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霍延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严初淼攥紧手里的荷包,遗憾的收了回去。
西凉戟身穿窄袖长衫,外面是厚重的披风,他的长发用玉冠束起。看向阎弗的眼底冷意泛起,隐藏着阴狠和森寒。他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告诉阎弗,我要挑战他,问他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想起母亲惨死的那一晚,西凉戟的内心杀意顿起,虽然他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阎弗所为,不过除了阎弗,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孕妇出手。
九千岁的骑术稀松平常,算不得多么高明,他正巧趁此机会狠狠的羞辱他一顿,这不失为一个报复的好机会。
身边的小厮应了一声“是”。
小厮把西凉戟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阎弗。
青年披着红色斗篷,脖颈周围有一圈蓬松的红色绒毛,衬得青年冷白的肌肤更加充满冷感。阎弗手持马鞭冷笑:“让他亲自来跟本座说。”
小厮没法,只能回去复命。
西凉戟骑着马到阎弗面前,薄唇冷冷的勾起,冷嘲热讽道:“九千岁好大的架子。”
阎弗眉目慵懒,手腕翻转,一鞭子抽过去。
西凉戟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文采武功一样不差,当下抓住了挥来的马鞭。
阎弗适时松手。
愤怒的西凉戟出手反击,不料裴狱眼疾手快的截住鞭子反手甩鞭。
这一鞭子西凉戟避无可避,只来得及抬起手臂。
“撕拉”一声,衣物被撕裂的声音,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横亘其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蔓延至整条臂膀。
“啧”
北宫彦坐在夜朝的身边:“不愧是九千岁,谁都敢打。”
“到处得罪人,若是…看他以后怎么嚣张。”夜朝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眼底不乏冷意。
夜朝的未尽之言北宫彦心知肚明,他是想说要是江山易主,阎弗就嚣张不了了。
西凉戟放下手臂,满目阴沉憎恶:“无故打伤朝廷命官,九千岁可想好了怎么和陛下交代。”
西凉戟这么说不只是因为他是紫衣侯府的小侯爷,还是正五品的锦衣卫千户,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享有朝廷俸禄,按星华律法,阎弗的行为至少要罚俸三年,禁闭两月。
“交代。”似乎感到好笑,阎弗慢悠悠的重复。
他把手从斗篷下伸出,接过裴狱呈上的马鞭,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薄薄的一层皮肉覆盖在纤细的腕骨,白的近乎透明。
阎弗用袖子遮盖住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冷眸轻斜:“以下犯上,挑衅本座,你想本座给你什么交代。不要太高看自己。”
西凉戟咬牙:“那夜是不是你派人潜入侯府行凶的。”
阎弗唇角愉悦的轻勾,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西凉戟挖苦道:“怎么,堂堂九千岁敢做不敢当。”
如果没有帝夜司的人,西凉戟就不会是口头上的讥讽,而是直接动手。可惜,有帝夜司的人在场,他注定不会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