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筹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他张口欲言,却在看清阎弗手中所持之物噤声,心底陡然生出不详预感,这股危机感来的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天奢看着桑筹的反应心里有了一丝猜测,无人察觉的寒意从背后窜上头皮。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听闻之前粮草曾多次出现问题,为防这次也出现纰漏影响战事,本座对粮草一事留了心,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阎弗趁着说话的空挡瞟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桑筹,顺便将手边的物证往天奢的方向推了推。
天奢身后的侍女得到示意将物证呈给天奢。他接过开始一张一张的仔仔细细的看,越看他的脸色越黑沉,直到全部看完,携带怒气的目光落到了桑筹身上:“本王倒不知宣政府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在军粮里掺假,倒卖军粮。”
桑筹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忙走上前拿过来浏览,目光逐渐漫上震惊、怀疑到最后的冷静:“王上,仅凭这些还不能定罪吧,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
“真假与否本王自会查证。”天奢将目光转向阎弗:“大祭司多日忙于战事,还是先行回府歇息吧。”
这话摆明了是不想宗隐掺和这件事。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阎弗出了议事堂外边天色已阴,下起了大雨,早已候着的残阳举着伞走到阎弗身侧:“主子可是要回府。”
“回吧。”阎弗走向马车,残阳举着油纸伞跟在身侧。
勘蚀嘞忙完手头上的事务第一时间赶去了祭司府,却被告知宗隐去了王宫。他只能耐着性子在此等候,期间裴狱命人奉茶,陪着一起等。
“祭司大人回府了。”下人匆匆忙忙的进来禀报。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下人刚禀报完拐角处就出现了阎弗的身影。她踏进厅中坐上主位。微湿的长发披在一侧,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冷艳,眉目郁郁。
裴狱跟残阳一并退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拔除我体内的寒气。”勘蚀嘞话问的直接,他没想到宗隐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他,本以为宗隐答应比试是为了立威,结果却是为了挟制自己,那个时候她就在比试中动了手脚,种在体内的寒气每到月中十五都会发作,全身冰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足以将人逼疯。
“不急。”阎弗慢悠悠的说道:“本座不是说过吗,桑筹什么倒台本座就什么时候给你拔除寒气。”
“你以为凭借这次的事就能扳倒他,那你也太小看他了。”勘蚀嘞抱臂嗤之以鼻的开口。
“勘蚀嘞,你似乎没明白目前的处境,如今你的性命掌握在本座手里,哪来的胆气跟本座用这样的语气讲话。”阎弗催动埋在勘蚀嘞体内的寒气,浅色的瞳孔涌动着暴戾而阴郁的情绪:“本座喜欢旁人对本座恭敬,甚至是畏惧,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不能让本座察觉,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