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回飞了好几趟,飞完了陆无歧还缠着周夫人问个不停,盛明麟坐在一旁,手软脚软,默默地怀疑人生……他也练拳脚练了几个月了,为什么一点用也没用?
霍沉昭听他抱怨完了,笑道:“要不你自己先学学这个试试?可以优雅地飞走?”
盛明麟点了点头,道:“对,我肯定要试试。”
他又问:“对了,传音入密好学吗?凌绝学会了吗?你学会了吗?”
霍沉昭道:“还没有,我连听都没听完,你就来叫我了。”
行吧,慢慢来吧。
于是等送走了周夫人,盛明麟写了封信,先提了提许鹤书,又说了说周家夫妻的事情,意思问问周饮瀚他要不要用,他目前只用的到周夫人。
然后去正院吃饭的时候,就把信给了端王妃,让她转交给他爹。
结果晚上睡得正香,就被他爹给叫醒了。
端王爷一忙人就瘦,这会儿看着又瘦了不少,皱眉道:“你详细说说许鹤书。”
盛明麟又详细说了一遍,端王爷沉吟地道:“他如今还没下放,未必有那时的本事,但忠心是毋庸置疑地,可以用用。”
盛明麟看他眉宇紧锁,不由问道:“爹爹,还好吧?”
端王爷摆手:“没事,你皇伯伯就是这个脾气,慢慢过渡他心里膈应,一下子处理了,忙虽然忙一些,心里却舒服,有绝对的实力震慑,那些人也不敢做妖,不耽误事儿,挺好的。”
盛明麟默然点头。
端王爷又道:“圣教那些人,你接过来之后,预备如何处理?”
盛明麟道:“我听闻漠北又有异动,本意是想与舅舅说一声,把那些人扔到边关的。”
“不妥,”端王爷道:“这些人本就是反贼,没什么忠君爱国之心,武力相对边军又是极高的,你放到边关想用他们的命减少我们的伤亡,心是好的,只是变数太大,万一倒戈就糟了。你不是要用周饮瀚?索性把这些人先交给周饮瀚,看情形再说怎么用的事儿。”
盛明麟连声应下,端王爷这才起身走了。
盛明麟无声叹气,也有了跟妹妹类似的想法……早点长大就好了,看他爹这么辛苦,他真有些心疼。
第二天一早,周饮瀚和周夫人就过来了。
端王妃也在,但端王妃知道他们要说正事,只笑着寒暄了几句,就找个由头走了。
盛明麟跟他们解释:“我爹知道这事了,只是这阵子实在没空,绝没有不重视你们的意思。”
周饮瀚笑着摆手:“无事,我们都知道的。你们不出门不知道,最近京城里,是真的乱,动不动就抄家流放,天天城门口都能看到一串串的人,连外头的小商小贩都少了许多,就怕有事。”
盛明麟点了点头,道:“伯父您能体谅就好,昨日大半夜我爹回来,还嘱咐了我几句。”
他顿了一下,就回到正题:“伯母的轻功,与我极有用,只是我这边的人,学着凌绝的功夫,才刚刚起步,所以我寻思请伯母与凌绝商议一下,何时教这轻功比较合适……”
“而伯父这边,我有一件难事,说与伯父参详一二。”
他挥退下人,低声把圣教这事儿说了,周饮瀚点了点头,并不推托:“可以,我会尽力而为。”
盛明麟道:“那里只认令牌不认人,所以伯父也可以伪装一二。”
周饮瀚又点点头:“好,我心里有数。”
两人商议了一番细节,盛明麟就把令牌交给他,让周饮瀚明日直接去那处院中接手。
而周夫人则留下,盛明麟叫了沈凌绝回来,让两人商议。
沈凌绝一被叫走,别人不敢偷懒,但团子立马就不练了,因为她现在还在走楼梯,没有人在旁边,她自己怎么走呀?
于是她就迈着小短腿,四处转悠。
霍沉昭跟在后头,也不打扰她,然后珠珠一下子就转到了崔昀的课室。
这会儿其实还挺早的,还没开始上课,但课室里,白板已经摆上了,超大的一块,几乎占了半面墙,崔昀正饶有兴致地在上头试写,一手飞白书龙飞凤舞。
但珠珠从来没见过草书,以为崔昀是在画画,立马嘴甜地道:“崔先生,你画的烟烟真好看呀!”
崔昀含笑回头,就见团子一脸“我是不是很会夸”地样子,眼儿亮亮,仰着小脸看着他。
崔昀并不是那种性情温雅的人,他在惊变之前,肆意张扬,惊变之后,又一变而为压抑内敛……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呆萌团子,都会忍不住要微笑。
可能是因为,她代表了一种真实和希望,不管有多少风波,最终都会拨乱反正,回归最初的美好善良。
崔昀含笑道:“谢谢小殿下,我也觉得我画得很不错。”
团子一本正经的点头儿:“珠珠几道哒!你一看就系行么行么都好的样只!”
崔昀笑道:“小殿下也是怎么看都乖地样子。”
两人说着话,外头少年们也到了,团子自动跑去自己座位坐好,霍沉昭只好也陪她坐了。
崔昀今天讲的是一个大奸臣的故事。
不赦之罪其三为大不敬罪,譬如盗取伪造帝王玺印,比如伪造篡改帝王诏书、盗取帝王祭礼之物等,都属于大不敬。
因为昨天刚讲了太祖皇帝和今上,大家正是对皇上无比爱戴的时候,所以一说帝王,大家就自动代入了太祖皇帝或者今上,然后故事才刚开始,奸臣还啥也没干,大家就已经恨得不得了了。
越往下讲,大家越是气愤,好几人都忍不住出声怒骂,崔昀也不阻止。
相比起其它人的投入,霍沉昭则是分出一些心神,仔细琢磨他讲课的方式,默默学习。
一堂课讲下来,时间刚刚好,他只怕是连大家失控出声的时间都算清楚了。
一直到人都走光了,团子还呆呆坐在那儿。
霍沉昭道:“珠珠?”
团子双手托腮,跟他道:“珠珠次掉了一团黑黑。”
霍沉昭一愣:“吃掉了什么?”他在桌上四处找:“你乱吃东西了?”
崔昀擦掉了白板上的字,转头道:“觉得心里堵堵的,是吗?”
“系呀系呀,”团子猛点头,学会了这个新词儿:“堵堵的,不想哭哭,但系很难过。”
崔昀点了点头,徐徐走下来,还没说话,团子忽然仰着小脸问他:“你系老天爷爷派来的吗?”
崔昀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
是的只有两章,不但没还清欠债还又欠了,我也不造下午能不能补上,大家明天再来看吧[捶地痛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