人说你,可是我不行,今晚得给梅园那二位接风。”
司敬俢冷冷一笑道:“放心吧,宋景濂现在顾不上你。”
秦苏扭头看向司敬俢:“为何?”
司敬俢沉吟了一下:“你以为他来江南是为宋哲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秦苏说完这话之后就后悔了,立即说道:“打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什么都没问,你也不要说。”
司敬俢嘴角微翘,摸了摸她的头发:“我还偏要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