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此事?!”
院正怒目盯着詹文博和他的一众小跟班。
这些人平日在盛京中的行事作风他也是知道一些的,都是些官家子弟,自己有几分才学,家中又是有钱有势的,有那么几个家中都有了好几个通房丫鬟,早就是开了荤了的人。
这热血冲头,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院正不相信他一直看好的詹文博也会参与其中。
詹文博感受到了院正眼神中的失望,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圆正打任,梅……梅又的吃,……”(院正大人,没有的事。)
柳安歌的芯子可不是真的十几岁的腼腆少女,一只手抓紧了自己的领口,一只手指着詹文博,恨声说道:“什么没有,难道我作为一个名门闺秀会用自己的名声来陷害你们吗?”
詹文博正愁说不清楚呢,听到柳安歌这么说,忙不迭地朝院正点了点头。
院正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柳安歌,心里的天平顿时倾向了柳安歌。
人们往往喜欢同情弱者来体现自己的强大。
“此事我自会调查,先请太医过来给你们看看吧。”
身边的祭酒机灵,立马跑了出去。
这事儿闹得很大,詹文博号舍前已经乌央乌央的站满了人,其余得到消息的人也正往这儿赶。
院正怕这事儿不好收场,便让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回自己的号舍休息,没有到休息结束时间不准出来。
学子们不愿得罪盛怒中的院正,只好悻悻然的散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要是有一句不实,我便把那人逐出南书房。”
詹文博无奈,只好臊眉耷眼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对柳安歌和荣亲王之间的猜测。
漏风的嘴巴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等院正好不容易把他所说的理清楚了,这才发现这顿打还是詹文博他们自找的。
院正愤怒的一甩衣袖,重重的点了点詹文博的脑门,直到他的脑门上起了红红的印子。
才说道:“文博,你糊涂啊!虽然你祖父是我的至交好友,但是这次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直以为詹太傅培养了一个谦谦君子。文博,你可知君子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要做什么?常言道: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君子应该在说话时谨慎,不轻易承诺或说大话,而在行为上要敏捷,要有所担当。君子要学会敏锐地观察事物而不要过早地轻易地下结论,因为这个结论一旦下了,就有可能为自己和他人造成伤害,甚至是难以挽回的伤害。”
“柳安歌和你们同为南书房的学子,她受到了皇上的嘉奖,你们不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吗?为何还要在人背后议论她?”
“再有,柳安歌是个女子,还未说亲呢。你们这般非议她,那她以后怎么办?”
这些少年郎都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只不过气不过一个女子超过了他们而已,听到院正说的话,也能想到今日他们房中所说的要是被传出去,那柳安歌必定是无人敢与她议亲了。
怪不得柳安歌肯拿自己的清白来诬陷自己这些人呢。
这时,祭酒带着两个御医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紧跟其后的,就是一脸焦急的柳少傅。
“歌儿,欣儿,你们没事吧?”
可当他看到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柳安歌和躺在床上满脸鲜血,人事不知的柳君欣时,这个文质彬彬的父亲顿时怒了。
“院正大人,这事儿我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了大半了,原本以为只是学子之间的小争执,没想到我女儿和儿子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想必,院正大人一定会为我柳家讨个公道的吧!”
院正这时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前几步凑到柳少傅的耳边轻声说道:“柳少傅,这事詹文博他们有错在先,我必定让詹太傅给你个说法。但这事儿真的传扬出去,对柳安歌的名声大有影响,我希望咱们可以私下解决,你看怎么样?”
柳安歌支起耳朵隐隐约约听见了“说法”……“私下”……
顿时不满起来,这院正还是偏向詹文博他们。
看了一眼正在为欣弟看伤的太医,见他脸上并无紧张的神色,明白欣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只是些皮外伤。
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坐在一张三只脚的凳子上的詹文博身边。
挑衅地看着他,说道:“詹文博,请你牢记今天!你的命运将会被改写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詹文博到底是少年心性,哪里经得起别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
见她要走,一伸手就拽住了柳安歌的手腕。
纤细白嫩的手腕在他手里堪堪一握,詹文博都不敢用太大力气。
“什么意思?柳安歌你给我说清楚!”
柳安歌立马变成一副弱女子的受到了调戏的模样,惊慌失措地说道:“詹文博,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住手!”
柳安歌期盼的人终于来了。
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紫袍男子,一身摄人的杀气让他看起来威武不凡,五官俊挺,只是脸上的三道伤疤影响了他的俊美。
来人正是八卦中的男主角——荣亲王齐凌。
今日不知为何,皇帝下了朝之后就把自己叫去了御书房,从国事聊到了家事,又从家事聊到了子女,七弯八拐之后才说出了今日找他来要说的话。
皇帝想要把柳少傅的嫡女柳安歌说亲给他,并且皇后那边已经探过柳安歌的口风了。
一想到那个娇娇俏俏的小丫头坚定地说愿意嫁给自己,齐凌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自己已经三十五岁了,也就比柳安歌的父亲小了两岁。
而柳安歌还是个十五岁的青春少女,怎么可能对自己产生好感。
再说了,自己五年前可是说过,自己的王妃可是要跟随自己去北疆生活的。
齐凌不信,皇帝费劲了口舌也没将他说动。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说是南书房发生了斗殴事件,这事儿还和柳少傅嫡女以及荣亲王有关。
皇帝被自己这个顽石般的弟弟气得半死,干脆让他自己去处理。
结果,齐凌刚到现场,就看见那个说要嫁她的小女子被一个少年拉住了手腕,而她则在不停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