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氛围可就没有这么好了,路三夫人寿宴请的也不完全是跟她交好的,就算是跟她交好的,这些人也各有各的小心思。
面上其乐融融,一片和乐,底下风起云涌,堪比宫斗现场。
路三夫人作为今天的寿星本该是万众瞩目的,但她的表情实在是称不上好。
她出身清贵之家,心气本来就高,膝下只有一女,一直觉得老夫人不待见她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又把路大夫人作为假想敌,觉得人家处处压她一头,今天被老夫人和裴烟下了面子,心里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有的人就是看不惯她装模作样,笑着把话题扯到老夫人和裴烟身上,“老夫人拿出来的那个镯子看着可不是俗物,可别是传家宝之类的。”
“李夫人说笑了,传家宝都是传给家里的子孙辈的,哪儿有给一个外人的道理,这是母亲见着那个丫头招人喜欢,给个见面礼。”路三夫人挺着僵硬的假笑说。
“这传家宝又不是只能传给儿子孙子,这不是还有儿媳和孙媳嘛。”李夫人娇娇地笑了笑,只怕气不死路三夫人,“你还别说,这裴姑娘看着年纪小,却能入得了老妇人的法眼,说不定以后真的跟你成一家人了。”
这话完全是往路三夫人心口上扎,裴烟跟她成为一家人,无非就是嫁给路家男丁,老夫人嫡出的除了路家主外也就剩下路家三爷了,这两个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那就是从小辈中挑了,大房倒是生了一根独苗,可怜她肚皮不争气,生了个丫头后竟再无动静。
老夫人果然是偏心的,嘴上说得好听,生儿生女都一样,还不是偷偷地为路家懿打算。
在她看来,那路家懿就是个棒槌,读书读书不行,做生意也是一窍不通,成天就知道跟安家那丫头厮混,没个正形,以后大哥要是把家业交到他的手里,呵呵,手中权利不被那些老家伙架空才怪。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路大夫人姗姗来迟,她不爱这些热闹,但她是家主夫人,府中杂事还得她操持,刚忙完其他事过来就听到了“裴烟”的名字。
她可没少听儿子提裴烟,反正就是千好万好处处都好,连婆婆也对她刮目相看,可见是个招人疼爱的伶俐人。
大夫人和三夫人可不一样,她可是切切实实的路家女主人,不少人都跟她见礼问好。
也有人知道路家主的公子跟裴烟关系好,刺了路三夫人一眼笑着开口,“我们在一起能说些什么呀,这不话赶话提到了裴东家嘛,这可是厉害人,你看这哪家店有食客居和火锅店的生意好,这谁家女眷有本事让书院在她店里办比赛。我那天也收到了请帖,跟着当家的凑了个热闹,那场面要是我都要吓死了,裴东家竟然游刃有余地讲话,那架势看起来比书院的先生更像先生。”
“可不是像先生。”大夫人也笑着应酬,“小懿回来还说先生在讲课时提到了裴烟,让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都好好向她学习,以后功成名就了为老百姓干实事。”
“大夫人这话可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路家主是大善人,每年冬天都会给贫苦百姓施药,我听家里人说这次打仗路家又给西北军捐了不少药。”
“是啊,这等善举值得我们大家学习,也应该让书院的那些学子听听。”
三夫人面色越发低沉,贴身丫鬟忍不住提醒,她借着喝茶的空挡极力掩饰,觉得何其不公。
都是路家的夫人,凭什么光鲜亮丽的好处都被许氏占了,她这个二嫁还带着拖油瓶的哪儿来那么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