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弗站在树旁边,远远的注视前方的院落,手中的弯刀缓缓出鞘,漆黑的身影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丁擎出来时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面巾,轻薄而短小的匕首在他手里灵活的时隐时现,每次出出招必见血。等他杀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阎弗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身前。弯刀的刀尖在月色下闪闪发亮,似在发出渴望饮血的诉求。
“血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上门总要给我一个说法。”丁擎全身上下只露出那双阴冷如毒蛇的眼睛,短匕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忌惮的盯着对面的血無,不敢有丝毫大意。
“旭风堂的杀手冒充阎王殿的人刺杀藩王世子,近来的三起刺杀你敢说丝毫不知。”血無渐渐逼近,声音飘渺而诡异。
“呵呵呵,你不是一直想要第一的名头吗,今夜杀了我,第一的名头就是你的。”
丁擎心神颤动,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他眼神发狠,按照血無不死不休的性子,一定会追杀到天涯海角,所以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两人的招式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没那么多华丽炫酷的招式,有的只是要人命的杀招,疯狂,狠戾,不要命。就像是两头凶兽在碰撞,厮杀。
二人的速度奇快无比,其他人勉强能捕捉到二人交手的残影。
“撕拉”
丁擎的匕首划破了血無的肩膀,带起一片血光。
“碰”
血無长腿侧踢,一脚踹断了丁擎的肋骨。她身为大宗师,这一脚的力道可想而知。堪比重锤。丁擎被踹飞,脸上的面巾被血浸湿。他飞速后退进行缓冲,直到身后顶到了墙。他脚一蹬,借着这股力道向着血無冲去。
这种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不只是他们两人,大部分的杀手都是如此。
黑暗无光的院子里无数人影晃动,除了武器的金铁交戈声,偶尔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杀手们即使死亡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该死”
丁擎咬牙,他怎么感觉对面的人越来越兴奋呢,真是见了鬼。
他的感觉没有错,血無此刻正处于嗜血的兴奋之中,起初她还进行防护,后来索性完全专注于进攻,像是不怕痛一样。
血無一刀贴着丁擎的耳朵过去,向下一划,丁擎的耳朵立即被削掉了半个。同时她自己也受了伤。
“血無,你这个疯子,老子不陪你玩了。”丁擎撤退。
“你走得了吗。”血無幽冷的笑了笑,提气追了上去。
两人在别人的屋顶上狂奔。
丁擎抽空往后瞧了一眼,低声怒骂:“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两人追逐了大半夜,最后还是让丁擎给逃了。
等阎弗回到九千岁府时距离早朝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裴狱在门外道:“陛下身边的苗元苗公公已在厅中候了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下了朝他就派人来找自己了。
阎弗换衣的动作一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