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看着桌子上少了三分之一的菜，又看了看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淑琴，只能尴尬的解释：
“这是对门邻居家的小孩儿，我哥这人特别心善，看他们家日子过得艰难，就经常接济他们兄妹俩。”
张淑琴听了虽然觉得这邻居家的小孩儿有点没家教，但是何雨柱毕竟是做好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这两个小孩儿刚才怎么叫何同志傻叔啊？这是外号吗？为什么要带个傻字啊？”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何雨水想到自家哥哥这个外号的来历，心情复杂有点不想说。
看妹妹不愿意开口，何雨柱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家跑路的老爹，虽然他也不待见那个人，但是这个外号他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主动开口解释：
“嗐，这外号都是院儿里人跟着我爸后面叫起来的，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
“傻柱这外号的来历，说来就话长了，得从四九城刚解放那会儿说起，当时我也就十二三岁……”
然后何雨柱就绘声绘色的给俩人讲起了故事，里面有些细节何雨水都不太清楚。
何雨柱告诉俩人，当年他被逼一个人去东直门外卖包子，结果遇上了伤兵想抢包子。他无奈带着包子跑路，这伤兵也是一根筋，愣是把他从南顺城街追到了朝阳门外。
好在他道儿熟，就算那伤兵追的紧，他七拐八绕地背着这包子，总算把这伤兵给甩掉了。
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个过路商人，他就把包子全部卖给了对方。等拿着钱回家给父亲的时候，才发现全部都是假钱。
气的父亲在院子里跳着脚骂他‘傻柱’，后来这外号就传开了。 一开始别人叫他他还不乐意，后来叫着叫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何雨柱讲述的过程实在太逗了，把之前觉得有点丢脸的何雨水都给逗笑了，张淑琴听的更是哈哈大笑。
这一笑不要紧，一下子把她的牙齿都给暴露在外面了。
何雨柱也是讲故事讲的来劲儿了，直接脱口而出：
“嘿，这俩大虎牙！”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合适，马上描补：
“还挺可爱的，哈哈。”
不过张淑琴已经笑不出来了，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可以看出来是不高兴了。
何雨水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何雨柱一脚，也帮着解释：
“我哥这人就是平常贫嘴习惯了，跟谁都爱开开玩笑，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何雨柱也配合的在一边儿点头道歉：
“没错儿，我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您可千万别吃心。”
张淑琴不是一个小气的姑娘，即使不高兴，但是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能揪着不放。
“你说的也没错，我的虎牙确实挺大的。”
三个人默契的没再提这个话题了，何雨水赶紧打圆场：
“淑琴，你再多吃点儿菜。刚才看你吃的都是那几道辣菜，其实这鱼也不错，也是我哥的拿手菜。”
张淑琴其实不怎么喜欢吃鱼，总觉得有股土腥儿味，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夹了一筷子。
没想到味道竟然很不错，让她觉得很惊讶：
“以前我基本不怎么吃鱼，没想到鱼也能做的这么好吃，我都想学一下以后自己做着吃了。”
何雨水就打趣她：
“这鱼可是谭家菜做法，一般人可不容易学会。你要是真喜欢吃，就找一个会做的人天天做给你吃不就行了！”
张淑琴没有接话。
何雨柱听到厨艺话题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谭家菜可是官府菜，比一般京菜更讲究更复杂确实不太好学。”
然后就把谭家菜还有其他菜系都点评了一番，还把自己更擅长川菜的事儿着重提了一下，他也发现张淑琴更偏爱川菜口味了。
说完还意犹未尽的继续显摆自己的厨艺和江湖地位：
“这我不是跟你吹的啊！”
“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就方圆这十几个厂，我绝对算大拿了。老的小的有一个算一个，厨艺没一个比的过我的。”
“其他厂领导，有时候请客什么的，只要听说我歇班儿，就会特意把我请过去。”
“那你的厨艺确实挺厉害的。”
张淑琴听何雨柱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想着这人虽然嘴有点贫，但是厨艺确实挺厉害的。就随口多问了一句：
“那他们请你过去不会让你白做工吧？会不会给你加班费？”
“嗨，其实我一般不拿加班儿费。下班儿了往家多带点儿好吃的，可比加班费划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雨柱想也没想就把平时自己的习惯做法秃噜出来了，还以为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张淑琴听了却忍不住皱眉，她的父母从小就教育他们不能占公家的便宜，清清白白做人。
“何同志，拿加班费那是正常劳动付出应得的报酬，往家里带东西那是占公家便宜，两件事儿性质不一样。”
张淑琴也是个直爽人，有不同意见就直说了。
“哪儿有厨子不往家带点剩饭剩菜的，这事儿它不能算是占公家便宜。”
何雨柱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自己一直就是这么操作的，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何雨水虽然也觉得没什么，但她知道不能和外人这么说，特别是张淑琴这种比较正直的人。
心累的她只能继续打起精神赶紧圆回来：
“嗐，我哥他是没说清楚，以前他们偶尔带的那些剩饭剩菜，都是领导吃剩下的觉得浪费可惜了，才让他们这些后厨的人分了。”
张淑琴能分辨出来何雨柱和何雨水说的剩饭剩菜不是一个意思，不过她已经不想和这两个人继续争论了。大家思想完全不同，以后也没有必要继续往来了。
所以张淑琴直接站起来从兜里掏钱出来放在桌子上，严肃的跟两个人说：
“今天谢谢两位的招待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直接走了，何雨水赶紧站起来追出去：
“淑琴……”
何雨柱也走出屋子，郁闷的站在门口：
“这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