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佳蓉被叫到祠堂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到大伯和大伯母以及她爹娘都来时她慌了。
她可不认为她是做了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才会把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
路三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阵仗,她皱着眉头问,“佳蓉,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他人也看着路佳蓉没有说话,路老夫人来时祠堂里一片死寂,路佳蓉已经被三夫人骂得狗血淋头,满脸泪水。
“这都在闹什么?”老夫人的拐杖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得清晰,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过去。
扶老夫人的扶老夫人,问安的问安,没有一个人敢闲着,路老夫人脸色沉得能低下水来,谁都没敢问她叫大家来的目的。
最后,还是路家主先开口,“母亲,把大家都聚到一起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路老夫人看都没看路家主,她朝着路佳蓉招招手,“蓉丫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给祖母说的?”
路佳蓉被三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通,现在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一样,本来挺慌的,现在满心麻木。
可面对如此威严的祖母,她仍旧大气都不敢喘,她要说什么?
对自己做的事,路佳蓉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路老夫人看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内心仅存的那一点点期待在这等待的过程中消失殆尽。
她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视线在路家懿面上多停留了几秒,路家懿的心脏狂跳,他应该没干什么作奸犯科的大事吧?
路老夫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叨,“家宅不幸,我老婆子也无颜面对诸位列祖列宗,待我处理完不肖子孙再向各位老祖宗赔罪。”
这话说得太重了,路家主眉头皱得死劲,再配上刚留不久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都很可怖。
祠堂里气氛沉重得像是死了人一样,甚至比死了人还要难熬。
路老夫人睁开眼睛,陶嬷嬷扶着她站起来。
她锐利的眸光射向路佳蓉,路佳蓉慌得站都站不稳。
“蓉丫头。”路老夫人缓缓出声,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可以听到回音。
路佳蓉整个人都被吓得抖了抖,她本就胆小,如今这种场面更是让她慌得失了神。
“有什么事你不能跟家里人说,非要跟外邦男子扯上关系?”
路老夫人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路三夫人,她拧眉看着老夫人,“母亲,佳蓉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要给她冠上这样严重的罪名?”
路老夫人压根没理会三夫人,她的视线一直在路佳蓉身上,“蓉丫头,你知不知道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死罪?”
“母亲!”路家主也急了,这已经不是路佳蓉或者三房的事了,这得把整个路家都牵扯进去。
路老夫人盯着路佳蓉问,“蓉丫头,你跟大金的耶律米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往来的?”
路佳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急得路三夫人上前就在她的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她恨铁不成钢地逼迫,“你这死丫头赶紧给你祖母说,你是要害死我们一大家子人是不是?”
路佳蓉疼得嘴唇都咬破皮了,就这样她也没有开口。
“你派你身边的小厮去给人家裴氏火锅店的店小二套麻袋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者说耶律米尔给了你什么好处?”
路佳蓉还是没有开口,老夫人还在继续,“路家再不济也没饿着你冻着你,犯什么要去跟外邦人搅和在一起?蓉丫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路佳蓉突然抬头红着眼眶问,“祖母,那您为我骄傲过吗?”
没有骄傲过,又哪里来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