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樱踩着矮墩子下了马车,夜醉紧随其后。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吸引了王宫门口绝大部分的目光。
其中就包括桑释容,他在桑筹后面踩着下人的脊背下了马车,阴冷如毒蛇一样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身影。
“阿容,别忘了爹告诉过你什么。”旁边的桑筹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皱眉警告。
“父亲,阿容知错了。”精致漂亮的少年笑得一脸乖巧,看的人心都软了。
“恩,我们走吧。”桑筹脸色缓和,宠溺地摸摸儿子的头。
长长的宫道上,两人伴着两侧的四角琉璃宫灯并肩前行,不紧不慢如闲庭漫步。脚下的影子偶尔分开又碰撞在一起,像个整体一般密不可分。
晚宴设在风池台,二人到时已有大半人入席,由等候的宫娥领着二人走到他们的席位。
四角琉璃宫灯挂满了风池台周边,使这里亮如白昼,可以清晰的观察到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变化。
大祭司的位置一向是距离王座最近的,这次也不例外。巧合的是,二人刚入席,桑筹携桑释容也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一队队年轻貌美的宫娥穿着不同颜色的服饰端着菜肴烈酒来回穿梭风池台。她们的步调轻盈一致,罗裙翻飞,犹如万花丛中的彩蝶共舞,美不胜收。
“这里的人你都认得吗。”夜醉不甘寂寞的同司马樱低语。
“认得大部分。”司马樱举目扫了一圈,同样低声回道。
“参见王上。”
外面传来一片洪亮的声音。
“免礼。”
身着华服的天奢穿过人群走向高处的王座,由于天奢并未册立王后,所以他一人出席,身边并无任何妃嫔随侍出席。
“参见王上。”
列席之人起身弯腰行礼,声音较之方才还要洪亮。不到百人,却硬生生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二府地位特殊,司马樱跟桑筹只是起身示意,并未弯腰行礼,连带着夜醉桑释容亦是如此。
天奢虽心有不悦,但也明白如今的自己要顾全大局,还不能够随心所欲。
“诸位免礼,入座。”天奢笑着坐下。
“仓金使团到。”
只听远远的传来一声报。
仓金使团踏入风池台,为首的乃是仓金三王子,他头戴翎帽,精壮的腰腹间挂着一串洁白如玉的象牙,面貌不似他身后之人凶恶,一副精明之相。
“仓金三王子洪洱见过边蛮王。”身后的众位使者也一齐弯腰行礼。
天奢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免礼,入座。”
风池台如今只有夜醉的旁边还留有席位。
果不其然,洪洱不等宫娥领路,径直走向夜醉旁边的席位一撩袍子坐下了,他身后的也跟着坐在后面。
洪洱毫不掩饰的打量司马樱和夜醉,眼神直白,话也很直白:“两位美丽的姑娘,这个席位不是属于大祭司的吗。”
此话一出,场面一寂。
不知情者面面相觑,知情者只觉得仓金三王子很不识趣。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夜醉淡淡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