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那双凤眸重新恢复了平静。屋内摆放了多盏造型精致奇特的烛台,浅若琉璃的眸子倒映着烛台上的光芒,恍若增添了一抹虚薄的暖意。
凤眸的主人走到桌边施然落座,正对着软榻的方向凝视榻上之人的背影,视线有意无意的划过夜醉微弓的脊背。
阎弗的恶劣性子她太清楚了,这回主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无非是想测试一下她对夜醉的态度,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好了。
捱过一波热潮,夜醉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脱力般的仰躺在软榻上,湿漉漉的墨眸失神的盯着顶梁上精美复杂的雕花,半裸的胸膛微微起伏。
夜醉不像司马樱一样有重度洁癖,但汗湿的衣衫贴在肌肤上的触感还是让他微微颦眉。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夜醉懒散倦怠地侧卧在美人榻上看过去,清凌凌的黑眸宛若盛着一汪春水,低哑的嗓音听上去有股若有若无的诱惑:“看什么。”
一杯清茶入喉,司马樱用指腹缓缓摩挲茶盏微凉的侧壁,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美人卧榻…此等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看岂不可惜。”
这堪称调戏的话不像是司马樱能说出来的,夜醉仔细观察片刻。
司马樱坐在那儿任由夜醉打量。
“隔那么远看的清楚吗,不如你过来些,想看什么都可以~”夜醉语调散漫,艳红薄唇微翘。
司马樱从善如流的起身,坐到了软榻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尽管如此依旧让夜醉惊讶不已,司马樱的洁癖有多严重他可是一清二楚,这番做派倒让他不明白了。
夜醉被司马樱打量的眼神盯的不舒服,故意伸手去碰她的指尖,果不其然被躲开了。
夜醉抿紧唇线,若无其事的收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不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否则之前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过,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弃。”夜醉眼角轻挑,语态骄矜,说完背过身不搭理人了。
“你方才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把你扔出去已经算是特例了。”许是观察够了,司马樱收回带有侵略性的眸光:“何况那是我吗,你既心里清楚就不必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管是不是,身体总归是一样的。”夜醉没有回头。
“所以你喜欢谁呢。”司马樱拿出一块帕子擦拭夜醉的后颈,动作轻柔犹如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这是人的命脉,按理来说不应该轻易让人碰到,可“她”几次触碰夜醉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抗拒,难道是因为他嘴里的喜欢吗。
司马樱不信,更不屑。
“都喜欢。”夜醉与司马樱面对面,乌黑的眸认真:“只要是你。”
“贪心之人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司马樱低眸哂笑,俯身抬手钳制夜醉的下颚,冷漠的凤眸像湖水激起了涟漪,暗沉汹涌,以往淡漠的矜冷谪仙的表象被彻底撕碎:“你只有一个选择,日后不准再让她碰你,亦不可让其他人染指半分,否则,你、还有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