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情况没必要说出来。
“贺兰先生怎么不多射几只,现在输给本帅,后悔也晚了。”涂钦玉霖歪了一下头,耸了耸肩膀。
“我对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傅不后悔,现在输给元帅亦不会后悔。”贺兰庭手臂自然垂下,轻轻扭了扭手腕,说出的话似乎是某种承诺。
涂钦玉霖拍了一下手:“哈,本帅最欣赏的就是贺兰先生这样的人,做事果断,没有被世俗的道德所束缚。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西域像先生这样头脑清醒的可不多。”
他站起身遥望广阔的天地,双臂展开,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打算:“本帅想让贺兰先生听候我的调遣,贺兰先生答应吗。”
贺兰庭朝着涂钦玉霖下跪,低下高傲的头颅,用完好的那只手放在心口宣誓:“贺兰庭愿听候元帅的差遣。”
“贺兰先生请起。”涂钦玉霖把贺兰庭扶起来笑道:“您怎么说都是长辈,日后不必在本帅面前下跪。本帅想请贺兰先生做我的师傅传授武功,不知贺兰先生意下如何。”
“能收元帅做徒弟是贺兰庭的荣幸。”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鸣金收兵。”
孔鳞摇晃铃铛,无形的音波传遍整个战场,傀儡们的动作同时一滞,迅速的退回西域营地,由孔鳞带着他们回到固定的地方。
雪凌空摆了摆手。号角声起,星华的士兵通通从战场上下来,退回城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麻木的神色,数不清的伤员被抬回城内。
天空阴沉沉的,残破的大地上血泊遍布,残肢断臂数不胜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飘散在空中,血色笼罩了整个战场,在上空挥之不去。
射了一百零八箭,夜鸾的胳膊软软的垂下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战场,看着那堆积成山的星华将士的尸体,头一次感受了无力的滋味。
雪谦走上前,站在夜鸾的身侧没有打扰,只是伸手轻轻的揉捏夜鸾的手臂。
雪凌空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比夜鸾强上一丝罢了,他垂着自己的胳膊,神情带着愧疚,心疼。
身为主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送死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受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雪凌空闭了闭眼,再睁眼他还是星华帝国那个铁血无畏的定海神针:“清点人数。”
“是。”一个士兵跑着下了城墙。
“我们也下去。”雪凌空对夜鸾说了一句,也不等他们自己先下了城楼去伤员聚集的地方。
受伤的士兵都会统一送到大棚子里,一个棚子里能装下上千人,城北的成片的棚子,约莫几百个,既挡风又遮雨,将士们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能用上最好的药。
雪凌空踏进棚子,入目所及都是断手断脚,伤势严重的士兵,大夫们在里面来回穿行,给将士们治伤。
“见过元帅。”靠坐在门口的一个士兵忍着伤痛爬起来向雪凌空行礼。