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年顶着何雨柱的眼刀子,目光扫过在场除周母以外的所有人,见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就直截了当的说:
“现在我家人也过来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可以自辩一下了吧?”
何雨柱立马怼他:
“你以为这是公安审案呐,还自辩?行,你辩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辩出什么花儿来?”
周正年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
“今天的事儿,起因就是弱小又无辜的贾梗同学,趁我拿药锅的时候在背后偷袭踹了我一脚,然后我合理合法反击的时候把他拽摔倒了。”
“后面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贾大娘先发制人给我扣了一顶黑锅,想趁机讹我们家一笔钱。”
贾老太太马上心虚的大声反驳:
“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我们家棒梗可没有背后踹你,我也不是讹钱。”
“那我这背后的脚印儿,难道是我自己倒着脚印上去的?还是需要我把棒梗的鞋脱了比对一下?”
周正年说着微微侧身让众人能看清楚他衣服后边儿。
要知道他今天穿的可是一件白衬衫,虽然不是特别新,但也是洗的干干净净才穿半天的,上面的那个脚印儿就特别显眼了。
现在四九城的道路可不像后世那么干净,虽然不至于“无风三尺土,有雨半街泥”,但也好不了多少。再加上不舍得经常刷鞋,所以鞋底子都是很脏的。
这证据一摆出来,连何雨柱都闭嘴了,毕竟他当时可以对周正年随意出手的前提就是贾老太太编造的“周正年无缘无故打棒梗”。
现在这个前提没有了,那他自己也成了没理的人了,虽然他压根儿没有占到便宜。
贾老太太还试图挣扎一下:
“就算是我们家棒梗先踢的你,你不也没事儿吗?我们棒梗可是实打实的磕到脑袋了,还磕的不轻,你们家赔点儿钱也是应该的!”
“那您就赶紧带您的好孙子去医院检查去吧,不过看病的钱我们家是不会出的。”
“对了,给您一个真心的建议。您要是家里真的缺钱过不下去了,不如写个牌子在咱们这片儿挨家挨户“化缘”去,那个来钱快。”
秦淮茹和屋里一直关注外面动静的贾东旭被周正年的话臊的脸都黑了。
周母刚才一直没说话,一是来得晚不了解情况,二也是相信周正年有能力处理好。
这会儿他既然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她也惦记着周正年还得去学校,就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天这事儿我们家孩子做的没错,你们要是觉得不服气就报公安去吧!”
“小年,拿上药锅我们走。”
周正年就听话的过去拿药锅,拿起来的时候还故意‘嘶’了一声,假装手疼难忍最后却又强忍着的样子。
周母立马焦急的问他:
“你手怎么了?”
周正年故意云淡风轻的说:
“没事儿,今天用力过度有点酸罢了,我们先回家吧。”
说着拉着周母一起回家了。
周正年为啥临走要这么做作的表演一番?
其实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假象:
冲动少年情急之下惊人爆发,侥幸力抗何雨柱,最终负伤强装无事。
不然留下一个病秧子少年和成年战神交手,最后还轻松全身而退的惊人印象吗?
周家母子走后,屋子里一直没人说话,最后还是后面一直没说话的一大妈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她看着贾老太太叹了口气:
“老嫂子,你这事儿办的……唉,怀茹啊,既然棒梗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转身回家去了。
何雨柱看看现场只剩下他和贾家人了,本来也想说贾老太太几句的,不过看着大肚子的秦淮茹,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只能一个人郁闷的回家去了。
秦淮茹等其他人都走了,把自家门关上,也不理站在一边儿黑脸的婆婆,而是严厉的质问棒梗:
“棒梗,你给妈说实话,你的脑袋到底疼不疼?”
“我,刚才那会儿是有点儿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棒梗害怕的看着秦淮茹,没敢说假话。
“那你为什么要踹人家周正年?”
说到这个,棒梗情绪又激动了:
“他就是该踹,上次就是他把我踹晕过去的,可你们都不相信我!”
其实今天周正年能挡住何雨柱,还能一拳把他打的退后几步,就能说明周正年力气确实不小。
所以秦淮茹半信半疑的说:
“他虽然力气有点大,但应该还达不到那种程度吧?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儿就是你做的不对,最后磕着脑袋也是你活该。”
听见宝贝孙子被训,贾老太太不乐意了:
“哪有你这么当妈的?不知道心疼自家孩子,棒梗都受伤了,你还数落他。”
秦淮茹刚才就一直压的火也上来了:
“妈我还没说您呐,您怎么能拿孩子的事儿撒谎?不知道我和东旭有多着急吗?”
里屋的贾东旭也认可秦淮茹的话,出声支援她:
“妈,怀茹说的没错,棒梗做错了事儿就应该好好管教,而且您确实做的不对。”
贾老太太听到儿子也这么说她,心里委屈的不行:
“那我还不是想贴补一下家里吗?自从东旭你受伤以后,家里日子就过的紧巴巴的,两个孩子都饿瘦了,我这个做奶奶的看了都心疼。”
最后这句就是胡说了,两个孩子现在有何雨柱的饭盒支持,吃的比原来贾东旭没受伤之前还要好。
毕竟贾东旭这人一向比较节俭,他们家在吃的上面一直都是能省则省。省下的钱都用来给家里置办大件儿或者存起来了。
不过饭盒的事儿贾东旭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孩子每次都是在外边儿偷偷吃完才回来的。秦淮茹和贾老太太都默契的瞒着贾东旭。
如果让贾东旭知道了,他一个男人肯定不会同意让另一个男人接济自己家的。
贾东旭受伤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很颓废,也忽略了家里其他人的变化,根本就没有注意两个孩子瘦没瘦。
这会儿躺在里屋的炕上,听着自家母亲的话,他突然感觉特别心酸,终究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家。
如果……
某种想法就像一颗种子开始在心里隐蔽的角落生根发芽。
秦淮茹对目前的生活状况还没有感到厌恶绝望,反而开解自家婆婆:
“妈,东旭受伤的医药费都是厂子里直接给出的,每个月还有补助。厂子里不是也答应了,等我生完孩子就可以进厂上班儿,到时候咱家又能多一份工资了。”
“所以您没必要那样做,咱们家以后还得在大院儿里过日子,这名声可不能坏了。”
本来贾东旭要是只残一条腿或者胳膊,厂子里会优先考虑给他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
但是他现在双腿都截肢了,在这个年代基本算是丧失劳动能力了。
厂子里考虑到他毕竟是因工伤残的,家里又是这种情况,除了给予工伤补贴之外还让家里的直系亲属进厂顶替他的工作。
不过进厂以后具体的工作岗位和享受的待遇就要到时候看情况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