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的热闹没得看了,围观的邻居们很快也就散了。
周正年跟在大哥身后正要回屋休息去,周父突然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
“行了,到此为止吧!”
周正年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原本他也没准备扩大打击范围,就用沉默代替回答了。
深夜,隔壁大屋里周母看着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的周父,无奈开口:
“你到底哪儿不舒服?跟个烙饼似的翻一晚上了。”
“我就是心里有事儿睡不着。”
“你有啥烦心事儿?”
“你说老二自从上次病好以后,主意是越来越大了,平时在院儿里也是不愿意吃一点儿亏。我就是怕他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哪天再走错了路!”
周父说出自己心底的担忧。
周母倒是没有周父的忧虑,反而看的很开:
“我倒觉得不吃亏挺好的,咱们这种老实忍让惯了的,也不见得就好。”
“再说老二他只是有仇报仇,别人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的。”
“你呀,就少操点闲心!赶紧睡吧,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呢。”
小屋的周正年却是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就到了学校。
同桌徐安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和他愉快的打招呼,周正年打趣对方: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路上捡到钱了?还是昨天比赛得奖了?
徐安还真的点了点头:
“嗯,第三名,不过是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并列的。”
周正年真心夸赞他:
“真厉害啊!管他并列不并列的,只要能拿到名次都很优秀了!”
夸完又顺嘴问了一句:
“第一名是谁啊?”
“是二班的任家兴。”
“哦?是他啊,那还挺实至名归的,他之前确实比其他人更努力。”
徐安也补充了一句:
“这次比赛第一名的奖品好像就是算盘,不过昨天没有当场发奖品所以不太确定。”
周正年听徐安这么说,想到之前赔偿给自己的算盘该不会就是这次的奖励吧?那任家兴努力一场岂不是白做工了?
任家兴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自从那天学校决定让自己先“赊欠”奖励给周正年作为赔偿之后,他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之前是听说第一名的奖励是算盘,他才那么努力还为此跑去借了周正年的算盘,没想到最后却是白忙活一场。
任家兴理智上明白是自家人弄坏了周正年的算盘在先,赔偿也是应该的。但是心里却总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要是周正年能再大度一点的话,自己是不是就……
算盘和珠算比赛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今天就剩下阎埠贵盗窃公物的事儿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
这边儿刚一上班儿阎埠贵就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吴校长此时正在听办公室主任汇报昨天事情的经过和调查结果。
听完以后吴校长询问阎埠贵:
“阎老师,针对刚才主任汇报的内容你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如果有调查疏漏或者有误的地方你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校长,我真的是冤枉的,那些东西不是我偷的。”
阎埠贵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吴校长看他除了喊冤实在也提供不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就只能定下了对他的处罚:
五倍罚款赔偿;②全体职工大会上进行通报批评;③打扫厕所一个月。
吴校长个人对于这种顺手牵羊的行为容忍度还是很低的,所以最终处罚结果比阎埠贵想象中要重一些。
阎埠贵一个人郁闷的出了校长办公室,刚好遇上了请假来学校打听情况的易中海。
易中海看到阎埠贵除了人有点憔悴以外,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放心一半儿。
俩人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阎埠贵先开口了:
“老易,你怎么到学校来了?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易中海看着他:
“你说呢?”
阎埠贵听到易中海真的是来找他的还有点小感动。
易中海继续问他:
“学校究竟是怎么说的?有没有把这事儿调查清楚?”
阎埠贵就把学校的处理意见告诉了易中海。
“老阎,你真是糊涂啊!你说你平时占点小便宜就算了,怎么这回突然胆子这么大,你不知道被抓住后果有多严重吗?”
“老易,你怎么也不相信我?我这回真是比窦娥还冤,我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易中海想想阎埠贵平时的为人处世之道,就有点相信他了,所以也开始帮他分析:
“那你就是平时得罪谁了,这是让人给算计了。”
阎埠贵作为当事人还能不知道吗?可是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通,到底是哪个老师跟他有这么大的仇要这么算计他。
易中海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老阎,你说会不会是周家那个小子,他整天在学校里倒是也有机会对你下手。”
“那他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他一个小孩儿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总不可能是周家人买好东西让他藏我包里的吧?”
越想越不明白里面的关窍,阎埠贵整个人都郁闷的很。
易中海也就是临时想到的暂时也没有真凭实据:
“行了,这事儿就先这样吧!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厂子里了。你今天就早点回吧,昨天把你们家的人都吓够呛。”
阎埠贵等易中海离开了,自己也回办公室去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要趁着没课赶紧补补觉。
等到晚上下班儿时间,邻居们见到阎埠贵回来了,有那爱八卦的就围着他想探听点儿内幕消息,阎埠贵支支吾吾的谎称是昨晚学校有事儿就逃回屋了。
不过这事儿纸包不住火,早晚大院儿里的人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