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漆黑的瞳孔中放大,眨眼的时间匕首便已逼近。二人之间相距不远,这么近的距离别说身体虚弱的伊牧,就算是宗师级武者也来不及躲避。
伊牧只堪堪挪动了一寸,锋利的匕首瞬间刺进了偏离心脏寸许的位置。冲击力使他不由得退后一步跌倒在床榻上。
疼,钻心的疼。
伊牧霎时间被剧痛淹没,痛苦的闷哼一声,面容惨白,眉头因为剧烈的疼痛紧拧,身躯微微颤抖,心口的鲜血汩汩流淌,迅速蔓延,染红了胸前的大片衣襟。他用一只手勉强的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流血的伤处,手上沾满了鲜血。
尽管如此,他还在笑,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眸底的情绪极其复杂:“无情之人必为情所伤,咳。”
他半趴着低低咳嗽了一声,细细的喘气,血丝从嘴角划落,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说出口的话像一种诅咒,恶意分明:“我祝你长命百岁,求而不得。”
司马樱主动向伊牧靠近,拔出他心口的匕首用他的衣服擦干净上面的血迹。低头冷漠的盯着他,凤眸幽冷沉静,声音平淡:“求而不得的不是我。”
说完捡起地上的卷轴,五指一握,内力涌动,卷轴瞬间化作了齑粉。做完这一切司马樱转身走出密室,身影被黑暗吞没。
三人走后,甬道里迅速来了两个人,领头的人正是天奢,他沿着甬道快步走进密室,见到伊牧的尸体,神情莫测的站在门口。
“王上,我们应该怎么办。”
“秘密安葬伊牧,隐瞒消息。”天奢冷声说道。为了不造成麻烦,他不打算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是。”
第二日清晨,天奢携带一身寒气进入宗隐的住处。一进门就见到宗隐穿着大祭司的服饰坐在窗前,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饮用,一举一动带着说不出的矜贵优雅。对他的到来似乎毫不感到惊讶,浅褐色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
前两日当着群臣的面刚举行了祭司大典,正式任命宗隐为边蛮的大祭司。他本以为宗隐得偿所愿对于伊牧假死的事就不会查的那么仔细,谁知道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是你做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两个人搜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高兴才对。”司马樱放下茶盏。
宽大的白色祭司长袍看似和她平日里穿的白衣相同,实际上有很大的区别。祭司长袍的衣领高高束起,高度几乎贴到了耳垂。完美的遮住了修长白腻的脖颈。本该被玉带束缚的腰间空荡荡的,纤细的腰身被尽数掩盖。洁白的袍子不含任何图案,穿在司马樱身上显得圣洁又禁欲。
伊牧气笑了,坐在桌前勾唇冷笑:“你杀了伊牧,断了本王一臂,你认为本王能高兴的起来吗。”
司马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不是你之前亲自答应,哪来现在的局面。如今后悔不觉得太晚了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