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赶过去,还没到,就听到珠珠在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道:“不疼,珠珠一减都不疼,呜呜珠珠没次糖糖……”
端王爷和端王妃已经到了,端王爷道:“真没吃糖?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团子抽抽噎噎但理直气壮:“珠珠没吃糖糖,就系没吃糖糖,珠珠系好孩只,不撒谎……”
吃的是糖山楂,跟糖糖有什么关系,珠珠才没有撒谎,没吃就是没吃。
端王爷道,“你骗我有啥用?我又不能替你疼!早跟你说不能吃糖,一天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团子哭着捂住耳朵:“不进,不进。”
端王爷愁得直叹气,一见霍沉昭过来,赶紧叫他:“快快,昭哥儿,赶紧给珠珠看看。”
霍沉昭快步过去,端王爷问儿子:“珠珠白天吃糖了吗?”
盛明麟苦笑:“吃了几颗糖渍山楂,而且还没有及时漱口,是我疏忽了。”
端王爷瞪他:“你就是不信邪是吧?我说了多少回不能吃糖不能吃糖,还给她吃!现在好了?你自己去看看!”
团子急了:“不许骂锅锅!”
端王爷:“不骂他骂谁?”
“锅锅没错!”小团子哭得小脸都是红的,还嘴硬的很:“珠珠没次糖糖,没有牙痛,呜呜,不许骂锅锅!不许骂秦锅锅,珠珠一减减都不痛!”
“哦?”端王爷道:“原来还是秦江白给的糖,看我怎么收拾他。”
团子:“……”
团子眼儿大张,呆愣住,肿么想也想不通,寄几明明什么也没说,为什么爹爹一下子就知道了。
于是团子眼泪哗哗,“呜呜呜,爹爹坏!不讲理!欺负锅锅!还欺负珠珠!珠珠不要介个爹爹惹,娘亲,你帮珠珠换一个讲理的爹爹来,”说完了她一顿,又补充:“换七八个讲理的爹爹来,十个也行。”
端王爷气乐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臭宝,到底是谁不讲理……”
结果端王妃不乐意了:“你就非得这个时候跟她吵是不是?珠珠三岁你几岁?”
端王爷:“……”
妻管严端王爷默默地出来,在外头等着。
好在霍沉昭是真神医,给珠珠掐了一会儿穴位,又叫拿温盐水来漱了几回,一边问珠珠:“还疼吗?”
团子有气没力,摇了摇头:“不疼。”
盛明麟凑过去:“你小声跟哥哥说,还疼不疼?”
团子果然小声道:“还有一减减痛。”
盛明麟:“一点点?”
团子想了想:“一小半半痛。”
系统刚才就想说话,但珠珠没有注意,这会儿忍不住再次出声:“宿主,系统可以帮宿主屏蔽痛觉的。”
还把珠珠给吓了一跳,主要是系统不常出来,她就老是忘了她还有一个系统。
团子就跟他们道:“统统锅锅说,阔以帮珠珠瓶瓶痛痛!”
霍沉昭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倒是可以,那就屏蔽吧。”
团子跟系统说了,下一刻,一下子就不痛了,团子呆愣住,然后精神一振,声音超大:“珠珠不痛惹!珠珠找就说啦,珠珠的牙牙,根本就不痛!”
盛明麟无奈地笑道:“因为统统帮你屏蔽了痛觉啊,不是不痛,是你感觉不到了。”
文盲团子眼儿大睁,直到这会儿,才明白了啥叫瓶瓶痛痛。
端王妃道:“好了,既然不痛了,那就赶紧睡吧,睡醒了,应该就真的不痛了。”
一边说一边就移开身,把团子给放下,团子躺在那儿,又想到什么,大眼骨碌碌地四处找,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在找谁,但谁也没吱声。
最后团子自己忍不住了:“爹爹呢?”
端王妃笑道:“哎!这种不讲理的坏爹爹,咱不要了!等娘亲把他卖掉,换七八个听话的爹来!”
“不行哒!”团子急了:“不能卖爹爹!爹爹系好爹爹!系珠珠哒大宝贝!不能卖掉!”
“咦?”端王妃道:“我好像记得,刚才有人说不要这个爹爹了的?”
“珠珠没有!不系珠珠说哒!”
团子小脸一别,坚决不承认:“珠珠要爹爹!”
端王爷立刻跑进来,一把抱住闺女:“还是我的珠珠儿好,还想着爹爹,我们父女俩是一心的……”
盛明麟默默看着,心累地叹了口气。
这大晚上的,戏精们,快些收了神通吧!!
等端王爷两口子走了,盛明麟两人直接在珠珠房里睡,盛明麟道:“屏蔽痛觉,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一吃糖就牙痛,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不能调理一下吗?”
霍沉昭道:“那颗小牙在后头,估计是清洁的时候,刷不干净,所以总爱牙痛。”
盛明麟沉吟。
如今的刷牙子,刷头都有手指长,象牙所制,也有竹制或者木制的,用的是猪鬃毛,软硬适中有弹性,大人用着顺手,但珠珠这种小娃娃,用着肯定不怎么顺手,大多是下人帮着她刷,不敢太使劲儿,后头的小牙牙就有点刷不干净,倒是前头的小牙牙,天天刷得白亮亮的。
盛明麟大晚上的去拿了刷牙子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打定主意明天问问系统,后世有没有适合小孩用的牙刷,然后才慢慢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霍沉昭先瞧了珠珠没事,然后准备去秦江白那边看看秦老爹。
盛明麟挑了十余个小厮,跟着他一起过去,一会儿好帮秦江白搬家。
虽然秦江白可以叫锦衣卫帮忙,但不得不说,这种收拾安置的活儿,还是小厮们干得利索。
而且他还特意挑了一个厨子送过去,到时候搬了家,可以留下厨子和小厮帮几天忙,等到秦江白自己腾出手来,也得帮着他说服老人,买几个下人用。
儿孙既然成器,又不是养不起,何必非要几个老人自力更生?堂堂锦衣卫同知,过的跟怎么着似地。
安排完把人送走了,也是珠珠起床的时辰了,盛明麟站在门口看了看,就见荔枝朝他打手势。
盛明麟挑了挑眉,轻手轻脚的过去,撩开帐子,就见团子躺在那儿,手手扣在一起,眼睛张得大大的,一脸惆怅。
盛明麟有点好笑:“珠珠儿,在想什么?”
“唉!”丁点大的小团子,小大人一样叹口气:“珠珠在难过。”
“哦,”盛明麟在她床边坐下:“为什么难过?”
团子忧伤地道:“大舅舅给珠珠次糖糖,娘亲生气,大舅舅债也不给珠珠次糖糖惹;锅锅给珠珠次糖糖,爹爹打锅锅,以后锅锅也不给珠珠次糖糖惹。”
她超悲伤:“要系珠珠牙牙不痛就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