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死,枉费了陛下对你的栽培。”严阁老冷嘲。
“阁老,你糊涂了吗。楼某不怕死,但要死的有价值。如今皇位易主你我都无可奈何,为何还要拉上无辜之人陪葬,况且没有了清流一派,世家门阀一家独大,到时候的局面将更加无法预料。五殿下既然能登上这个位置就证明他绝非不智之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你这样闹难道就能表达你的忠君之心吗,只会枉送性命。”
楼书面色肃然,目光如炬,说话掷地有声。说完还看了夜醉一眼,这话是说给谁听得显而易见。朝臣们也都回过味来,楼书明面上是驳斥严阁老,实则是想提醒夜醉让他不要妄动清流一派,不然朝堂动荡,皇权不稳。
世家一派:老贼奸诈。
清流一派也有不少聪明人,知道楼书是在救他们,因此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支持楼书,认为他有远见。一派认同严阁老说的话,群情激愤,觉得他贪生怕死。
沈尚书反应过来沉声规劝:“阁老,慎言。快给殿下道歉,殿下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熟料严阁老根本不领情,他颤着手指着沈尚书,喘着粗气怒骂:“你们、你们、好得很,你们怕死老夫不怕。”
严阁老转身朝着夜醉怒斥:“有种你就杀了老夫。”
夜醉撑着下颌,指尖搭在膝盖上,面带笑意的看着下面的闹剧:“楼相用心良苦,可惜严阁老不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
“好吧。”夜醉坐正了身子,脸上笑意消退,冷声道:“既然严阁老想死,本殿就成全你。不过本殿先给你纠正两件事。”
“第一,阎弗所杀之人无不是受夜殇之命,你说阎弗残害忠良,奉行酷法,岂不是在说夜殇昏聩无能,这与严阁老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如今龙椅之上的人是本殿,又何来的欺君之罪。你说女子抛头露面不知羞耻,简直荒谬至极。男子能入朝为官,女子为何不可,岂能因性别之分就把她们拒之门外,愚不可及。”
“第二,夜殇为了成全自己的情深从不曾踏入后宫,除了良妃的子嗣其他人跟夜殇毫无血缘关系。这就是你们眼里的好皇帝,他糟蹋了多少无辜女子,现今后宫里还有在坐各位的亲人。他不是本殿的父亲,弑君我认,弑父我不认。如果本殿不动手,我们这些非夜殇血脉的人哪还有活路。”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皇位向来是有能者居之,本殿有何不可。严阁老莫不是忘记了,夜殇当年可是踩着他父兄的尸体上位,他才是不忠不孝之徒,比本殿高尚多少。”
“还有当年夜殇屠城一事,武朝数万百姓何其无辜,如此行径说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亦不为过,这就是你心里的明君。如今你还对他这般死心塌地,不惜激怒本殿,搭上清流一派的性命也要给本殿安上一个嗜杀的罪名,真是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