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三人听见卧室里的动静，尚世杰摁住想要起身的安慕希，冲他摇摇头，让他等会儿，不要激动。
“你们不要露出马脚，看看情况。”莫白看着两人说。
“什么意思？”尚世杰不理解莫白的话。
“沐清池的情况不乐观，有可能他会选择性把自己最痛苦的记忆忘记。”莫白放下手中的纸杯。
“清池哥他到底怎么了？”安慕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小一点。
尚世杰也有同样的疑问。
“从穆少的各种描述，还有沐清池之前的诊断记录来看，他有心理疾病，甚至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怎么会？”安慕希不敢相信，沐清池身体一直没有调养好，这个他知道，可是精神状态还算正常，怎么就人格分裂了。
尚世杰好像懂了，不在穆瑾言身边的沐清池与在穆瑾言身边的沐清池是不一样的，他之前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
“言哥，你怎么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沐清池的气息有些乱，但穆瑾言平时的吻没有这么霸道，这样的穆瑾言很反常。
穆瑾言双手捧着沐清池的脸，揉了揉，确认了沐清池不记得早上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努力装作轻松的模样。
“没事，就想亲亲你。”
沐清池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床板，穆瑾言怎么突然肉麻起来了。
“言哥，我们是不是睡了好久了，我饿了。”
沐清池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两声，他的脸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刚才缺氧导致的还是尴尬的。
“莫伯在景橙，他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还有锅包肉，你再睡会儿，我让他送过来。”
穆瑾言摸摸沐清池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沐清池乖乖躺着，他感觉头有些晕，嘴里微苦，舌头舔舔牙齿，有丝丝血腥味。
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看着穆瑾言起身下床，换了衣服，他窝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得缓缓。
“言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沐清池抬眼看着正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纸杯的穆瑾言。
穆瑾言的手顿了一瞬，心里咯噔一下。
“没有，难得周六，睡得时间长了一些。”穆瑾言语气平和。
“脑袋有点沉，总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沐清池嘴里嘀咕，瞧了瞧自己手掌心里木雕留下的印记，心生疑惑。
“我扶你起来洗漱吧，傍晚带你去看冰雕，好不好？”穆瑾言心揪着，灵机一动，想到了A城的冰雕展开幕了，他要转移沐清池的注意力。
沐清池从床上坐起来，他想去看冰雕，想不起来的先放一边，有时间再想。
他有些晕乎，突然从床上起来，有些猛了，看着地板在晃。
穆瑾言扶住他，两人出了卧室。
穆瑾言惊觉莫白还在客厅，自己真是紧张过头了，把这茬给忘了，但愿莫白不要露馅。
客厅空空如也，和平时他俩在的时候一样，穆瑾言松了一口气，特意看了一眼沙发旁的地砖，干干净净的，没有刺眼的红。
穆瑾言扶着人来到洗漱间，沐清池走了这几步，精神头回升了一点。
“言哥，我自己可以的。”
沐清池看着穆瑾言在给他挤牙膏，自己拿起电动牙刷，穆瑾言真的太反常了，照顾得太无微不至了，好似他是一个瓷娃娃，得捧着怕摔碎了。
穆瑾言的手机在衣服口袋里振动了一下，他将黄豆状的牙膏抹在沐清池的牙刷上，转身出去了。
【他醒了，情况怎么样？】
是莫白发来的消息。
【他不记得早上发生的事，昨晚做的噩梦也不记得了。】
穆瑾言快速打字回复。
【对他来说，这是自我保护，他选择性忘记，你不要刺激他，顺其自然。】
莫白将手机放在桌上，示意安慕希和尚世杰看穆瑾言的回复。
安慕希和尚世杰对视一眼，双双沉默了。
【给你的那支药液可以口服，你掺在水里给他服下，身体机能恢复会变快。】
莫白叮嘱穆瑾言。
【谢谢。】
穆瑾言倒了一杯水，将药瓶敲碎一节倒入杯子里，放在沙发旁的桌上。
沐清池洗漱完，出来了。
“沐沐，我倒了一杯水在桌上，你等凉一点再喝，我去洗漱。”
穆瑾言说完和沐清池擦肩而过进了洗漱间，站在门的转角，看见沐清池端起杯子试了温度，一饮而尽。
客厅里喷了空气清新剂，沐清池记得上次买的喷剂好久没用了，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又用起来了。
拿出自己的手机，没有消息，博文弹窗有瑜惜言的热榜符号，点了进去，是瑜惜言新电视剧的剧透照，看了一眼退了。
打开微信，和师兄上一次联系还是在师兄离开后的第二天，周子衍给他发了住处的风景照，很美，天气晴朗！
“沐沐，在想什么？”
穆瑾言从沙发后抱住靠在沙发上的人。
沐清池的身子微微发抖，被吓了一跳。
“言哥，我们去丹城跨年吧。”沐清池将周子衍发的照片递给穆瑾言。
“行。”
穆瑾言想着丹城的海景房进度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