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的小子。”男人也不动怒,向前走了几步,略微低头睨着夜醉,如此评价道:“对前辈不敬,是会死的。”阴测测的声线饱含冰冷的杀气,威压甚重。
两人一站一坐,这样的姿势导致夜醉势必要仰视男人,气势上难免被压了一头。他索性将身体放松向后靠去,流畅精致的下颌自然抬起,仿佛在朝堂上面对那些朝臣般的居高临下,冷静而镇定:“前辈若是想要孤的命,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现在不会杀你,至于以后会不会可就难说了。”男人将杀气尽数收敛。
夜醉冷冷的勾唇:“既然如此就更不需要担心了,至少今夜可保性命无虞。”
“你心悦司马樱。”男人的语调略微惊奇,戏谑中掺杂着丝丝缕缕不易察觉的怜悯。
听到这个名字,夜醉藏在袖子下的手紧了紧,音色更冷了几分:“你知道她是谁。”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知道她,又是否会对她不利。
“好胆量。”男人这话也不知是讥讽还是什么:“你可知她如今的下落。”
“不知。”夜醉心里一沉。
“她如今身在边蛮,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到中原了。”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拿起一本批阅过的奏折浏览。
夜醉见此也不阻止,冷眼看着他的行为。这个神秘人不但能说出司马樱的名字,还掌握着她的动向,证明他对司马樱的了解定然不浅,甚至这些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那么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是十年前活下来的武朝旧臣,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谋划着什么。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强者在暗中蛰伏,窥探司马樱长达十年之久,浓烈的杀意就控制不住袭上心尖,心中翻涌的恶念几欲将理智吞噬。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夜醉强行压下所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敛眸,垂落的浓密长睫遮掩了眸底转瞬即逝的阴郁,唯有发白的指尖还在袖中轻轻颤抖,泄露了他不如表面那般平静的事实。
等夜醉再次抬眸,面前已经没有了神秘人的身影,唯独一本区别于其他地方摆放的奏折证明了方才有人来过。
“这才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吧。”夜醉低眸喃喃。
神秘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安然离开了皇宫。他站在一户人家屋檐上负手而立,望向皇宫,黄金面具折射着森冷的寒光,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冰冷至极的话。
“就让我看看,她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
一个月后,边蛮前线传来战报,军械司率领的二十万兵马在短短半个多月被敌方用军阵歼灭了将近八万人,剩下的十二万人又被楼兰用诱敌之计引入西威谷围困了两天两夜,期间伤亡近两万人,损失惨重。
天奢听到这个消息时正跟诸臣群聚议事堂,闻言豁然起身,面容阴沉的可怕。毕竟军事力量乃一国立身之本,重要性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